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寂台月
苏士比作为国内最大的拍卖行,今天和往常一般举行着一场艺术与资本家之间的狂欢拍卖会。
地下停车场里缓缓驶进一张哑光白的lykanhypersport,头灯还是采用钻石涂层的led大灯,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乔樱倒车入库,拉下手刹。
从副驾驶里拿起包,踩着十厘米的christianlouboutin红底鞋往电梯处走。
步步生风“噔噔”作响,在地下停车场里回荡。
她拿起手机,弹出来几条微信消息。
是黎梦妧的。
有一个视频和一句语音。
她长指轻点,外放出来。
“第一章,回国!这一次我要把属于我的都拿回来!”
视频是乔樱几个小时前发给她的登机视频,被她剪辑过加了音乐,还配了白底黑框的大字,一如语音内容。
她好笑的摁了电梯,才回复。
【y】:别闹了。
那头很快回过来。
【每天一杯喝不腻】:还走吗?
【每天一杯喝不腻】:不知日理万机的乔小姐能否赏脸吃个饭?
电梯门开,她走进去,一边回复。
【y】:当然,拍卖结束山海涧见。
电梯门缓缓合上,乔樱没看见那辆黑色的布加迪威龙稳稳驶入车库。
乔樱今天过来,是为了那幅《寂台月》。
那是她母亲的画,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拍卖会上,那还得问问她的好妹妹和好继母。
她眸光里晦暗不明。
在侍者的带领下进了一个包间。
今天的压轴拍品是thespiritoftherose,一颗重达1483ct的稀有紫粉色钻石。
她母亲的画比起来也就逊色多了,大概率不会有什么人抢,所以乔樱不紧不慢的呷了口茶。
拍卖会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席间能看见这些资本家抬手起落间,就是大把金币流水般的出去了,看得乔樱牙酸。
有这点钱买个不能吃饭的康熙碗还不如给她。
很快拍卖师落锤:“恭喜宋先生以7600万获得这幅《睡莲池》!”
“让我们看下一件拍品,是乔传明先生唯一的徒弟于雪女士的绝笔之作《寂台月》!20w起拍,请出价!”
乔樱看着玻璃方罩内那幅黑白的水墨画,示意侍者举牌出价。
“好的,100w!”
“200w!”
“400w!”
“还有没有更高的价?”
侍者投来询问的目光,乔樱挑了挑眉。
“207的客人的出价1500w!”
“还有人出吗?”
拍卖师在询问,已经开始倒数。
乔樱端起茶杯喝了口,觉得应该成了。
这幅画从100w的起拍价一路到1500w已经很不错了,她的母亲虽为乔老爷子唯一的徒弟,但到底不是乔老爷子真迹,如此价位已是最好。
她提起包,准备离开。
对面包厢也举了牌。
拍卖师激动的说:“3000w!210的客人出价3000w!”
乔樱转身,细长的黛眉蹙起。
她不可置信的问:“多少?”
侍者恭敬的回了句:“3000w。”
哪个傻逼?!
她几步走过去,透过花梨木的小窗往外看,只能看见210包厢窗边小几上的茶杯,和托着茶杯的手。
好手!
骨节分明,颀长均匀,握着茶杯的动作隐隐有青筋凸起,那抹淡淡的青色愈发显得那只手白得好似透明。
不对,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太行啊?
这幅画出到1500w已经是忒够了,居然有人翻倍压她?
她抱臂站着,让侍者接着举牌。
然而,对面那人好似和她杠上了,无论她出多少,他都比她多五百万。
拍卖师自是喜不自胜,加到5000w时,乔樱咬牙。
“6000w!207的客人出价6000w!”
对面没了声音,乔樱心中冷哼。
小样,没钱了吧?
门被人敲响,侍者开门。
门口来的人,西装革履:“我家少爷让我来告诉这位客人,不必白费力气。这幅画我们少爷势在必得,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那人说完就走了,还礼貌的带上了门。
乔樱冷笑。
呵。
不好意思,她也势、在、必、得!
乔樱咬牙,掏出手机给人发了个消息。
【y】:秦眠屿,借我点钱。
那边很快回过来。
【qaq】:要多少?
【y】:5000w。
那边没了动静,210的包厢叫了价:“8000w!”
眼看着拍卖师就在倒数,乔樱又发了条消息。
【y】:是不是太多了?3000w也行。
那边回了。
【qaq】:刚打电话叫人给你打钱了。你在哪呢?
乔樱看见消息也来不及回,赶紧让侍者叫了价。
最后这幅画以一亿两千万的价格成功被乔樱拿下。
虽然拿了画,乔樱还是很不爽。
明明1500w能拿下的东西,非让她多画了一个亿的冤枉钱。
她拿起包,高跟鞋踩的“噔噔”响。
气势汹汹的开门,杀过去210。
她倒是要看看是哪个大傻逼!
“砰砰——”
她用力拍门,颇有些像雪姨拍依萍家门的架势,好像下一秒就能喊出:“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门被侍者打开了,乔樱抱臂红唇张扬:“你家少爷谁啊?用不用我带他去医院看看脑科啊?”
就这么一幅画,顶破天的收藏价值也就一千万,生生被他抬到一个亿。
方霆不知道怎么回,回头看了眼坐在窗边的岳砚祁,退了半步。
这半步错开,那矜贵的人就直直撞进乔樱的视线里。
他放下那盏茶,看向门外:“是我。”
乔樱看方霆让开,气势逼人的准备教育他家这位人傻钱多的小少爷,待看清了那人后,好似五雷轰顶般愣在原地。
身前的嚣张劲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的一干二净。
岳砚祁清冷的眉眼镌住她,那张宛若谪仙的脸几年间好似更出挑了,也更淡漠了,教人捉摸不透。
“乔樱。”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