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你以后会知道
“给”她递上厚厚一叠钱,有零有整。
邬野递杯子的手停在半空,睫毛垂着漫不经心的调:“怎么,也想包养我”
怎么总有人上赶着送钱,还都是女人,莫不是自己长了一张小白脸。
他眼下泪痣逐渐生动起来。
‘邬小’解释的声音吞咽回去,换上怒气旺盛的表情:“也?谁要包养你”
大有撸袖子和人干一架的姿态。
刚刚那点奇怪氛围因为这句全都烟消云散,邬野染上笑意,站直了身子意味深长:“你猜”
因为这句她直接气到关房门,某人洗澡都不让进。
“去找包养你的人洗吧”
她背对着门气鼓鼓的抱着手臂,漂亮的脸蛋皱成一团,扯着被角嘟囔着“都是一堆烂桃花”
她睡着后,门从外面拧开,邬野视线落在床上有些想笑,睡得这么熟,不怕有人起歹念。
走进浴室,很快里面传出水流声。
细碎的呓语让正擦拭头发关门的邬野抬眼,他走到床边,门缝透进来的光亮让他看见她睡得红扑扑的脸。
他蹲下身,终于听清她的呓语:“我想,赚很多钱”
他五官隐晦在夜色里看不清,问:“为什么”
她牵动唇角:“嘿嘿,养野野”
后面有些含糊,又像是爷爷。
邬野挑起她眼帘前的的碎;发,声音缓慢:“养家,养你,是男人该干的事,是我该干的事”
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他知道她为什么急着赚钱,也了解为什么赚钱了三块钱的雪糕不敢买,甚至将所有钱放在爷爷的药柜里。
他甚至不懂,一无所有的他,凭什么值得她如此对待。
若只是因为居人篱下没有安全感,那么,他会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邬小’睡醒后只看见饭煲里尚有余温的米粥,还有一碟小菜。
窗台晾晒的有床单被罩还有衣物,房间也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闲暇无事,她去了趟批发市场,下午坐在阳台画画,看看时间就蹲守在楼道。
今天还没等一会,人就回来了,手里还抱着箱子。
“你干嘛去了”她要接,他侧身避过“开门”
“这些零件可以做什么”她蹲下身好奇摸摸碰碰。
“坐这”他拉过小板凳,让她坐在上面。
箱子里的零件一件件翻出,他认真组装睫毛落下一排阴影,鼻子很是挺翘,下颚线流畅紧绷。
她视线下移,看到他凸起的那块喉结,正看的认真,突然上下滑动一下。
略带诧异的眼睛抬起,燥热的掌心落了下来,眼前一片漆黑,她拉着他的手腕准备下拉。
“看什么”有些无奈,就这一会时间,零件都错了几个,指尖都没出息的颤抖了。
她听出来,反倒不急了,笑嘻嘻的露出半张脸托着下巴,歪了点头
他好像不知道自己能从指缝中看到他,不然看他神情也不会这么毫不遮掩的流露。
“不仅想看,还想摸”她抬了手故意在空气上胡摸一通,最后精准搭上他的唇。
他就这么看着她,看她沿着他唇线揣摩探索,眸色越来越沉,最后她都觉得烫手。
“好了好了,不打扰你了,我去画画”
有些落荒而逃。
他扶额将思绪收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彼此心思都有些乱,尤其在闷热的天气里,发泄也发泄不出去,房子不隔热,吹进来的风也是热的。
许久,才静下心来,她又热的不行。
在角落翻找出作业本,大气飘逸的字体一眼吸住她,邬野。
随意翻看,作业全是优,连个墨点都没有,干净整洁。
再好看也没能逃脱被她攥在掌心用来降温。
作用聊胜于无,她颇为厌倦。
后面一股凉风袭来,她回头看见一台风扇落在矮凳上,邬野正调大档位,含笑望着她,风扇发出吱呀吱呀的转动声。
“风扇”她眼前一亮,蹲着移到面前,脸上的热汗正在逐渐消散“好厉害”
刚刚她都没有从一堆零件里看出是风扇,他却能完整组装。
邬野:“还热吗?”
她摇摇头,发现邬野像变戏法一样从袋子里变出两个李子,紫色外皮上面还附着白霜。
“哪来的”她又惊又喜。
“摘的”他简短说道“你先吃,我去做饭”
‘邬小’拉住他,望着他被汗湿的后背很是心疼:“不急,你先坐下来吃个李子,吹吹风”
“我吃过了,酸,不喜欢”
他摸了下她的头顶,起身往厨房走去,里面很快传出切菜声。
她吃着李子吹着凉风,孤芳自赏刚画的邬野。
半蹲着,眼睛装着手里的活,好看的手指翻腾着,老旧的房间黄昏的余亮,露出一点凹陷的锁骨,很有生活气息。
“好看”她喃喃,因为人好看旧屋也变得充满故事性。
到了夜晚,‘邬小’遇见很尴尬的事情,脸红通通的跳出房间,邬野让她去睡觉,她又哼哼唧唧就是不肯回房。
稍稍一想,他就猜到了,眼色一沉:“你听见了?”
她愁苦的捂着耳朵,示意他别再说。
然而即使回到客厅,那暧昧的声响还是能透过来,这堵墙好像毫无作用。
也是,白天楼道走个人都清晰的吵人,何况夜晚。
因为空气的寂静 倒是让他们氛围尴尬。
家里也没有电视,邬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见她脸蛋红扑扑的很是羞涩,将她一拽。
她被拉着倒入他腿边,他捂着她的耳朵:“快了,最多十五分钟”
“你怎么知道?”她眯眼呛他很是不爽“你是不是计时听着呢?”
邬野头一回生了火气,蹦了手指弹在她额头上:“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
“我会知道是因为我有基本的时间概念,被迫记着”
“哦,那……”
她刚启唇他就想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当截住,很是意味深长:“你以后会知道”
哦
“你不是想听歌,听”
他目视前方,唱了首老歌,不是抒情的像是家乡童谣,只是那眼里的漠然冲淡了空气中所有的暧昧交织。
明明声音就在耳边,她却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能听见他低沉毫无技巧的曲调。
渐渐地,她眼皮越来越重,也不知什么时候趴在他腿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