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古青铜王的遗物
“喂喂喂，你一直这样看着我干嘛？不信？”张继瑶说完刚刚的那句话后，陈航就一直很平静地盯着他，让他感觉有些不自在。
“没什么，只是在想你居然还有这方面的身份。”陈航平静地说道。
“那是！我可是很低调的。”张继瑶摊了摊手，装作有些无奈的样子说道。
“得了吧，不过是我们这行不受人待见，很多时候这小子不愿意说出去而已。”抽着烟的黑老头突然嗤笑打断道。
“我可没那么庸俗的想法，我可是开学第一天就在自我介绍中说道了本大爷是鼎鼎大名的打猎人。”
“所以，你才一个朋友都没有交到。”老头吐出一口白烟，悠哉悠哉地说道。
“可以打断一下，为什么说这个行业不受待见吗？”陈航打断道。
老头子从后面柜台上取出一个玻璃罐又拿出两个黝黑圆滑的杯子，从罐子里倒出几片柠檬片，然后拿水壶沏了两杯后推向陈航，说道：
“别嫌弃。”
“谢谢。”
陈航看了一眼那杯茶，然后直接坐到了柜台前的凳子上，张继瑶见状也很自然熟地坐过来。
老头子再往烟头里添了一把火芯，然后说道：“干我们这行的，讲得就是一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无论是谁，只要钱给够我们就给他弄够材料。我们赚得可是刀尖上的钱。”
“这好像也很合理吧。”陈航看着眼神有些神往的老头淡淡地说道。
“可人总是贪婪的，当我们打猎人的这辈子大部分都在安全区外，在这样的无法之地，人就与动物无异，那就会争夺食物，抢夺、掠夺、撕杀。”
“那还真是残酷呢。”
“就是一堆没有行业素养的耗子屎坏了这一锅汤，真是搞不懂这群人，同行的东西都抢。”张继瑶在旁边附和道。
“我们这一行随着社会的逐渐健全本来就边缘化，灵使的任务更多是守护这个国家与社会，所以我们这行虽然算不得凋零但也算是青黄不接。毕竟，现在的资源材料收集也有正规渠道，我们也少了一部分财源。”
“这样啊……”陈航喝了一口柠檬茶，回应道。
的确，社会逐渐回归正轨，灵使通常会在政府和军队得到重用，就如天府国际圣学院，毕业后一般的人都会在西南灵军就职。而自由灵使也会因为他们圣灵器的特性在社会有立足之地。
国家也拥有正规的资源勘察队，价格也很公道，像打猎人和雇佣灵使这样的私人交易逐渐边缘化，毕竟他们的交易没有法律的保护。
瘦得像黑猴的老头也承认，他们这行的有时候的确为了那些资源会不考虑集体利益，以往也的确出现过很多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事件。也许，在社会看来他们就是一群发国难财的强盗罢了。
“最致命便是之前，我们打猎人中出了一批人，叫影商人，他们没有固定的猎所，但他们的人撕杀同行，抢夺战利品，最夸张的是他们和王国机关进行了交易。”
老头趴在柜台上，说到这儿时，表情变得稍微沉重起来。
“王国机关算是社会的公敌，而这样的事情发生将我们这行业的口碑拉入了谷底。打猎人也彻底成为了社会的弃子。”
陈航看着老头的那深邃眼窝的眸子里藏着一丝落寞。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他也并不太懂。看了一眼旁边的张继瑶仿佛也在想些什么。
于是，他拿起柠檬茶再呡了一口，老柠檬多少有些发酸，酸中也带着岁月的苦涩，风把刚刚进门没关好的木门吹得吱呀作响。
每一场欢声笑语的酒会，总有曲终人散，人走茶凉的时候，就如这连灯都舍不得打的小破酒馆，沉淀着三个人的沉默……
“说多了说多了，人老了就是爱嘀咕。小伙子怎么称呼”略微沉默了一会儿，黑猴老头笑着打破了屋内寂静。
“你叫我陈航就好，嗯……您，我怎么称呼。”陈航回答道，但不知道如何称呼眼前这位年迈的老人，所以想了想只能用“您”字称呼。
“老头子我叫张硕，你跟着这个臭小子叫我奸商老头也行，叫我硕爷，硕老头也行。”小老头摸了摸自己斑杂凌乱的胡须说道。
“那我，就叫你……硕爷吧。”陈航想了想然后从老人给出的选择中选出了一个最叫得出口的。
“哈哈哈哈，好，陈小子上道，老头子我喜欢哈哈哈……”听完，小老头自己爽朗地大笑起来。
“好了好了，正事儿正事儿！赶紧给我们雒城遗迹那边的消息。”张继瑶也从刚刚那沉闷的氛围中跳脱了出来，一脸嫌弃地对硕老头说道。
“哼，就你小子猴急。”听见张继瑶在旁边泼冷水，旋即冷哼一声，然后朝着张继瑶一瞪眼。
张继瑶倒是无所谓地耸耸肩，示意硕老头赶紧把有用的消息透露出来。
“说来在天灾爆发前，雒城就是一个古文物频出的城市。据说，那里曾是古蜀候蚕丛的故宫，而天灾爆发后，人们重新定义了蚕丛的名号——古青铜王。”硕老头看着张继瑶那样子，抽了一口烟杆，然后说道。
“古青铜王？”张继瑶一脸惊讶，陈航也认真地听着。
“嗯，古青铜王蚕丛原来居住于川西北岷山上游之地，此地有铜石，煎之得铜。土地刚卤，不宜五谷之称。本来那里以为那里只是古时候炼铜的好地方，直到天灾爆发……呼～～”老人吹出一口白烟，然后继续说道。
“天灾爆发后，据说在雒城以西，有一座青铜的宫殿破土而出，各种青铜圣灵器的遮天盖日地泛滥在雒城，青铜类灾祸也从青铜宫殿中溢出，雒城可以算是天灾中存活率最低的一类。而且据说所有的圣灵器都是历代古青铜王的遗物。”
“有这么玄乎？那不是我们凶多吉少了。”张继瑶双手一按柜台，一脸惊恐的说道。
【早说让他选10分的课程，话说要是真选50分的课程的话，我还是直接申请挂科算了。】
陈航看着又在鬼叫的张继瑶，心里暗道这危险的学分我不要也罢。
“别鬼叫，咳咳。”硕老头儿咳了一声，说道，“天灾后青铜古殿已经沉寂了很多年了，甚至有政府组织过攻入青铜古殿的行动，据说华夏国十二盾的一位曾经还在青铜古殿中带出了一件极品圣灵器。”
“什么圣灵器？”张继瑶好奇地问道。
“据说是一张青铜面具，ss级的圣灵器，而且那件圣灵器就是初代古青铜王蚕丛的遗物。”
“ss级？这么厉害？！”
“别说ss级的，据说历代古青铜王的遗物天灾级的圣灵器都有五件以上藏于古青铜古殿当中呢。”硕老头打笑着说道。
“硕爷，你知道锈化病吗？”陈航问道。
“听说过，通常是青铜类圣灵器发生灵力暴乱时，导致的一种病况。”
“老头子，我们这次的情况就是锈化病的爆发，你说会不会？”张继瑶急忙紧张兮兮地问道。
“不用担心。”硕老头打断了张继瑶的话，说道，“别疑神疑鬼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锈化病的发生是常有的事儿，偶尔会反复也是正常的，通常是一些一般的圣灵器小规模的暴乱，这是雒城常有的事儿。”
“这样啊，那就好，还以为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苏醒了呢。”张继瑶听闻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们在这儿坐一会儿，我给你们找你们想要的东西。”说完，硕老头起身离开了。
乌黑的酒馆柜台前，只坐着两个少年，张继瑶看着陈航说道：
“本来这里很热闹的，可惜运气不好，今天肯定是有趣的一天。”
张继瑶说完摇了摇已经喝完柠檬茶的杯子，看着杯子里的柠檬片，傻傻地笑了一下。
看着张继瑶的样子，陈航也饮了一口柠檬茶，然后看着前方，听着吱呀吱呀作响的门板声。
“为什么会当打猎人呢？”陈航问道。
“没什么原因，因为我是硕老头他们几个捡回来的，所以我从记事起就是打猎人，因为我身边的人都是打猎人。”
闻言，陈航才知道原来张继瑶是孤儿，看来是被硕老头带大的。本来以为他们只是前辈和后辈的关系，听这话感觉他们似乎更加亲密的样子。
“抱歉。”也许觉得涉及到了张继瑶的痛处，所以陈航说了声抱歉。
“那倒没什么？我和硕老头他们呆着很开心，小时候我想喝奶，大黑他就去营地外面给到处给我搞找，那时我又哭又闹，又在安全区外，说实话对他们来说真的是个累赘。不过，他们还是把我带了回来。后来黄婶送我她亲手织的衣服，大黑在我五岁那年送了我第一把猎刀，那时我可高兴了，笑着在这儿蹦哒了几圈，后来他们教我识字，打猎，打牌，划拳，最后供我去圣学院读书。这里就像是我的家一样。我很开心……”
“嗯。”陈航只是听着张继瑶慢慢地说，因为这是第一次听到张继瑶这样的语气，那是发自内心对回忆开心的语气，不过陈航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喜悦，于是回应道，“开心就好。”
“叮叮……”张继瑶手机响了一下，打断了他眼中的追溯。
“东西发你了。”
硕老头走了出来，不知为何总觉得他那黝黑的脸上也有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