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在这呢
“听说没,昨天楚筱筱出殡的时候,所有花枝都朝着她的棺木绽放,飘落的花瓣在她棺材落地的时候埋了一层”
据说棺材刚下葬,新土还没变样,里面就涌出层层堆叠的白花,整个坟头都被白花淹没了。
这骇人的场面简直闻所未闻,他们眼睁睁看着花从地上长出来,眨眼的功夫就盛放了墓地。
“现在大家都说,是楚筱筱的怨念太重,估计成妖了”
“那洋行的甘少爷,岂不是——”
“嘘”旁边的人抓住她的手窃窃私语“听说昨晚他家不开花的树开满了白花,全都朝着两人床头的方向,像是,像是死去的楚筱筱正看着两人”
天呐
“我看那甘文德肯定干了对不起人的事,不然楚筱筱这个红极一时的花旦,又怎会醉酒死的冤屈”
像是雪花一样的流言蜚语,一夜间就传遍全城。
这种话自然很快传到两人耳朵里,小洋楼里,明珠刚睡醒就被父亲电话打来吵了一顿。
让她赶紧问问甘文德和那女子到底有什么纠葛,她听了不怎么在意,反而替他说话
“爹地,就算两人有什么也是曾经了,文德婚前都告诉我了”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她眼睛慢慢红了:“爹地,你们怎么那么死板,国外早就没有守着一个人过一辈子的说法,不喜欢就分开不是很正常
何况那个女子也不过是贪图他的家产,文德先前因为她都要伤心死了,差点没了爱情,我才是能安慰他的人”
明珠烦躁挂了电话,转眼就看向仆人很是生气
“去,把那些奔丧的花都给我拔了,没做亏心事怕什么鬼敲门,不过是妖言惑众的手段罢了”
她眼睛转啊转,忽然想到什么,肯定道
“一定是那个新来的花旦搞得鬼,怎么可能这么巧,人刚走她就来了,还敢处处和我对着干”
“去,在表哥那借几个人,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妖精”
她怒气冲冲提着裙子就上了车,临走还不忘吩咐
“在我回来前,把这些破花全都给我拔干净了”
平乐楼
和外面满城的花香不同,这里充斥的是鲜嫩的茶香,就像是茶叶初嫩时的茶尖香味,清新如雨后。
今天刚上的毛尖,初饮时有些许涩口,在舌尖停留几秒后回味甘甜,整个口腔都弥漫着茶香,配上精致的点心还有未尝过的果干
倒真叫人流连忘返,回味无穷的滋味
听说都是新来的花旦教的,每个见过她的人给出的评价都是极高,还有人说她将会是下一个金嗓子
瞧着平乐今天的阵势,居然还邀请了不少报社记者,这还真是要,打造红遍海城的金嗓子吗?
噱头太高,请的人也都是位高权重的,出现名单还有限制,弄足了神秘感。
就怕人接不住,怕是压不住怒火。
“咿呀呀”
人还未出嗓子先惊人语,倒真是抑扬顿挫余音缭绕,花旦迈着碎步手臂抬起宽大的戏服挡住了脸,开嗓的惊艳一直不断。
她欸欸呀呀,气韵声腔展现的淋漓尽致,袖子挥舞行云流水般。
艳丽的妆容却遮不住她的灵动,一颦一笑都似罩着薄雾犹如雾里看花,心痒痒。
报社的抓拍正好停在她惊艳回头的那一幕,细腰扭动若无骨,眉宇间的哀愁楚楚动人。
都有预感,平乐的金嗓子怕是稳了,当红花旦也稳了。
一曲完有人送殷勤,可惜花旦从未回头,抓着戏服腰板直挺。
街道外,整齐的军队突然停了下来,先前小兵一路小跑到了大马上的军官旁。
“大帅,那个间谍躲进了平乐楼里”
年轻男人高坐在马上,身上的军装整齐精神,在他身上穿出了别样的英姿飒爽。
他眯了眯狭长好看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流畅的侧颜,即使在军官里也是拔得头筹的颜值。
脚下的军靴漆黑的亮,和手上的白色手套相反,摸着缰绳看出前方的热闹。
“平乐楼怎么?”醇厚的嗓音牵人思绪。
“好像是今天有个新出的花旦,程师也在里面,海城的权贵去了不少”
男人嘴角轻撇,像是讥讽,可再次看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们在这等着,守好门,我进去看看”
他下了马,脱了手套丢给下属,下属牵着马头也不抬回
是
司壹几乎没怎么惊动人就来了后面,他刚抬头就看见一道黑影闪进了厢房。
他没有犹豫上了楼梯,手里的枪握着,指尖虚虚搭在扳手上方。
他刚到门口,听见一道好听的嗓音:“谁”
接着是哗啦的水声,还有凌乱的脚步声,他顿了一下推开了门。
听见有什么咚一声的倒地声,伴随着闷哼声。
司壹大步跨进门里,往里走了几步掀开帘子,看见一个女人。
她发尾半湿搭在肩,身上的衣衫有些凌乱像是刚穿上的,坐在床上悠闲顺着发丝,手腕处一滴水延伸进了衣服里。
她下身的衣服半湿,露出修长的小腿肌肤白润,她赤足如玉下方垫着一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听见声音抬脸。
清水出芙蓉,乌发红唇,眼睛波光流转说不出的风情,活脱脱的妖精。
见到人进来也不声张,反而眨眼看着他,勾着唇:“长的人模人样,难道你像他一样是过来偷香的?”
司壹看了眼地上的男人,又望了望湿漉漉的地还有房间氤氲的雾气,猜是人走错了,不过眼前女子是有点诡异。
他不理,她踩着男人落地,步步生莲朝他走来,手指攀附在他脸上,语气温柔注视着他:“何必呢,你长的这么俊俏,就算和你共度春宵我也是愿意的”
司壹就这么看着她,她荡漾着浅色的眸子突然转变结冰,手指翻转不知哪里来的花枝,差点刺穿他的喉咙。
若不是他有所警惕避开,恐怕此刻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他抓住女子的手,柔若无骨没有半点分量,很难想象刚刚的杀招出自她手。
南莯莳顺势躺在他怀里,神色再次娇俏起来:“讨厌,这才刚见面你就牵人家的手,登徒子”
软软的娇媚,少有人能抵挡,偏他眼也不眨。
在推开她的瞬间,手上的枪支也被顺掉了。
她娇笑直起腰,举着枪,很是调皮。
“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