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报恩
陆染桐吓得霍然起身，向后连连退了几步，“你这是何意？”
“刚才让你走你不走，现下想走恐怕也不能了。我中了媚毒，若不与女子交合，最多再过半个时辰，就会毒发身亡。”祁霄墨没隐瞒，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这个小姑娘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后来证明，千万不要对一个女子好奇，不然可能会搭上一辈子。
陆染桐没想到竟是这样，思索了片刻道：“若是与女子……”那两个字陆染桐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能解你身上的毒吗？”
陆染桐的话让祁霄墨一怔。虽然他觉得，这个小姑娘似乎与一般的女子不同，可也没料到她竟会这样问。她难道不明白这句问话背后的含义吗？
祁霄墨细细打量着陆染桐，似是想从她的眸子里看到她的内心深处。
小姑娘眼神清澈，面容窘迫又羞涩，惧怕又紧张。祁霄墨自认阅人无数，这样清澈的眸子，必不会是另有所图之人能够有的。
“只要交合，便可解毒。怎么？姑娘愿意为我解毒？”祁霄墨起身走到陆染桐面前，挑起小姑娘的下巴，深深地望进了她的眸子里。
陆染桐按下心中的紧张，声音颤抖道：“救命之恩，不可不报。若能以我此身为恩人解毒，小女……愿意。”
月光映照在这张被自己的手指抬起的面庞上，晕染着淡淡的光华。祁霄墨才发现，原来这个小姑娘这么美。那双湿漉漉的眸子，像是落入了猎人陷阱里的小鹿，含着让人心头发软的恐慌。
而这只小鹿，一下下地全撞在了他的心上，让他体内的药力似乎更加横冲直撞。
“呵，有意思。”祁霄墨突然打横抱起陆染桐，朝着马车走去。
这辆马车是福宁大长公主专门请能工巧匠为陆染桐定制的，从外面看平平无奇，可整个车架却是上好的楠木，内里也极为奢华。一张铺着狐皮的坐塌甚为宽敞。原本摆在坐塌上的小几，已经在马匹倒地时跌到了地板上。
祁霄墨将陆染桐轻放在坐塌上，随即一撩袍子坐在了她的身侧，手指轻抚过陆染桐滑如凝脂般的脸颊，感受到小姑娘浑身都在颤栗。
祁霄墨轻笑了一声，“怎么？你很怕？后悔了？”
陆染桐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牙关都在打颤，磕磕巴巴道：“怕……但，不……不悔。”
祁霄墨体内除了横冲直撞的药力，似乎还多了簇不明原因的邪火，急欲宣泄。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两股力量又向下压了压，再开口时，声音都有些喑哑了，“怕，就闭上眼睛。”说着，就将左手覆到了陆染桐的双眸上。又伸出右手，轻轻地扯开了陆染桐的衣带。
陆染桐感受到一只手伸向自己的腰间时，身体明显抖了一下。随即她又自嘲道，有什么好怕的呢？反正自己这辈子也不打算嫁人了，如果能以此身报答救命之恩，也算其所。况且，自己失了清白后，也不用再烦恼要以何种理由来推拒婚事了……
陆染桐未及深想，就感受到一副硬邦邦的躯体覆在了自己身上，同时双眼上的手掌撤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逐渐放大的、刀削斧凿般英俊的脸庞。
陆染桐一下子又紧张起来，可她还没来及做出反应，樱唇就被两片火热的薄唇含住了，陆染桐瞬间瞪大了眼睛。
看到面前忽然瞪大的，如点缀着整片星海般的墨眸，祁霄墨稍稍抬头，扯起唇角勾出一个淡淡的笑。
陆染桐的脸刷得一下红了，心下暗忖，原来男人的笑也可以这样颠倒众生。她还没来及仔细欣赏这魅惑的笑容，身下就猛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陆染桐憋住即将出口的痛呼，转而咬紧了自己的下唇。
祁霄墨的动作一顿，她应该很疼吧，嘴唇都快咬出血了。祁霄墨腾出一只手捏住陆染桐的下颚，从她的贝齿间拯救出她的嘴唇，看到唇上的一小排牙印儿，祁霄墨蹙了蹙眉，低头含住被咬红的地方吮了吮，然后蛊惑般道：“疼的话就咬我，别咬自己，乖。”说着，当真把手掌送到了陆染桐嘴边。
随后下一次动作袭来，陆染桐想都没想地就狠狠咬住了送到嘴边的手掌。
约莫一个时辰后，祁霄墨感觉到体内的媚毒已解。可那股无名的邪火却越烧越旺盛。于是他顺从本心，又让陆染桐哭了一次。
……
练武之人都耳聪目明。带着“解药”回来的林一，远远听到马车里的动静，就知道主子已经自行寻到“解药”了。
林一低头看了看自己马上的女子，心下暗道，这样最好。
这女子虽然仍是清白之身，可毕竟出身烟花之地。自己倒是不想把这样的女子送到主子身边，可事急从权，这已经是林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给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掳个良家女子回来，否则主子肯定要拆了他的骨头。
而且，时间紧迫，他也没让这女子乘马车，而是直接骑马带着她过来了。如果主子真幸了这女子，事后知道这女子曾跟自己同乘一骑，也不知道会不会收拾自己。
思来想去，林一委实觉得自己福大命大。日后若有机会，定当好生答谢一番主子自己寻到的“解药”。
可想到眼前的女子，林一又犯了难。
自己已经将这女子买下，按理说，直接将她放了，也算救她出火坑。可现下更深林密，若让这女子独自离去，只怕会害了她性命。更要紧的是，若这女子无恙，却被有心人探知了今日之事，恐会给主子惹麻烦。
路上，林一已经接到林二的传信，一十六个戎狄细作，斩杀一十三人，活捉三人，已经由林四和林六押解回府了，林二、林三和林五已在赶来汇合的路上。
主子也正在解毒。只要主子解了毒，那自己在与不在都无甚要紧，可眼前的女子却恐成隐患。最重要的是，他不太敢在这种时候守在主子身边，听了主子的这种事，不知道命还会不会长。
思量之下，林一决定，先安顿好这女子，再回来向主子复命。
……
清晨醒来，陆染桐觉得，这身子简直都不是自己的了，浑身无一处不酸痛。瞥到一旁尚在安睡的罪魁祸首，陆染桐狠狠瞪了他一眼。
前世她也不是没经历过这种事，可并不记得有这么疼。而且虽然次数不算多，可绝没有哪次像昨夜似的折腾这么久过。这厮可真是……
转念一想，算了，他毕竟中了药，就不与他计较了。自己也没能耐跟他计较。
反正救命之恩已报，以后也不会再有牵扯了。
昨晚找火折子时，陆染桐就发现这男子警惕性极高。于是她尽量放轻动作，从地板上捡起外袍披在身上，捏了捏双腿，好歹缓和了一下酸痛后，就蹑手蹑脚地走到箱笼前，取了身替换衣物换上。
马车里没有妆台，无法梳妆，陆染桐只能简单理了理头发，又给自己披上件斗篷，戴上兜帽。
过了一夜，想必爹爹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自己了吧。可万不能让爹爹发现这男子，否则让爹爹知道了是这个男子毁了自己的清白，爹爹非杀了他不可。她好容易才还了救命恩情，可不能让他死在爹爹手上。
思量已定，陆染桐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下了马车，朝远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