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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教条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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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这个前进的队伍全进来了,大家才发现这是一个长条形的屋子,也不能算方的,严格应该说是一头宽点一头窄点,四壁都是红砖,很旧很古老的样子,在墙砖的缝隙中不时冒出火苗来,一会这里一会那里,屋子虽然照亮了,但却鬼影绰约的,头顶上一个插满黑蜡烛的吊灯货真价实地燃烧着,在窄点的这头,就在和红砖地平齐的地方,摆放着三个祭台,两边小中间大,每个都蒙着黑布,黑布上印着还是绣着就看不清了是一个十字架,最让人奇怪的是,这个十字架怎么看都怎么觉得别扭,跟我们去教堂看见的不一样。

    “哥哥,你没觉得那个十字架是倒着的吗?”

    甄为贵没回头就知道是三义:“你看那个骷髅头上还插着一个蜡烛呢,这玩意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在这窄头的立面墙上挂着一块大黑布,顶天立地的,他上面垂下来一块印有很多白色条条的布条,不伦不类的从房子的最高处垂下来,估计能有一米宽,上面有一个黑圆圈,圆圈里面是那个著名的五芒星图案,白的,下面还是一个十字架,黑的,还是倒着的。

    这时,从旁边一个不知道是门还是屏风什么的闪出两个祭司,他们手里摇着铃铛,身后还跟着好多穿黑衣服的随从,那些人低眉顺目,很服从的样子,两个祭司走到台子前,伸出右手做那个著名的手势像那个五芒星致敬,这时全场所有的人全跟着一起,甄为贵没动,他今天的神智格外清醒。

    你就是搞出大天来,我都是要把那戒指还给你们的!

    两个祭司一转身,褪掉头上的帽子,原来是一男一女,男的估计四十多岁,谢顶淡眉毛,不大的眼睛透着一股子权贵的高傲,络腮胡须,让人看着什么都觉得不像是中国人,可又是亚洲人的样子,混血?混血都好看啊?这祭司没看出怎么英俊。

    那个女的倒是地地道道的老外,三十多岁吧,满头的金发,大鼻子、厚嘴唇,如果按照纽约城管的标准算好看的了,最让人觉得亲切的是那双眼睛,慈爱地审视这在场的每一个人,每个和她目光对视过的人都默默地低下了头:

    “带头大哥,她要是看我怎么办啊?我能躲你后面吗?”特仑苏问道。

    甄为贵和她目光相对,即没躲闪又没传达任何信息,甄为贵觉得那柔然的目光至少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的时间。

    那个男祭司说话了,他竟然用一种奇怪的语言叽里咕噜的说了起来,在他说的同时那女祭司在小声用英语翻译着,特仑苏跷着脚,小声地在甄为贵耳边翻译了几句:“那女的说这男祭司是用希伯来语在讲话,他们管这个仪式叫弥撒,今天到场的都是撒旦的子民。”

    “操,中国人成了外国人的子民?这不是笑话吗?”

    “谁给他,这么大权利?”

    “乱弹琴。刚才你说什么傻蛋?谁是傻蛋?”

    “撒旦。不是傻蛋。”

    甄为贵都怀疑自己的耳朵:“你没听错吧!真是撒旦吗?撒旦不是魔鬼恶魔坏蛋吗?”

    特仑苏肯定地点点头:“不会错的,她一直在宣传她的教义,看来我们闯进了一个他们的教会里了。”

    甄为贵偷眼看着身边的这些人,身边的的确是一些真真正正的人:

    呼吸、颤抖、激动、哭泣、流泪、抽搐、叹气,好像人类的很多表现都有。

    有手有脸,有男有女,年龄都不同,跟这个城市探险小组的成员差不多,这些人谁组织来的啊?怎么选这么个地方?这地方我们探过,没有这地洞啊什么的?

    “你探防空洞不是地洞?”

    “防空洞?这里会是防空洞?”

    “要不然呢?”

    “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这段时间我们遇到的怪事还少吗?”

    “这倒也是。”

    那个男祭司突然不用希伯来语讲了,改用老外普通话来说,但要比大山之类的中国通要差好多,但能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亲爱的子民

    撒旦的孩子们

    我们在这里

    呼吸这

    自由无拘无束的空气

    下面

    你们把你

    最想跟撒旦说的一句话

    走上前来

    说出来吧

    一个愿望也好

    一个忏悔

    一个希冀

    一个梦想

    一个渴望

    一个噩梦

    一个念头

    一个你永远不敢想但非常想得到或实现的目标

    人群在缓慢地移动,那些拿着蜡烛的人群依次走到男祭司面前吻了一下他手里的一个权杖的头,走在那旗子中间低头小声嘟囔一句话,再走到那女祭司面前,接受她万般暖阳的祝福。

    她右手手势,反手用嘴唇亲一下自己的食指,然后快速地用小拇指点一下过来的教友的嘴唇,很博爱的微笑下,让人感觉沐浴在微风里。

    “带头大哥,我兜里装的那个戒指没了,斜阳岁月给的时候好好的啊?”

    甄为贵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头看看自己的左手。

    什么都没有了。

    他回头给胡宝他们使了个眼色,几个人低头一看也会心地笑了,甄为贵努努嘴示意大家后队变前队离开,这时那个女祭司好像看见了队伍的变化,突然翘起脚提高了一点声调说了几句话,所有的人全回头把目光指向这几个人。

    特仑苏低头小声说:“她说既然来了就这么走了太可惜了,让咱们不要有什么顾虑,可以不做任何许愿仪式,给你的家人、爱人带回去一丝祝福不也是好的吗?”

    翻译完,特仑苏更小声的说:“我觉得也没什么吧!”

    甄为贵抬头用目光征询大家的意见,大家都低头不说话,鸡啄米的前妻已经哭成一个泪人一样,鸡啄米小声问:“你丫哭什么啊?觉得失去童贞委屈了是吗?”

    鸡啄米的前妻几步走到队伍前面去了,边走边小声回头抱怨:“我哭什么你不知道啊?我这么多年对你怎么样,你又对我怎么样你知道吗?我对你妈不好吗?我和你离婚我还老去看她,还叫妈,还给她买东西,虽然不怎么贵吧!那你去看过我妈吗?”

    鸡啄米周边的几个人歪头看着鸡啄米,鸡啄米恨不得随着墙缝里回去的火焰死里头。

    甄为贵听见挤在前头鸡啄米前妻低头说:“我就希望我老公能回心转意,我好好跟他过一辈子,再也不打不闹了,阿弥陀佛!”

    “看来你的骨子里还是有家国情怀的,嘻嘻,到这里还阿弥陀佛的。”鸡啄米细声说道。

    轮到甄为贵了,甄为贵走到那个男祭司跟前迟疑了一下,那个男祭司挥了挥权杖,微笑着用目光示意甄为贵不要拘于礼节,可以不吻,过去吧,甄为贵心里一阵暖意。

    我这是怎么了?

    我这么排斥的一个人怎么也被感动了?

    我是让自己感动了还是被谁感动了?

    我许什么愿?

    或者我有什么目标吗?

    我最爱的是谁?

    甄为贵想到这突然转身在人群里寻找花骨软,他看见花骨软微笑着站在人群里看着自己。

    甄为贵这时已经走到那个旗帜的跟前,他低头默默想:愿我和花骨软都好。

    甄为贵虽然在这种情景下只能默默的跟着队伍往前走,同时,心里也真的是希望自己和花骨软都好,这是一种愿望,一种真情流露,不是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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