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偷来的兵符
幽深的巷子里,一个戴着帷帽的女人穿梭在此处,步履匆匆。
七拐八拐后,女子进了一家缩在街角落里的镖局。
她与掌柜秘声交谈几番后,掌柜便让她留在远处,转头进了里屋去叫了人出来。
一位身材魁梧,满嘴络腮胡的男子走了出来,盯着女子瞧了半天才问道:“主子联系我们,一直都是飞鸽传书,从不亲自派人来此,你当真是主子的人?”
此时,女子终于揭开帷帽,露出一张漂亮的脸蛋。
“张彪大哥,您还记得我吗?”
张彪揉了揉眼睛,半晌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激动:“你是秦山的妹妹?”
“对,我是秦茵,我哥哥与您曾有八拜之交,今日来此见到张彪大哥,倍感亲切!”秦茵一脸激动的说道。
张彪不再对秦茵的身份有所怀疑,便叫手底下的人关了店门,把秦茵迎到了里屋。
“你不是跟着在主子身边在宫中吗?怎么今儿自己到了这里寻我?可是有什么事?”张彪给秦茵沏了一壶茶询问道。
秦茵死咬着唇,却不敢说出真相。
她总不能说自己对主子有非分之想,所以被撵出宫去了吧?这样这里的人只会对她万般鄙夷,就更不会收留她了。
秦茵深吸了一口气后,便开始编撰起了自己的谎言:“主子命我来给张彪大哥传口信,命谢家军在八月十五这一天于城门集结,待夜色垂暮,便可攻入皇城,一举拿下昭帝。”
张彪有些疑惑的问道:“可是主子前几日才来信,吩咐谢家军到了京城后保持静默,暂时按兵不动,怎么突然就……”
秦茵强忍着心虚,急躁的打断他道:“你也知道那是前几日的事情,如今情况有变,主子不便再传信给你们,便由我亲自给你们传话。”
张彪,表面上是京城一家镖局的镖头,可实际上是谢家军潜伏在京城与谢景安联络的接头人,算是谢家军的二把手。
想要糊弄这样的人,秦茵心里也没有底,只能虚张声势让自己看上去更有底气些。
张彪虽然人粗魁梧,但是心细,他自然是看出了秦茵的紧张,便打算再问的清楚些:“宫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主子怎么就不方便传信了?”
秦茵解释道:“主子被昭帝强掳进了承明宫,自由受限,每日都被人盯着实在是没有机会传消息了,这才找了个由头把我派出来与你联系。”
张彪捏着胡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秦茵:“兹事体大,不知道秦茵姑娘可有主子的手谕?”
秦茵小脸煞白,咬着唇摇了摇头,不过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枚兵符握在手中。
“不知道张彪大哥可认得此物?”
张彪眼睛都瞪圆了,嘴里呢喃道:“这是,号令谢家军的虎符,怎么会在你手上?”
秦茵强忍着心慌说道:“这是主子交予我的,让我拿此兵符号令谢家军,待到八月十五那日,与主子里应外合一举攻破南诏皇宫!”
“属下遵命,这便去联系分散在京城各路的谢家军,为攻破皇城做准备!”
张彪见到兵符立马就信了,他觉得秦茵能拿到这么重要的东西,必然是深受谢景安的重视,却从未没想过,这东西是秦茵偷来的。
没错,被撵出宫之前,秦茵从谢景安那把兵符偷来了。
她身为泰辰宫的大宫女,侍奉谢景安的起居,自然是知道兵符放在哪里了,她起初来的时候,只是想拿一点关于谢景安的信物,出宫后好以此投靠谢景安的部下,却没想到自己一时贪心,竟然拿了兵符。
可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认为谢景安是被昭帝蒙蔽,才做出那样色令智昏的事情,所以她要亲自铲除昭帝,让谢景安清醒过来,让他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是他最需要的!
……
为筹集赈灾粮款,沈念昭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先是利用官府邸报给诸位大臣们造谣了一波,逼迫他们捐款捐粮了一波,算是完成了筹集粮款的第一步。
那么这第二步计划呢,就是在春晓楼举办义演,让城中商贾为灾区百姓捐款捐粮。
眼看这义演在即,沈念昭便经常召楼明奕和李霜霜两人过来彩排,誓要让那日义演达到轰动全城的效果。
当然了,她也存了私心,想要看看,在消息闭塞的古代,是否也能搞一搞人造紫微星。
这几日,沈念昭带着人在正殿风风火火排练着,已然达到了忘我的境地,而在西偏殿的谢景安却彻底受不了了。
他原本是满怀期待的进了承明宫,可事实却是,不仅沈念昭承诺的为他洗手作羹汤从未作数,他更是连对方的人影子都看不见。
还有欺人更甚的是,他每每想踏出偏殿的门,就会有一堆宫人拦住他的去路,告诉他不能过去。
而这几日,据他观察,昭帝不肯见他的原因无他,就是整日与楼明奕那厮泡在一起!
今日,他刚出西偏殿的门,踹翻了一众拦住他的宫人后,直接带着怒意准备杀到了正殿,问沈念昭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时,便遇上了姗姗来迟的楼明奕。
两人撞了个满怀,楼明奕当成就被撞飞了几步,整个人跌坐在地不说,手中的那把凤倾琴还直接摔到了地上。
而谢景安,仗着自己身材健硕,体质好,被撞了也不动不如山。
他在心底破有些瞧不起楼明奕,一个只知道弹琴的废物,怎么就哄的沈念昭那么高兴,天天与此人混在一起?
越想越气,谢景安低声暗骂:“可恶!敢到我眼皮子底下抢人,活得不耐烦了!”
此时楼明奕是完全没心思搭理谢景安莫名其妙的挑衅,反而是着急忙慌的去看琴有没有摔坏。
听见动静的沈念昭也赶忙出来,便看见楼明奕一脸委屈的半跪在地上怜惜的轻抚着他的琴。
“怎么回事?”沈念昭忙问道。
楼明奕抱着琴一脸委屈的摇头:“陛下莫要怪谢皇夫,想必他也不是有意要撞坏我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