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江山又如何
南莯莳现在睡觉很不安稳，经常梦魇醒来后也时常恍惚，赵砚每次都是紧紧抓住她的手，或者抱着她。
“莳莳，我在”传递着他炙热的体温，莯莳蜷缩在他怀里，无声的望着一个点发呆，呆滞着神色接着会来一句“赵砚，大宝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赵砚下巴贴在她的发顶上:“我叫人安排了魂引，他或许还会来看看你”
南莯莳长久干涩的眼睛，眼泪溢满了眼眶往下滑落，她抓着赵砚的手臂:“赵砚，我害死了大宝，他死的好惨”
她并未看见赵砚暗红的眼睛，将她搂进怀里“莳莳，是我的错”近乎呢喃的痛苦南莯莳并未听见，他将她越搂越紧。
白天南莯莳精神好点，赵砚踏着日光进了一处密室。
里面关押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身上浅白的布料已经染成血红，浑浊的眼睛苍老无奈，看着赵砚充满了恐惧。
“你不该动她”
赵砚第二次见他，第一次是当着他面将他暗暗发展的教徒拉至眼前，看着他们受尽折磨奄奄一息，让他清醒直观他们的苦痛，祭司怎能不怨不痛。
第二次见面，他以为会问他怎么活下来的或者其他，谁知还是为了那个妖妃。
祭司哀叹一口气:“是，是我”
“是我预算到未来縛国的疆土会被一个女人毁之一旦，所以我安排白宣进入后宫找到她，杀了他”
苍老的嗓音波荡起伏却一点不悔。
“她不该违背我的指令将她带到人多的地方，她应该尽早杀了……”
“嘭”
祭司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撞在墙壁上，老骨头清脆一响，吐出一口暗血。
赵砚风轻云淡的收起手掌，强忍那股杀他的心，收敛情绪后像是想到办法，一脸漠然:“围剿猎物最疼的办法就是用他们最恐惧的方式摧毁他们”
“那就……如你所愿”
轻缓慢悠又透着冷厉，不清不楚的话落在祭司耳里却脸色大变。
“那是你的江山！是我縛国的江山”祭司情绪翻涌一口淤血再次喷射出来，他躺在地上却不管不顾的看着赵砚，眼睛充满血色似在惊恐。
“和她比，江山又如何”
赵砚眉眼充满戾气和阴翳:“你们这些人，最蠢的便是把一切归咎到她头上，我若是愿，这江山万里长城固若金汤”
“可我不愿，你们叫她声妖妃让她受尽委屈，我就替她洗清这个罪名，推了这万里江山，从此，只有前朝再无妖妃”
阴沉的声音还在回响，祭司却一脸不可置信，而后是暴怒又震惊的声音:“你别忘了江山破后你会怎样，你当真不……”
“祭司”赵砚声音骤然提高接下他后面的话语，眯起眼睛危险沉沉“你要好好看着，多年幻想成空！破碎在眼前的绝望”
赵砚也没等他再次开口，“我只留你一命，其他”他扯开一抹冷笑。
为了防止意外将他双手双脚都折断了确定他无法使用秘法挣脱禁锢或者坏事。
等他再次走出密室眼里阴沉的厉害，望了望宫殿的位置，那是唯一一抹柔情。
不知为何縛国开始举兵加练，驻扎在縛国的刺探纷纷动身探寻，只是没等他们探寻消息，縛国已经明目张胆放出风声，十天以内縛国将一统天下。
流传出的密函上还覆着縛国国印还有赵砚亲笔。
一时间风声鹤唳，天下局势动荡不安，周边小国也大难临头的感觉，而其余国家早已私下秘密会面商讨。
“流云太子，您觉得那煞神来这出是为何”阴暗的密室里所有人神色紧绷，灰头土脸，只有上座的公子雅致清明。
不过还是皱着眉头“诸位莫急”
他掩下眼底异色细细思索着，其实照他来看赵砚此举虽然突然但也不是没有准备，他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这对他昱国来说是个机会，如果赵砚不是强硬歼灭而是并合，可能也不会有这么多国家使者火急火燎的过来找他。
国家一直被人凌驾在头上的滋味并不好受，何况他心心念念接‘莯莳’回家，这次是绝境也是生机。
“若是縛国来了，我昱国自会以举国之力护我国臣民”他面色凛然，不少人受到感染，大小国家在赵砚的强硬逼迫下拧成一根绳。
只是他们在秘密商讨行军事宜时，縛国却大大方方办起了婚礼。
赵砚要娶妻——
南流云背手看向远方，听见消息死死夹住眉头“他要娶谁？”这个时候还要立后，他是真的摸不透那个诡异男人的想法。
“是……”来人有些吞吐“公主”
南流云脸色变了，眉毛却松开了“去探，一定要查清楚”
……
“嫁你”南莯莳看着来往的宫女正在精心装扮宫里，到处都是喜庆的大红色，她一脸不解“可是我不是已经嫁了吗？”
“不算”赵砚蹲在她身边，牵着她的手阴翳的脸很是认真“我娶你，为妻”
为妻，就是为后，帝王的皇后。
许是他看她的眼睛太过认真，这些天又早出晚归分别太久，南莯莳总觉得他在瞒着自己什么。
有时候睡醒了也会看见他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好像睡前是这样，睡醒还是这样。
“好，我答应你”
她摸着他的脸“不过你要去睡觉，你很累”
轻易察觉的那种累，让南莯莳有些心疼。
年轻的帝王听见她答应眼里荡漾开来笑意，再不复威严冷厉的样子“莳莳，你答应了，你是我的妻”
认真重复。
“嗯，我是你的妻”
她点头。
婚礼日子越来越近，宫里守卫却越来越多，明里暗里穿着盔甲的士兵走来走去，南莯莳隐约能猜出什么。
夜里赵砚带她去了登高楼望星星，她窝在他怀里心里是说不清的平静，这时赵砚问她:“莳莳，若是有天……”
南莯莳却一下转过身捂住他的嘴，漂亮的眼睛里散发着细碎的光亮:“赵砚，许个愿望吧！许个你最期盼的愿望”
“和莳莳在一起”毫不犹豫也未多加思考的愿望。
南莯莳揪着他的衣袖仰着头看他“你都已经是我丈夫了，我们自然是要在一起的”
赵砚无声的笑，手指插进她的指缝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