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去非洲挖矿了？
“喂！”顾清澄睡得正香，倏然被手机铃声吵醒，压着起床气接了电话。
“顾清澄！”
巨大的吼声差点没把顾清澄给震聋，把手机拿开，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蒋雨妍你有病啊？叫这么大声干嘛？”
对面还在愤怒地跳脚，“你回国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国外有别的狗了？把在家苦苦等待的正妻抛诸脑后了？啊？”
顾清澄从被窝里爬起来，“你不是在山里打工吗？戏这么多，转行当演员了？”蒋雨妍是顾清澄高中唯一的一个死党，考上了s大的编导系，今年刚毕业，跟着各个剧组到处跑，美名其曰积累经验。
“我昨天晚上回来啦！”蒋雨妍的语气里有一种终于解脱的快感，“你回来都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我看芸姨的朋友圈，都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顾清澄把手机开免提，放在洗手台上，开始刷牙洗脸。
“我不管，你请我吃饭！就今天，现在立刻马上！”
顾清澄一嘴泡沫，十分敷衍，“知道了知道了，你选好地址了发给我。”
“快点！”蒋雨妍恶狠狠地催促，然后挂断了电话。
洗漱完下楼，只有刘姐一个人在厨房，顾清澄才发觉，今天周一，家里好像就她自己一个无业游民，不用上班。
“二小姐起来啦。”刘姐把早餐给她端上来，“今天吃豆浆和油条可以吗？”
“可以。”顾清澄坐下，视线落到了餐桌上的一张银行卡。
刘姐笑着说，“这是先生给你的，说密码发给你了，如果你在家里无聊，可以出去逛逛街，这是他的副卡，不限额度。”
“嗯，我知道了。”顾清澄垂着眼睑，开始吃早餐。
“先生还是很疼你的……”
顾清澄不置可否，吃完早餐，拿着卡上楼，送上门的钱，不要就不是她的性格了。
换好衣服，蒋雨妍选好的地址也发过来了，顾清澄和刘姐说了一声，开着自己的新车出门赴约。
蒋雨妍选的是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顾清澄停好车进去，就看到一个黑不溜秋的短发女人穿着灰色工装外套，坐在靠窗的位置，疯狂挥舞着双手，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不知道为什么，顾清澄有点理解昨天她干妈为什么这么嫌弃她的穿着了，嗯，女孩子还是要好好打扮自己的。
顾清澄随着服务员的指引落座，蒋雨妍就双眼发光地盯着她，兴奋地说，“宝，要不要当我处女作的女一号？以我激光一般犀利的眼睛来看，你这张脸必火。”
“剧本呢？片酬呢？你这万年的搬砖人请得起我吗？”
蒋雨妍一瞪眼，“只要你来，我倾家荡产也要给你凑个班底出来。”
“算了吧，捂着你那几个钢镚子打个美白针吧。”顾清澄扫了她一眼，“你不是跟组去了吗？怎么晒这么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从非洲挖矿回来呢。”
“谢谢。”蒋雨妍微笑着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一转头，变得凶神恶煞，义愤填膺，“说到这个我就来气！两个月啊，整整两个月，我从满是石头的荒山到一望无际的沙漠，风吹日晒雨淋整整两个月啊！这就算了，环境差点没关系，进组前我就做好了心里准备，想着毕竟是个s级的班底，还是去年的金马奖最佳导演，也能多学点东西，结果屁都没有！”
蒋雨妍越说越来气，“那导演肯定是给评委组塞钱了，妈的，脾气差的要死，我一个刚毕业的学生都知道哪个镜头比较好，结果他偏偏选了最差的那个，我多说一句话，他就不耐烦地挥手让我跟道具组去布置场地，我是学编导的，不是场工啊！还有剧组里那几个小花，天天事多得要死，不是暗戳戳地抢戏毁镜头，就是嫌弃环境不好，吃得不行，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进了这么一个垃圾剧组，还s+？我呸，三流班底都不配！”
顾清澄托着下巴听她说完，无比同情，“可怜的娃啊，今天多吃点，姐姐请客，抚慰一下你破碎的心，下次擦亮点眼睛，找个好点的剧组。”
“哼！这个，这个，这个……都要！”蒋雨妍发泄般的在菜单上一通乱点，然后微笑把菜单还给服务员，“thank you”
等服务员转身以后一秒变脸，拿起桌上的水一口牛饮而尽，豪迈地放下杯子，“下一个剧组我已经联系好了，导演是刚从国外进修回来的小年轻，男一号是你哥，你哥选的剧本，我放心，虽然有那么一两个资本咖，但是是翻不起风浪的小配角。”
顾清澄惊喜，“我哥进组了？”
“嗯。”蒋雨妍点头，放低了声音，“虽然还没有官宣，但是内部消息，男一号是秦嘉予没跑了。”
顾清澄喜滋滋拿起手机点开微博，在秦嘉予的超话里转发抽奖，“好久都没我哥的消息了，果然有个圈内好友追起星来就是爽，蒋雨妍给你记一功。”
“哼。”蒋雨妍傲娇地仰着脸，“等我处女作有点眉目了，你帮我从顾氏拉点投资，优先考虑请你本命来演。”
“好说好说。”顾清澄很是大气，在超话送出去几个秦嘉予代言的奢牌包包，放下手机，心情十分美丽，“到时候你要多少我投多少。”
蒋雨妍一拍桌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以你自己的钱包发誓！”
顾清澄很配合她玩，“我顾清澄以自己的钱包发誓，蒋雨妍的处女作绝对会是内娱最不缺钱的班底。”
“哈哈哈哈哈哈。”蒋雨妍开怀大笑，“感谢富婆！”
相隔四年没见，两人也没有一点生疏，吃完饭以后又手挽手去逛街，当然，所有的花销由顾富婆买单，反正她拿着顾景的卡，不刷白不刷，自己不刷，到时候还不是便宜了别人。
而顾景在办公室的抽屉里翻出自己没给出去的银行卡，懊悔内疚了一早上，直到手机里不停收到副卡的消费信息，才有点高兴起来，清澄还愿意刷他的卡，是不是说明她愿意原谅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