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都是脑洞
这条路根本没有可以后退的地方。
你们试着往回走，但无论走过多少次，都会回到原点，好像鬼打墙照入了现实一样。
所以你们只能继续往前走着，仿佛潜游在阴森诡异得几乎让人透不过气的海底，白昼微弱的光芒也逐渐从远处的山头退了下去，像生命体一点一点地被抽离出□□，最后只剩下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这也实在是太不寻常了一些，明明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还是下午的五点二十分，这个时间点尚且还在，怎么可能就说天黑，就天黑了呢？
看着夜色渐浓，不像是五点二十，倒像是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似的。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这肯定不是正常的世界，但这里并没有感受到诅咒的气息，不是进入了奇怪的领域，那就极有可能是你们三个倒霉鬼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撞鬼了。
妈的，咒灵的话还好说，还能用术式物理消灭掉，这要是鬼，用什么去消灭？对着它来一场大悲咒超度作法吗？
一想到这个，你的面色愈发惨白，手心也在冒汗，尽管黑夜里看不太清楚就是了。
身边夏油杰似乎感受到了你的紧张，温声道：“别怕，有我们在呢。”
他在你耳边说这话时的声音磁性，温柔，像春夜吹的洞箫，不紧不慢地抚平了你内心的不安和紧张。
你想点点头，但突然想起这么黑的环境下他应该看不清你的动作，于是你小声地应了句：
“嗯，只是一想到如果是撞鬼了，那咱们连术式都无法使用的话，不是很麻烦吗？”
“那有什么，”五条悟一点都没有什么紧张感，反倒是很感兴趣的样子，“我和杰即使用不了术式，体术也照样能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毕竟我们可是最强啊。”
夏油杰也笑着应了声“是”。
你一直悬在半空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只是平日里没少看恐怖片的你，在这幽暗的小道上走着，多多少少也会有种好像身后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盯上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于是你默默地伸手牵住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手，掌心温暖的热度一下子驱散了凉意，他们感受到你的动作，都惊讶地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你，动作同步率极高。
你若无其事地说了句：
“事先说明，我不是害怕啦，只是周边这么黑，万一你俩一不小心走丢了怎么办？你们脑瓜子又不怎么灵光，走丢了又不懂得打电话给妈妈桑我啦，被卖到穷困闭塞的边远山村怎么办哪，有可能会被贩卖器官哦，或者是被人卖了当童养媳……哦哟哟，我可真是个细心又伟大的人啊，就连身处不知名的危险中也要担心你们两个大龄儿童的安全问题，哦哟哟，你们都不懂得感激吗，亏妈妈桑我养了你们这么大！真令人伤心啊！”
明明话说得倒是挺满，他们却能清楚地听到你声音里带着的颤抖。
“……”
“是是是，母上大人，这一路有劳你费心了，那你可抓紧我们了，不然我们走散了就不好了。”
夏油杰笑了，然后慢慢地回握住你的手，动作轻柔。
五条悟怔怔地看着你，黑夜无法阻挡住六眼传达过来的信息，你的表情，你的动作，温度，心率他全都能看见。
这个时候他居然难得的没有像往常那样直白，又不懂气氛地直接拆穿你的谎言，而是出人意料地回握住你的手，还用力按了一下，像是在确认什么，直到你吃痛地想要抽回，却又被他死死地按住无法动弹。
你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他漫不经心地说了句：
“……女孩子的手怎么像棉花糖一样软绵绵的。”
你撇撇嘴，“又不是吃钢筋拌水泥长大的，肯定不会是像金刚一样坚不可摧啦。”
五条悟没再说什么，只是庆幸现在是黑夜，不然被你们看到他耳根都羞红了肯定很逊。
你们有一搭没一搭在路上聊着天，有他们两个在，你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这条路的尽头是一所被不详气息笼罩着的奇怪高校，年久失修的铁门被藤蔓缠绕着，在边边还分布着蜘蛛网。
牌匾上还用暗红色似血的油漆写着几个大字：庆丽女子高校。
从里眺望远处的教学楼，还能依次看到每层楼都会有几个教室仍然亮着灯，但忽隐忽现，明灭不定。
从你们三个人站在门前开始，就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好像在被几十双眼睛盯着的诡异感。
“庆丽女子高校？好像没有听说过有这间学校啊？”你皱着眉说道。
但你又不是东京人，对这边的学校不甚了解，于是转头望着东京本土人夏油杰，问道：“杰，东京有这所学校吗？”
夏油杰仔细想了想，说道：“庆丽么……好像并没有这学校啊，不过听上去倒有点熟悉，也许是很久以前起的学校，后来废弃了也说不定。”
五条悟拿起手机想上网查查，但是打开网页都是空白页。
“看来这里连信号都没有呢。”
“嘛，随便啦，不管是什么，直接进去就行了吧，反正我们突然被拉到这个奇怪的地方就是为了要我们进去吧？”
五条悟无所谓地说着，抬脚就走过去要把门给踹开，这时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保安模样的“人”走了过来，用着嘶哑难听的声音制止倒：
“什么人哪，这么晚来这干什么的？”
你们抬眼打量这个丝毫没有活人气息的“保安”，心里警惕起来。
他的脖颈上有一圈青紫色的绳子勒痕，脸部肌肉向下收缩，而泛白的舌根拼命伸出嘴巴，眼眶撑得很开，红色血丝满布整个眼球凸出外面，几欲要从里面掉出来的感觉……
种种迹象表明，这压根儿就不是活人，是一具上吊而死的鬼。
这诡异可怖的景象一下子让你差点吐出来，你不由得将牵着他们两个人的手的力度加大了一些，以获取一些安全感。
五条悟皱着眉，六眼紧紧地盯着这个诡异的保安，“没有心跳，是死人哦，呜哇，好丑啊，话说老子死了也该不会像他那样臭吧？”
“我还是第一次见真的鬼啊。”夏油杰表明看上去很淡定，实则身体绷紧，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姿势。
那个保安还是没有感情地重复道：“……什么人哪，这么晚来干什么的？”
你注意到他说话的时候嘴是没动过的，声音更像是从他胸腔里发出的。
你开口说道：“我们是学生，来这肯定是上课的，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那个保安死死地盯着你，那目光像是看死人一样，夏油杰和五条悟动作一致地走上前挡住他看你的视线。
保安移开了视线，嘴角咧开，“那个小女生可以进，你们不行。”
“哈？”五条悟不爽地说道，“凭什么我们不能进？”
“因为这里是女高，”保安说道，“顾名思义，只有女生才可以在这所学校就读，男生一步都不能靠近。”
夏油杰按住想直接一拳挥倒保安的五条悟肩膀，说道：“这么晚了，我们不放心它一个人进去，要不这样，我们送她去教室后，就出来可以吗？”
保安还是摇摇头，拒绝：“女子高校，男生勿进。”
夏油杰脸上的笑容逐渐危险起来。
你赶紧说道：“你会不会看错了，我们大家都是女生啊！大叔，现在眼神不好都可以当保安了吗？”
莫名其妙地变成女生的夏油杰和五条悟头顶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闻言保安盯着个字高得不像话的两个dk，皱眉道：“你说他们是女生？不，这怎么可能，你可以骗我其他事情，唯独瞒不过我两腿间的感应器，我的感应器根本就对他们两个不起反应！”
五条悟：“……”
夏油杰：“……”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你抽了抽嘴角，心想这保安生前也应该是个沙雕，于是你发现好像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害怕，便说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老人家也不看看自己几岁了，那玩意儿说实话现在还能用得了吗？”
保安恼怒地说道：“胡说八道！前几天我的感应器还能对拖鞋起反应！”
“……”你们三个表情凌乱。
你疑惑不解地问：“你都说了你的感应器现在只对拖鞋有反应了，意思就是说你认定我是女生也就不是靠你的感应器了？那你靠什么认出来的？”
保安沉默了一会，说道：“说实话，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欧派那么大的女生，虽然穿着厚实的衣服表明看不出来，但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我还是那轻易地一眼就看出来了。”
夏油杰试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所以这是xing骚扰吧？”
五条悟则忍不住回想起那天在你寝室内看见你穿着那件轻薄的睡衣，姣好的身材显露无遗，脸一下子烫了起来。
“这么说的话，那倒是……”
夏油杰猛地转头看向五条悟，“不，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你们两个难道已经！？
你斩钉截铁地制止了夏油杰的联想，“不，只是这个混蛋之前闯进我宿舍看到我穿睡衣的样子而已，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关系。”
夏油杰闻言松了口气，然后又奇怪地拧起眉，不对，他为什么听到你和悟之间不是他想象的那种关系之后会松了一口气？
五条悟则是不高兴地嚷嚷道：“怎么可以这样无情无义啊绘梨花酱！明明都已经是连这样那样的事情都做过了诶，还说什么关系都没有吗？”
你怒道：“什么叫这样那样的事情都做过啊？不要给我莫名其妙地扭曲事实啊混蛋！”
“诶──”五条悟嘟起嘴卖萌，“提起裤子就不人吗？真是拔o无情啊，人家的心都给你伤透了，你这个死渣女！”
你一个箭步上去揪住五条悟的头发，杀气腾腾地说道：“那我怎么就没印象呢？五、条、悟！”
五条悟赶紧护住头发，“说不定你得了老年痴呆症也说不定……痛痛痛！好吧好吧，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放手，快放手，我头皮都要被你给扯下来了！”
你满意地放开了手，温柔地揉了揉五条悟的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