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 章 分歧
张志峰见状，见陆思良说话含糊不清，丝毫没一点成熟稳重的样子，当即就有些不悦的说道：“思良，当着这么多长老的面儿，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支支吾吾的。”
陆思良闻言，这才表情为难，战战兢兢的回复道：“回师父，弟子没看错的话，这几枚铜钱的排列顺序，应该是出自王烟墨之手的九阳焚炁阵。”
一听到下手之人很有可能是王烟墨后，张志峰立马怒目圆瞪的说道：“什么？你不是跟本座说，王烟墨绝对活不了了么？那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儿，你今天必须给本座解释清楚。”
而陆思良见到张志峰突然发怒的样子，也是被吓了一跳，虽然内心之中因为惊恐早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但还是连忙硬着头皮弱弱的解释道：“回师父，这点弟子也是十分的疑惑，那日弟子是亲眼看着王烟墨身受重创跌入河水之中的。按常理来说，他是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性。并且自那日之后，弟子也一直都在持续关注着此事，据线人反馈的消息称王烟墨失踪后没几天，就有几人先后抵达龙虎山附近，开始搜寻王烟墨的下落，而且在这几人当中的某人能量似乎不低，期间竟然引得几方势力帮忙打探，只不过他们连续找了两个月却仍旧一无所获。所以弟子敢断言，这其中必定有我们所不知道的隐情。”
这时，一旁的一众长老听完陆思良的解释后，虽然他们并不清楚王烟墨的身份，但是他们却对九阳焚炁阵异常的熟悉，因为他们全都是前两次王仙芝和厉秋晨大闹武当时的亲历者。
要知道，虽然说当年太清观的两人先后大闹武当的结果都是搅得武当鸡犬不宁，天翻地覆，但他们俩所用的办法却不尽相同。第二次的厉秋晨是一人一剑靠着强悍的武力值和逆天的实力，宛如杀神附体一般，一路高歌猛进的直接从山门杀进了演武场。而对比之下第一次的老道王仙芝则是显得非常的圆滑，当时他动手时可以说是各种手段齐出，从不拘泥于形式，像阵法，符箓，身手等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搞得一众武当弟子根本就应接不暇。这其中所用的手段里就包括九阳焚炁阵。而在场的守全等一众长老中也有很多人都吃过此阵法的亏。
因此，在陆思良提出九阳焚炁阵这个名字时，一众长老瞬间就联想到了王烟墨的身份。于是，就见天昊长老接过话茬为陆思良解围，继续说道：“掌教师兄，看样子思良也不像是在说谎，你说这个王烟墨会不会真的已经死了，真正搞出这件事儿的人其实是王仙芝或者厉秋晨，再或者是思良说的那几个找寻王烟墨下落的人干的。”
然而此话一出，立马就遭到了张志峰的反对，只见他摇头说道：“不可能，以王仙芝和厉秋晨的实力，他们根本就不屑于耍这种小把戏。而思良说的那几人本座也曾见过，一个是东北马家的，一个身手还可以，但看不出门派。还有一个本座有些印象，应该是茅山某位长老的亲传弟子。以他们的身份来说，他们应该犯不上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与我武当交恶，所以这个下手之人最有可能的还是王烟墨。只是不知道这小子失足落水后发生了什么变故，才使得他能够死里逃生的。”
话音刚落，还不待众人反应，张志峰紧接着话锋一转，对着陆思良继续说道：“好了思良，事到如今再纠结于王烟墨这小子是如何死里逃生的并无意义。为今的当务之急是要以后避免再次发生类似的情况。现在本座就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本座和各位长老没有办法直接出手对付他，而你身为大师兄，又对王烟墨的实力有所了解，所以门内弟子你尽数供你调遣，你可以尽可能多的选择一些实力强劲的师兄弟随你一同巡山，加强保卫工作的同时也顺便探查一下他的踪迹。一经的话，发现不用汇报直接出手抹杀。但切记一点，那就是一定要确保师兄弟的安全，一旦不敌，切勿恋战。你可以将他引入武当，到时候为师自有办法降服他。”
这时，陆思良闻言眼神中顿时闪过了一丝火热，因为他知道这不单单是一次可以戴罪立功的机会，更是一次可以报仇雪恨的大好时机。然而，还不等他开口答应，一旁的姚清雪就开口说道：“掌教师兄，此举怕是不妥吧。数月前你瞒着我们，抽调了十几名弟子随着思良下山，最后活着回来的却只有寥寥数人，这事儿我暂且不做追究。但雪柔她回来之后，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对下山之事也是闭口不言。最后在我的一再追问下，她这才道出了实情。据她所说掌教师兄安排他们一行数十人随思良下山，乃是为了刺杀一人，此人就是你口中所说的王烟墨。雪柔这孩子的性格你们各位也都知晓，她对一件事或者是一个人的评价，是绝对不会无中生有，夸大其词的。这点你们都承认吧。”
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在没有任何商量的前提下，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由此可见苏雪柔平日里在门派中的为人一直都是很正派的。
而姚清雪在看到众人点头后，这才继续说道：“既然你们全都选择了相信，那你们知道她是如何评价王烟墨的实力的么？”
此话一出，在鸦雀无声的环境下和众人疑惑的眼神里，姚清雪铿锵有力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武当年轻一辈中，无人能出其右，就哪怕是小白子还在世的话，最多也就是与其平分秋色而已。”
听到这话后，众人的反应大不相同，阎守全最先表现出一副嗤之以鼻的嘴脸，松鹤长老和天昊长老则是一脸的震惊的样子，而张志峰则是一脸的平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毕竟他先前就与王烟墨有过一次交手的经历，虽然两者实力相差悬殊。但交手中他还是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王烟墨实力并不算弱，只不过是少了时间的沉淀和经验的积累罢了。然而，这其中为最特殊的则是云生长老，只有他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尽是没落和悲伤。
这时，姚清雪似乎也感受到了云生长老的情绪变化，于是就语气温和，满含歉意的说道：“白师兄，清雪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并非有意揭您的伤疤，还请见谅。”
而白云生闻言，也是无力的摆了摆手说道：“无妨，宇航已经走了三年了，我这个当爷爷的也该走出来了。清雪继续说你想要说的话吧。”
见白云生如此的深明大义，姚清雪也是感到一阵愧疚，只能微微点头致歉，然后又言辞犀利的对着张志峰说道：“那么掌教师兄，清雪想要问问你，这样一个实力强横的对手，你只派弟子们去对付， 这真的合理么？还有你说你以及诸位长老皆不能亲自动手的特殊原因究竟是什么，为何我们身为长老却不自知呢？”
面对姚清雪的质问，再加上周围几个长老狐疑的目光注视，张志峰犹豫再三后，这才决定把前因后果都说出来。于是，就见他长呼一口浊气，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道：“清雪，既然你都问到这个份儿上了，那本座再继续隐瞒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也罢，那今天本座就悉数告知你们。省的大家之间相互猜忌。你们应该还记得当初本座去天山祭奠洛水仙，回来后却身负重伤的事情吧。”
众人闻言，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大家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后，这才纷纷点头。
而张志峰见状，则是继续说道：“其实去天山祭拜那日，本座就已经遇上了王烟墨。只不过当时有太多的同道中人了，所以本座并没有与他为难。后来，本座正欲从小路离开天山之时，又恰巧碰上了他们。当时王烟墨已经重创了重阳观的观主清虚子——程度。你们也都知道，重阳观素来与我武当交好。再加上在鸡鸣寺时的事情，程度就已经跟我们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之上。因此在见到他马上就要命丧黄泉的时候，本座及时出手将其救了下来。而后本座警告了王烟墨等人，告诉他们只要速速离开，那么本座这次可以不对他们动手，但是王烟墨等人并没有顺着本座的意思离开，反而趁本座一时不察的机会将程度斩杀当场。见程度死的不能再死了，本座也是大怒，当即就对着他们动起了手。结果不出意外的他们四人加在一起也无法与本座抗衡，很快就被本座尽数击败。可就在本座正欲下杀手的时候。厉秋晨出现了。”
听到这里，众长老一度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不敢置信的询问道：“厉秋晨？他不是都消失了好几年了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天山。还是说他一直都在王烟墨的身边保护着他的安全？”
面对长老们的疑问，张志峰并没有解答，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厉秋晨出现后，当即就要求放人，可本座没有答应，同时本座也知道他的实力如何，因此，本座就抢先一步率先动了手。但结果就是本座败了，并且是惨败。因为从开始到结束厉秋晨就只出了一招。然而他却并没有杀了本座，而是放本座自行离开，但对此他也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王烟墨在人间行走时，我武当可以找他的麻烦，也可以派人追杀，但要求就是我们这些老一辈儿的不允许对其出手，否则的话，厉秋晨扬言会和王仙芝一起再来一次武当。”
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众人全都是瞠目结舌的看着张志峰，要知道张志峰虽然在整个风水界里并不算是实力最强的。但是他的实力也绝对不容小觑，最起码排进前二十还是没有问题的。可就是如此强悍的一个人，却仅仅一招就被对手轻松击败，这样的结局让众人一时间无法接受，也很难不被震惊到。
因此，在现场鸦雀无声了许久之后，松鹤长老才若有所思的说道：“掌教，如此一来那我们岂不是很被动。若王烟墨的实力真的如雪柔所说那样的话，恐怕整个武当小一辈儿的弟子中，无一人能与之匹敌。就算运用人海战术，那后果也不是我们能够负担的起的呀。”
这时张志峰闻言，眼神中不经意间露出了一抹狠戾之色，但很快就又恢复如常。紧接着就说道：“这点本座也考虑过了。所以本座才让思良等人遇上后不要恋战，尽量将人引入武当。为的就是在武当中将其斩杀。”
然而，话音刚落，一旁的姚清雪就提出了反对意见道：“掌教师兄，按你这意思怕不是要亲自出手镇压吧。你可别忘了厉秋晨是一个有仇不报非君子的人，若是被他知道你不遵守信用的话，到时候恐怕整个武当将要再次面对太清观门人的怒火，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次我们面对的将不再是单独的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一同的报复。再者说了，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王仙芝和厉秋晨不会打上武当，可凭王烟墨的实力，咱们武当根本就找不出可以与之匹敌的弟子，用人海战术固然可行，但免不了多数弟子会因此而死。所以，我建议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面对姚清雪善意的提醒，张志峰非但没有采用，反而更加的一意孤行道：“够了清雪，你都想到的事情，本座自然也能想得到。你要知道只要王烟墨踏进武当，那么他的生死就是呦咱们说了算。况且弟子们修行也不能光纸上谈兵，总是要面对现实的，所以此事我意已决，不必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