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调查死因
年纪稍长一些的警察见状，上下打量了一番周为民后，才客气的说道：“那正好，刚刚你打电话报警说你们村发生了人命案，现在尸体在哪儿呢？带我去看一下。”
而周为民在听到老警察的后，则是十分客气的侧身，比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警察同志，请跟我来，都在这间屋子里。”
此话一出，刚开始老警察还没意识到哪里不妥，但在跟着周为民走了两步后就反应了过来他话里有话。
于是，就见猜出此事不简单的老警察当即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一脸疑惑的他，用眼睛死死盯着周为民，一字一句的问道：“周主任，你刚刚说的都在这里，是什么意思？难道这里不止有一具尸体？”
面对老警察的盘问，周为民内心里也清楚，事到如今是瞒不过去的，因此他也只能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您猜的没错，确实起不止一具，而是三具。”
一听死了三个人，老警察也着实被震惊了一把，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严肃的说道：“周主任，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呀。你确定这三人都是死于非命的么？”
这时，周为民闻言。无奈的连连摇头，一脸苦涩的说道：“警官，你感觉我会拿头顶上的这顶乌纱帽来开玩笑么？”
而老警察反过来一琢磨，觉得周为民说的也有道理，毕竟谁也不想主动给自己身上招惹麻烦不是。再加上他用这么多年当警察审问犯人时训练出来的眼光来看周为民的反应，也觉得没什么问题。所以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因此，就见老警察沉默了良久之后，才面色凝重的开口说道：“你先带我去看看尸体，然后组织好目击证人，我要问话。”
周为民闻言，当即点头答应了下来，随后就在前方引领着两位警察走进了二子家陈设的灵堂之中。
刚一走进灵堂，两位警察顿时就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全身的汗毛都忍不住竖了起来。总之就是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这时，年轻警察到底还是资历太浅，经验不足。在察觉到不适后，立马就低声对着老警察呢喃道：“常叔，我怎么感觉这里阴森森的，总觉得就像是有好几双眼睛在盯着我似的。”
而处事经验老道的常警官则是与之不同，虽然他也感觉到了年轻警察所说的状况，但他只是将这些事情压在了心里，明面上却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依旧表现的稳如泰山。因此，就见他在听到年轻警察说的话后，立马就假装干咳了一声，随后才压低音量说道：“小天，你瞎说什么呢。注意你的身份，你可是人民警察，不要老往那些怪力乱神的方面想，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力查案。明白了呢？”
在听完常警官的谆谆教诲后，小天警官虽然还是能够察觉到那种异样的感觉，但却是努力的将负面情绪给压了下去，强装镇定的跟着常警官来到了三具尸体跟前。
这时，就见来到尸体旁的周为民，一脸不太情愿的依次指着三具尸体，说道：“常警官，这就是那三具尸体。这具女尸名叫秀英，是我们发现的第一具。当时她就吊在村口的那棵大杨树下。等我们发现并将她放下后，人就已经死了。中间的这具，名叫二子，和第一具尸体秀英，是夫妻关系。两人结婚多年，并没有诞下子嗣，两人为此也吵过不少的架。而二子这个人呢，村里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纯纯的酒蒙子。平日里跟秀英吵完架后，就出去喝大酒，喝多了就回来殴打秀英出气。而他就死在秀英死的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在这个灵堂里上吊了。剩下最边上的这具，姓孙，是我们村的瓦匠，大家都叫他孙瓦匠。平常在村里除了种地之外，就是干些房屋修缮一类的营生。不过他和秀英还有二子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而他是死在秀英死的第三天，也就是今天。中午的时候有村民发现他已经一上午没有出过门了，虽说现在不是农忙季节吧，可地里的活计也不少。所以这就引起了村民们的怀疑。于是就把我叫去了他家。但我在叫了几次门后，里面却一点动静儿都没有。情急之下，我就让人顺着墙头儿翻了进去，从里面把门给打开了。之后我们进到堂屋的时候，就发现他瘫坐在门后，已经死了。”
听完周为民非常详细的叙述后，常警官对事情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因此就见他蹲下身子，从随身携带的工具包里拿出了一双胶皮手套戴在手上，然后就背对着周为民说道：“周主任，感谢你的配合。现在我要对三具尸体进行初步的尸检，还得麻烦你去把所有的目击证人归拢到一起，好等我们问话。”
周为民闻言，立马就答应了下来，随即就走出了灵堂，来到了围在门口的村民跟前，高声说道：“待会儿警察同志要挨个找咱们问话。到时候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说完，就再次回到了灵堂中安静的等待起来。
不过，很快常警官就已经初步检查完了第一具尸体。不得不说他这初步检查，还真就让他检查出了一些端倪。这刚一上手，就来了个开门红，使得他信心倍增。
于是，就见常警官难掩兴奋的指着秀英脖子上一处发紫的勒痕，对着小天警官说道：“小天你快看这里。虽然说这里有一道深深的勒痕作为遮挡，但仔细观察的话，还是可以看出有扼制打斗的痕迹。”
此话一出，立马就坐实了此次案件是凶杀案无疑了。只不过常警官还有两具尸体需要检查，但他为了提高工作效率，索性就安排起一旁不知道自己该干嘛的小天警官道：“小天，你也别在这里慎着了。尸体这里就由我来检查，你先让周主任配合你的工作，调查一下目击证人的证词。”
小天警官闻言，一听可以暂时离开这里了，立马就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随即就点头答应道：“好的常叔，那我先去问话了。”
说完，就马不停蹄的拉着一旁的周为民离开了灵堂。而常警官见状，则是继续埋头苦干，检查起了剩余两具尸体。
走出灵堂后的小天警官，先是让周为民随便找了间屋子，供自己问话时使用，随后就让周为民先依次带几个和尸体有过直接接触的目击证人过来问话。然而，首当其冲被第一个问话的，自然就是检查过秀英尸体，并当场发现端倪的吴大夫。
这时，就见周为民将吴大夫带到了询问用的屋子前，伸手推开了房门后，就用眼神示意吴大夫可以进去了。
而吴大夫见状，随即就明白了过来，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就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屋子里。并且捎带手的还将门给关上了。
走进屋里后，小天警官就伸手招呼道：“老人家，您就是周主任说的吴大夫吧？”
在见到对方点头回应后，小天警官这才继续开口说道：“吴大夫，您不要紧张，我们就是一个简单的问话，了解一下情况而已。”说着就问道：“我听周主任说，秀英的尸体是您检查的，二子的尸体您也大致看过几眼对吧，您能说说您的发现么？”
吴大夫闻言，面对小天警官的询问，好不吝啬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和结论道：“没错，秀英的尸体是我检查的。我记得那天一早，就有人急匆匆的跑到我家，告诉我说是二子媳妇儿在大杨树下上吊自杀了，让我赶紧过去看看。得到这个消息后，我就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等我到了的时候，我就看见秀英吊在半空中，脚下还有一个被踢翻的凳子，但那个凳子却是第一个让我产生怀疑的地方。因为那个凳子太矮了，秀英站在上面的话根本就够不到上吊绳，换句话来说就是，即便秀英真的是上吊死的，那她也绝对不可能有那个能力将凳子踢翻。不过这时我也只是怀疑罢了，并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秀英就是死于他杀。而等到村民们搭手帮忙将尸体从树上放下来后，我在检查的过程中却发现了第二个让我怀疑的点，也就是这第二个点，让我坚信秀英绝对是死于非命的。因为我在检查她脖子上的勒痕时，意外的发现有些地方的颜色深浅不一。仔细观察下，我才察觉出那深浅不一的地方原来是最早置秀英于死地的真正原因。只不过是被有心之人给故意掩盖住了，想要用上吊来混淆视听。而二子的尸体我也见过，虽然没有细致的检查吧，但也看了个大概，总得来说就是死亡的方式如出一辙。所出现的问题也是一样。就比如凳子，同样也是矮了太多。”
听完吴大夫的叙述后，小天警官也从中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这让他忍不住想要好好感谢一下吴大夫，但碍于正常的工作流程。他也只好无奈的继续询问道：“吴大夫，最后两个问题。第一，既然你已经发现了秀英的死有问题，那你为什么不选择在第一时间内，及时报警。第二，按你所说，他们死亡方式和漏洞几乎全都是如出一辙，换句话说也就是，你认为这是一个连环杀人案，对么？”
这时，马上就可以结束问话的吴大夫，突然就想起来了，在来的时候王烟墨就曾提醒过自己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因此，就见吴大夫略一沉思，然后就大方的承认道：“没能在第一时间报警，是我考虑到这样一个小山村出现了人命凶杀案，可能会引起恐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才没说出来。至于是不是连环杀人案件，我就不太清楚了，虽然说秀英和二子的死有很多的相似之处，但毕竟也是有所不同，所以这种事情我也不敢妄下定论。”
小天警官闻言，见从吴大夫这里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于是就客气的说道：“吴大夫，感谢您的配合。”说着就起身将人送出了屋子。
然后，接下来便是逐一叫人进来问话，但得到的结论绝大多数，都是和吴大夫的结论大同小异，并且有很多村民还是在报警前，听到吴大夫提出了自己发现的疑点后，才觉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的，所以在询问了好几个人过后。小天警官的收获也是寥寥无几，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然而，就在小天警官送最后一个问完话的村民离开屋子的时候，他却在无意间看到了人群当中的王烟墨。
初见之时，他也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年轻人而已，但却并没有往其他的方面想。但可能是村子里年轻人较少的原因吧，小天警官竟然鬼使神差的一指王烟墨说道：“这位年轻的小同志，请你进来配合一下调查。”
话音刚落，王烟墨见小天警官点到了自己后，则一脸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脸，说道：“我么？”
而小天警官见状，却是非常肯定的点头说道：“对，就是你。”
得到确认后，王烟墨虽不情愿，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十分配合的走进了屋子，接受了小天警官的问话。
这时，就见两个人相对而坐，小天警官上下打量着王烟墨，努力的在脑海里回想自己究竟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年轻人的模样。
但天不遂人愿，小天警官在想了几分钟之后，还是一无所获。于是他也只能暂时放弃了回想，想着看看能不能在对话中找到对方身份的线索，于是便试探道：“同志，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这样子，应该不是这个小村子里的吧。”
王烟墨闻言，爽快的回答道：“我现在叫水生，之前确实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是近期才来的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