第34章 我怕黑，不敢走夜路
“大哥, 你、有事儿？”青雀察觉到承乾的目光。
身上的白嫩嫩软绵绵的肉都紧张的僵硬起来。
“没什么。”小承乾摇头，视线落在青雀漏风的门牙上。
脸色突然一变，他捂住嘴, 这一瞬间竟然觉得牙齿有些松。
“换牙是必要的经历, 宿主不用害怕。”系统安慰。
小承乾努力把说话漏风的记忆从脑子里删除。
然而越是这样, 回忆的越清晰。
“后世没有办法让人不换牙吗？”小承乾开口，支支吾吾。
系统：这还真没有。
换牙是生理成长的过程。
基因控制的，即使到了后世，那些生物研究员们依旧没有办法让人逆生长。
也没办法让人长生不死。
小皇子眼里带着失望。
系统瞧着还乐呵起来：后世人生活只是便利了。可没变成神仙, 甭想太多。
可惜了, 他目前只有两界交易功能。
也不知道统生里, 能不能打开万界交易能力。
若是打开了, 指不定还能找到延年益寿的丹药。
“积分+20000（来自小镜子收益）
+2347（麻辣烫收益）
+1697（面粉收益）
+29754（精盐收益）
当前积分：117955。”
系统播报声在小承乾脑子里不带停歇的。
小承乾震惊的张大嘴巴。
“系统，后世的盐巴为什么只有两块钱不到。”
因为系统的播报, 小皇子忘了他的松动的牙齿, 注意力瞬间落在食盐上。
“因为后事盐的开采跟提取变得极为简单，只要宿主学会化学，就能把后世那种盐给做出来。”系统一波鸡血打出来。
小承乾扭头看向青雀。
他在上下五千年里, 看见后人点评，青雀是极为聪明的。
聪明人，可不要傻了呀！
青雀正动手配合匠人。
突然一阵凉风从后颈吹过，凉飕飕的。
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哪儿不对劲。
再次跟着匠人学习起来。
匠人受宠若惊，从未有过皇子帮忙打下手, 也没有见过皇子木工有兴趣。
教导的更用心。
青雀钻研起来, 忽视了本能的感知。
“青雀好厉害啊！”听见匠人夸赞四皇子, 小承乾越发满意。
对的！就这样, 聪明的青雀，他的弟弟，超厉害的！
学什么都快。
纺纱车子天黑前造出来。
青雀跟小皇子一同把这东西送往长孙皇后住处，长孙皇后瞧见新出品的纺纱车子。
将俩个小团子挨个夸赞一番。
小承乾真厉害呀！
小小年纪就有帝王之资。
连带青雀都老老实实跟在他屁股后头。
长孙皇后看见纺纱车子，招呼心腹女官，试验纺纱速度。
果然，便利了很多。
将两个小团子用不用言语夸赞好一会儿。即使李二皇帝都没有被长孙皇后这般夸赞过。
青雀听见夸赞眼睛亮晶晶的。
他喜欢被夸赞。
心里暖融融的。
小拳头握起来，扭头看向小承乾。
日后，他会更厉害的。
小皇子被夸赞，脸蛋绯红，这些都是从后世拿来的，都是后世人的智慧，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
“这纺纱车子叫什么
名字？”长孙皇后问道。
小承乾说道：“叫珍妮机。”
“珍妮？这名字好生奇怪。”长孙皇后觉得有些绕口，不过没有动给机器改名的想法。
倒是青雀拧着眉头：“母后，这是儿子动手做出来的，应该叫李泰机。”
“……”小承乾差点笑出来，李太机更绕口了。
长孙皇后无情驳回了小福娃的说法。
这种从方外之地带来的东西，如何能说改名字就改名字。
若是轻而易举的改名字，会不会对承乾有不好的影响。
父母之爱，向来这般。
李泰见自己的请求被驳回，眼睛瞬间发红。
小承乾可不想自家聪明的弟弟变成一个爱哭包，抓着李泰的手：“你不是想学素描吗，我教你，现在就教。”
“好吧。”李泰听见能够学会那绘画技巧，也不在意什么珍妮机李泰机了。
跟着小皇子的步子往承乾殿走去。
两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小手拉着小手。
长孙皇后静静看着，眼里的笑越来越浓郁。
谁不想自己生出来的孩子兄友弟恭呢。
小福娃被带到承乾殿里。
跟着走到承乾书房中。
书房里还放着好些名家字画，甚至连顾恺之的洛神赋图都有，青雀眼睛更红了。
“端正姿态，学素描。”
小皇子顿时代入教师身份，整个人变得严肃起来。
拿出一只2b铅笔，素描纸，开始讲述什么是透视，怎么把条线画的流畅，怎么让线条变得听话。
青雀拿着铅笔再看橡皮，小脸鼓起来，就跟仓鼠一样。
许久：“这就是魏大人用的纸笔吗？”
“不是，魏大人用的是可擦的中性笔，咱们用的铅笔，先熟悉线条，熟练以后就可以进入透视环节。”小皇子按着教程一步步教导青雀。
青雀虽说小他一岁，但是理解能力极强。
很快就掌握了透视原理。
有些人学素描，透视环节得学个一学期。
有些天赋党，则是一日就会。
青雀无疑就是天赋党。天黑透蜡烛光照射，临摹出书房里的花瓶，一眼看去真假难辨。
“画得很好，天晚了。你得回去。想学明日再过来。”承乾有些紧迫。
教导青雀刻不容缓。但是他自己都不会的情况下，根本就教导不了，得先学会才能教人，时间瞬间紧迫起来。
除此之外就是让青雀自学。
然而若是入门知识都不懂的情况下，自学的难度也高。
得把青雀给带入门了才成。
教导青雀的前提，自己也会。
小皇子开始给自己做计划表。
每日去后世顶多两个时辰，自学一个时辰，教导青雀一个时辰的内容，再休息四个时辰，其他时间自由安排。
青雀跟着走出书房，他恋恋不舍的回头。
视线落在铅笔纸张跟橡皮上。
他有预感，如果再来几张他画的肯定更好，用上一个月的时间，就连父皇都能画的惟妙惟肖。
到时候父皇定然会更喜欢他的。
“青雀想要？送你就是。”小承乾身为兄长，对青雀还是十分大方的。
再者，想要这些东西，去翻翻垃圾桶就有啦。
弟弟若是能更配合的学习，横着算竖着算都是没吃亏的。
小福娃乐滋滋的抱着一沓边角不整齐的素描纸，还有几根长短不一还有些笔头被咬过有些粗糙的2b铅笔。
准备离开承乾殿。
发现鼻青脸肿的程处默带着好大一包的
野草进来。
那些野草里还有昨日吃过的白蒿。
咕噜！
青雀肚子发出警告。
他饿了。
扭头看一眼小承乾，发现皇兄没有留他吃饭的意思，小福娃抿了抿嘴唇，小声说道：“那大哥，我回去了？”
“好，路上慢点，看着路些。”太极宫的夜里即使挂着宫灯，那些亮度也不敌后世的路灯。
小皇子叮嘱一番。
看向程处默：“你这是跟人打架了？”
“可不是，俺家那老程也不知道听说谁，昨儿殿下您打算邀请他吃麦饭，被我拦下来，他想吃麦饭吃不够，就记恨我了，还说日后他当伴读都比我当的好。”
程处默说着乐呵呵笑起来。
一点儿不觉得被老爹揍是丢人的事儿。
瞧见小殿下询问，还忍不住想要说点细节的东西。
那边青雀扭头往这边看。
他也想吃热乎乎刚出锅的麦饭。
昨儿就吃了一口。
但是大哥没有留他。
青雀委屈巴巴，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青雀的神色，只有安静站在承乾殿里，似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陈安看见。
陈安倒是没有提醒小皇子。
小皇子一日下来也没有消停，换谁都累，到了休息时间自然应该休息。
既然被皇后派遣这里，陈安就知道自己的职责，照顾好小殿下，小殿下是主要的，其他人其他事儿都不需要负责。
青雀带着纸笔橡皮离开。
程处默还在说着跟程知节的二三事。
小承乾照旧让元宝把这些野菜往膳房送了一半，做法也交代过去。
听见承乾交代声，程处默不说话开始吞咽口水了。
他朝着外头看一眼，天气很好，没有下雨的意思。
跟昨日一眼，借口下雨离开似乎不行。
但是他脸皮厚：“殿下，我怕黑晚上不敢回家，要不今也跟昨儿一样，留在这边休息呗。”
“怕黑。”小承乾盯着程处默，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这等不要脸的人，他还是头一次看见。
于是程处默再次顺理成章的留在承乾殿里用饭。
夜色笼罩太极宫。
立政殿里。
长孙皇后心情颇为不错，她坐在珍妮机旁侧，转动起手里的工具，几条线一同纺出来。
这样一来，大大节约了纺纱时间。
平头百姓的织布纺纱的时间缩短，才能用在其他事情上。
这功夫，膳房再次送来野菜做出来的食物。
长孙皇后瞧一眼，这些东西倒不能推广出去，单单盐巴跟油水的用量，就不是一般人能承担起的。
长孙皇后依旧在忧国忧民。
隔壁甘露殿挤着不少人。
程知节也在里面。
房杜二人说话他不掺和，跟着旁侧的尉迟大眼瞪小眼。
他们来这里不是为了参与这些吏治。
而是为了……
咳！
等着蹭饭。
他今儿专门让府里小厮帮着程处默弄野草，昨儿吃的是这个，今儿送到宫里的太多，承乾殿下不是浪费的主儿，自然还会让膳房做了。
程知节非常自得。
他可不是真傻！
他为了一口吃的，算计至此。
很快膳房送来吃食。
除却昨儿尝试过的白蒿麦饭，还有凉拌曲曲菜，水芹菜炖羊肉，还有一份野菜汤。
丰盛！
程知节开始咽口水了。
李二皇帝见
这些脸皮颇厚的臣子吃完准备拍屁股走人。
气的差点笑了。
一个个的无赖。
都应该遣到雁门关去。
……
青雀那边，正在蜡烛下继续素描事业，不允许自己差劲的小福娃专注的临摹寝宫的太监。
等他水平提高一些，就临摹父皇。
到时候将画像仔细装裱起来，让父皇的雄姿可以让后世千万人瞻仰。
“殿下，膳房送来些吃食，是大皇子那边交代膳房做的……”内侍放轻脚步，走到书房，压低声音跟小福娃汇报。
小福娃捏着铅笔站起来，扭头朝外走去。桌案上摆着一食盒，想到昨日的美味，脸上表情丰富多彩，内心决定日后皇兄送来的东西，他必须亲口尝试再做判断，不能因为一杯柠檬水失去了判断。
掀开食盒瞧见里面装着大份的三菜一汤还有一分白蒿麦饭。
小福娃摸了摸圆鼓鼓的小肚皮。
差点哇一声哭了。
方才从承乾殿回来，他饿的厉害，就让内侍提了些东西充饥。现在已经不是那么饿，关键肚肚没有那么多容量。
勉强吃一些，圆鼓鼓的肚子竟然装不下。
看着殿内几个内侍将他剩下的野菜饭分着吃了。
青雀心酸，青雀日复一日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