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案子
赵砚拎着刚买的酸奶，单手插着兜
他养的小祖宗心血来潮要喝酸奶，他倚靠在沙发上，一局游戏没来及结尾就来了超市。
路灯下拉长的影子，他慢吞的走着，打了个哈欠。
“呜——救命”
异样的声音隐约飘进他的耳朵里，赵砚脚步逐渐变慢，顺着声音往暗处撇去。
一眼望不到底的巷口，他越靠越近，那股奇异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救命”
微弱的女声，赵砚捏住酸奶的手紧了些。
他顺着声音摸索着往前，模糊的视线里，黑影将另一道黑影压在身下，微弱的女声从它身下传来。
“艹”
赵砚暗骂一声，酸奶在手心滑落，他健步上前捏住那人的肩膀，模糊的人影中他一拳砸了下去。
闷哼声逐渐清晰，女生细碎的呜咽，布料摩擦声。
赵砚想上前，黑影似乎怕了，踉踉跄跄从巷口跑了。
赵砚想跟上去，可女生越发悲催的哭泣声让他留在半道，他视线移开别处，利索脱下自己的外套甩在女生身上。
“不用担心，人跑了”
他嗓音低沉，黑暗里是异样的安稳。
“报警吧”
赵砚在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里，开嗓。
“……不、能”女生哆哆嗦嗦，近乎崩溃。
她无法面对别人甚至无法面对自己，单薄的衣服让现在的她没有丝毫安全感，却只能尽力的抓着，嘴唇被她咬的鲜血直流。
她蜷缩在巷子里，拼命的拉扯自己的头发，近乎疯狂的撕扯。
“这不是你的错”
赵砚沉稳的声音出口，女生情绪逐渐安稳。
“不必把错误归咎到自己头上，加害者不会因此感到愧疚或认识到错误，你的容忍是它们下次犯罪的二次理由”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警察局”
他的音质清凉犹如一针强心剂，缓慢而温和，让她找到了方向。
“惩罚犯罪的人，让加害者得到应有的惩罚”
他就这么背对她站着，给予她尊重和体贴，背影宽阔让人心安。
女生犹豫良久，才轻轻嗯了一声。
“……好”
她穿好衣服，跟着赵砚走出巷口，在接触亮光的时候她明显一缩。
赵砚很快站在她身侧，替她遮挡住过于明亮的光。
女生第一眼看见他便觉得惊艳，可思虑到自己，她眼眶发热。
赵砚距离她不远不近的位置:“起风了，披好衣服”
这么一句，女生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一路，赵砚都未直视她的伤口，体贴周到。
甚至为她挡住那些隐约窥视的目光。
警察局
“放轻松，到了这里，没人能伤害你”
警察耐心的询问和安抚，让女生彻底绷不住了，在警察厅里哭了许久。
做笔录期间，赵砚和她分别陈述。
“没有”女生说“还差最后一步，是他救了我”
“你很勇敢”女警官安抚她“做的很棒，接下来，可以交给我们”
出去调查的同事也很快回来，揪着眉头。
“没查到，那里没有监控”
女生闻言有些绝望，指尖死死陷入掌心却不自知。
赵砚盯着她的脸，神情有瞬间恍惚。
“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起了，有人举报那里有个变态，可等我们去到人就没了”
“你可以走了”
警察站在赵砚面前挡住他最后的视线，赵砚点点头。
翻看了眼时间，他又重新买了酸奶。
回到家，南莯莳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赵砚悄无声息靠近，轻轻抱起她上了楼，将人放在床上。
临睡前他发了短信
第二天他是被电话吵醒的
“少爷，您让我盯的那个案子出事了，小姑娘自杀了”
赵砚尚未清醒的眼神瞬间冷凝:“你说”
“好像是照片流出，她想不开”
“照片发给我”赵砚冷然。
接收信息，里面确实是一张他和女生的照片，刚走出巷口，女生微红的眼眶凌乱的衣服无一不透露发生了什么。
新闻稿也很引人联想，深夜巷口情侣特辑。
偏偏女生的脸拍的清楚，他的脸位于阴影，看不出来。
赵砚:“趁着人少把新闻稿撤掉，小编行业封杀”
赵砚虽年少，但该有的魄力不少，尤其在爷爷身边养大，杀伐果决。
他又打电话给警察局
“如果，我有办法能破案，是不是她就能活下去”
赵砚的办法很简单，替换舆论。
把自己放大将女生择出去，让变态放松警惕以为无事，直到他自己落网。
“不行，这样你承受不住”
警察不想让他无端受到攻击，这是许多成年人都承受不了的，何况是他。
赵砚:“新闻稿已经发出去了，人还在医院躺着，加害者还在逍遥法外，下一个受害者随时都会出现”
“我能承受的，比你们想象中的多”
他平静的预料好所有后果，最终说服好所有人
“你放心，学校的老师我们警察都会打招呼，不会真的冤枉你”
赵砚点头，没什么所谓，思绪静的不像话。
很快，猥亵犯落网的消息通过纸质媒体快速传播着。
那张放大的照片上，最引人瞩目的就是招眼的少年，精致的眉眼气质在夜里也格外突出。
‘精心拍摄"的照片，少年和x犯罪牵扯总是代入感很强。
人们都在强烈谴责，赵砚的朋友圈也炸的不像话。
他回学校的路上，认出他的人对他骂骂咧咧。
骂最多的是他白瞎了一副好皮囊，也多亏这副好皮囊，骂声还没有被害者来的惨烈。
他踏进校门，提前收到消息的保安眼神都变了。
平时他周边趋之若鹜的，今天竟无人搭理，纷纷避开他。
赵砚依旧以往的模样，眉眼冷淡懒懒散散的，刚想进班却被班主任叫住了。
小老头眼神有些热:“我都知道了，辛苦你了”
他拍拍他的肩，眼里的神色让赵砚无法习惯。
“又不是死了，至于吗？”
小老头呸他一声:“当个英雄多了不起，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踏踏实实的”
赵砚嘴角没有温度的笑淡了下来，他说:“嗯”
小老头头一回在他面前很认真，说:“教出你我很骄傲，有什么事来找我，老师就是给学生领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