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这就是底气
“唉，这是不是有点冒险了，这朱候也是未来国丈，这”接到曹玉的报告，何颖儿有些无奈，她到底知道曹晟的目的，他是要抗金的，不知道后面历史的何颖儿自然不明白这金国初期的变态。
对于她来说曹晟去小日子也好，去琉求也罢，对于她来说都是最好的归宿，那样她何颖儿就可以不顾这大宋礼法，不顾何家在大宋的尴尬，也无需曹晟封王。
但是她到底是深爱着曹明睿的，那自然就会以他的理想为依据，这杀了朱家父子，不但触怒整个官场，触怒陛下，这未来皇后，说不定赵桓也是得罪了，这其实就等同于谋反了。若是将来出现什么状况，那么后果实在难料，万一蔡京蛊惑陛下，那就真是只有谋反一途了，这谋反，梁子美、张叔夜、何家，甚至在登州的张商英等还会不会跟随，就实在难料了。
“夫人，这我们该如何？少主并未有指示啊？”曹玉抱拳道。
“他这是在锻炼我了，唉，这事这么重要，他是怎么想的啊？”何颖儿自言自语道：“当然也有可能这事他曹晟让所有的人自己选择，不知道他这是自信还是愚蠢。”
“少主自然是自信！”曹玉道。
“你就这么信他？这弄不好，全家被诛杀都是轻的！”何颖儿看着曹玉道。
“且不说少主不会想不到这些，就是结果真是如此，也无不可，真有那天，尽量救他们就是，若失败，就算玉欠他们的，一世还不掉，二世、十世就是！”
“值得吗？”
“没什么值不值得，就像少主为了林冲为了不相干的人布局杀高炳，为了登州杀王进，为了大宋倾家荡产，为了您拒绝陛下绝不后退，为了帝姬玉也相信，有一天玉被冤枉，他也会帮玉讨回来，他值得吗？”曹玉道。
何颖儿点点头：“他的底气在这里，我明白了，好，通知所有的可用之人，明日把声势造起来，我要蔡京和皇帝知道，明睿的后盾是这京中万民，动他就是动着十之六七的百姓，必让他们这些奸贼知晓，民心不可违是什么？他们还以为自己一手可以决定天下之命运，这天下只尊赵宋，并不是不可换，这华夏改朝换代又不稀奇！”
“尊少夫人令！一旦出事，夫人放心，玉不死定会保少主、帝姬和夫人安然无恙！”
“无需如此，你们都要活着，这大宋皇帝还不够资格要你等性命，所有暗影出动，一旦出现问题，给我所有目标格杀勿论！”何颖儿霸气的道。
“是！”
——
“张叔夜，你与明睿最是熟稔，他这是要挑衅朕吗？”徽宗沉声问道。
“不会，陛下不要听信谗言，驸马做事向来有根有据，这看起来是有些不妥，但若是朱候威胁在前，明睿气盛，这也是有的，但是驸马自从出道，每样都是为了大宋，为了陛下，陛下可曾找到他不妥之处？”张叔夜躬身道，他就是再不满意曹晟的作为，但是该怎么争取还待做，谁叫他曹明睿是老张的所谓同志呢？
“张相，这是何意？难道本宫父亲和弟弟该死吗？”朱琏怒道。
“太子妃无须针对老夫，老夫只是就事论事！”
“你这个奸贼，和曹明睿是一丘之貂而已，陛下”朱琏叫道。
“住口，你之前诓骗帝姬，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这事怎么牵扯到你朱家，需要老夫说出来吗？你难道没听过曹明睿在陛下寿宴当众发誓辱我家人者必杀之吗？”张叔夜冷冷的说道。
“呵呵，刽子手杀人还是正义的对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张相就是这么做这一部堂官的吗？”
“你一介后宫之妇，还没有资格评价本官，本官怜你初丧父弟，不与你计较，再有下次，定会参你后宫干政！”张叔夜拿出太祖训，想到临走时梁子美的话：“蔡玖是后妃，我岳父老了，”于是对着蔡京说道：“蔡相对本官的话有意见吗？毕竟蔡妃也在后宫！”
蔡京心中一动看着张叔夜，转身对着徽宗说道：“老臣觉得张叔夜说得对，这后宫不得干政是祖训，不可为之，老臣也算外戚，这外戚还是安分一些好！”
“你”朱琏顿时明白了，朱家势力在朱伯才死后已经分崩离析了，她顿时面如死灰，看来自己的未来的皇后之位也是不保了。
“太子妃不可放肆，你下去吧，好好将养，这些朕会给你一个交代，但是事情未清楚，明日驸马进城后，朕会亲自问他！”徽宗看着朱琏有些不舍，但是这两大重臣都如此说，那么他就是作为皇帝也要给个面子的，更何况这朱伯才根本不算什么，他也不是正经的勋贵，想往上，参与政治博弈，自然要承受代价，这是徽宗的定义，之前的事他也不是不知道，这些个前因后果，他门清，这就是政治斗争，真相有时候并不重要。
他身为皇帝，在位二十载，见得多了，他自然明白这一切。
现在的徽宗很清醒，他要考虑的不仅仅是皇权的问题，而是这曹晟能带来多大风暴的问题，这东京的民心，东南的民心，护国军会对谁忠心，是以他为代表的大宋，还是宣威将军府和曹晟？这都是他要考虑的。
见徽宗这个态度，张叔夜恍然大悟，原来曹晟的目标在这里，他还真是了解他自己的岳父大人。
张叔夜的话，点醒了蔡京，因为曹晟的事太过劲爆，已经占据他蔡京的所有思维和精力，精于政斗的老蔡忽略了这一点，朱家完了，这要是赵桓登基，那么皇后之位在他蔡京势力还在，曹晟张叔夜与朱家交恶的当下，那么未来国丈和皇后之位
都是成精的老狐狸啊，不远处的梁师成觉得脑袋顿时不够用了，本来必死之局的曹晟，好像只要一个理由就能安然无恙，蔡京还是一个高手，这小奸驸马这么小的年纪就如此厉害，老梁开始担心起来，张叔夜提起之前的事，老梁摸着一条断臂，心中哇凉哇凉的，先显恭皇后
唉！老梁很是后悔，为什么惹上这个杀神，这恐怕是解不了了，这老蔡你千万要挺住，你要不挺住，咱家可就三友拉拉了啊，梁师成仰头看天，觉得这个世界很是残酷。
“蔡卿，那你觉得这事该如何解决？”徽宗问道。
蔡京很是无奈，心理道：“你个老家伙心中害怕这新战神，把皮球扔给我，得罪人的是老夫，到时候一个不利，杀了老夫也是能交代，唉！想不到老夫也有今天，该怎么说呢？是斩草除根还是”
见蔡京不说话，张叔夜上前道：“陛下，臣愿意去问问驸马，他到底为什么？要干什么？老臣定会给陛下一个交代！”
徽宗和蔡京舒了一口气，平时不涉及身死，他们一比一个厉害，现在巴不得有人先探探虚实，最后该强硬的强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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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那就有劳张卿了！这个孽障给朕好好的训示一顿，越来越没个礼数，问问他眼里还有没有朕，有没有这个岳父在！”
“臣遵旨，定不辱使命！”
蔡京摇头叹了口气，他在想这种情况他要怎么做？让徽宗做出斩杀决定恐怕是不可能了，除非这童贯七十万大军陈兵皇城外。
蔡京很纠结，他拿不定主意了！
——
江宁府，童贯军大营。
童贯现在意气风发，七十万大军在手，现在是这大宋扛把子也不为过，如果没有护国军在前，那么现在就是风头达到顶顶了。
可惜现在成了他心中的痛，他的压力在护国军以四万之数大破方腊四十万大军，破杭州城，抓捕到方家皇亲国戚，基本一锅端的情况下，他成了一个笑话，蔡京不止一次来信，张叔夜不止一次威胁断粮
但是武尚书在跟他捉迷藏，带着他转圈圈，他也很是无奈，总不能不顾伤亡，硬堆吧。
而曹晟更加坏在地方在于，他没有抓到或者干掉方腊，还逼得方腊和王寅合兵，这皇帝未除，也就不好劝降，也就别指望南国分崩离析。
童贯这段时间很是难熬，今日他更加不爽，因为曹晟的使臣，据说是护国军的三把手军师白策亲自来见他，他知道这是曹晟来威胁他的。
“枢密使大人有礼，学生白策，是宣威将军特使！”白策虽然看不上这个老太监，跟护国军比起来，白策觉得他童贯是比不上韩世忠的。
“子句不必多礼，本相早听说这明睿手下智谋之士首推子句！”童太监一如既往的惜才，一看到这些名士，就有拉拢之意，可惜没有人看得上他，这枢密使，三相之尊也很是憋屈。
“策谢枢密使大人夸赞，学生不才，这次来见大人，是我家少主有事与大人相商！”白策躬身道，这礼节上很是恭敬。
童贯挥手让其余人等出去，留下首席幕僚田庆在场。
“子句，这是本相亲信田庆田文泽！”童贯介绍道。
白策拱手示意，田庆到是没有傲气，也是回礼。
“大人，我家少主跟大人做一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