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别惹怒她
合上本子，岁好左右看了看，又将它打开：“如果以上诸位没有异议的话，我将开始陈述自己义务。”
黑客和师父相互看了看，默契摇头，岁好接着说：“一，我会提供晋级者天赋训练方式，嗯，虽然可能没有那么专业，那我会把我所有学到的，大概是所有，告诉你们。”
咽了口吐沫，岁好掩盖了那点因为学渣而产生的心虚，继续说：“二，我会向你们介绍神选之路遇到的外星文明种族，但那只能是比赛之后，毕竟，外星生物太多，在没有遇到之前，我也不知道怎么介绍，三，三嗯，三我还没有想到，你们可以补充。”
岁好坐回椅子，黑客垂头看着自己的光屏，上面只打半行字，突然，他笑出声。
“师父，学着点吧，我可太喜欢这种开会方式了，干净、利索，建议全队推广。”
师父别过头不看傻子，他看向岁好，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首先，我要感谢你没有放弃人类，每个时代都是最好的，也都是最坏的，很抱歉你一来就看到了我们最坏的一面，但是请你相信你的需求我们会向上反映，至于义务，非常非常感谢你，额，我们也会反映，然后拿出章程，明天这个时候，可以吗？”
黑客在听到“感谢”二字时，表情就逐渐扭曲崩坏。
作为师父会议模式的自身受害者，他太知道这代表的是什么了。
如果是正常请求，上面瞬间通过，如果有哪些地方出问题，师父也不会第一时间指出来，而是一遍遍开会，非要让他们自己认识到错误。
还说什么你们都是种花家的未来，一定要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黑客能理解，如果晋级者一直稀少，而普通人一直对晋级者有所怀疑时，他们必须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而不是单纯做他人手里的一把刀。
但大家当刀当习惯了，最开始接到不合理的请求也会傻乎乎地跟着做，为此被师父捏着耳朵念了好久，后来上面清洗了一批五十万，师父才轻松了一点。
当然，此时的岁好还没能知道这句话的严重性。
她只是点头，不太情愿地默认了对方的那番话，然后说：“我查了一下，差不多还有两个星期，七月一日，报名会正式开始，无需任何审核，有网就能报名，然后二十四小时后直接进入比赛。”
她抬头看了一眼，黑客在神游，师父一直面带微笑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鼓励，岁好接着说：“在这之前，我会自己做一点训练，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们提前三天给我答案，并且帮我备好物资，毕竟我还要学着去熟悉那些东西。”
会议结束，岁好独自爬上空荡荡的八楼，回到了那间还没能聚起几丝人气的房间。
窗台接住月色，将书桌和地面的一小块染亮，像是堆叠了发光的丝绸。
岁好想起网络上那些人对于晋级者千篇一律的攻击手法，深深地叹了口气，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点小委屈，她小声嘟囔着：“要是早来一年，半年也成啊，哪还需要你们同意。”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岁好等在会议室内，严阵以待。
师父大步跨进来，降下幕布，开始投屏，打开了一个足有百页的ppt，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停顿。
黑客没什么精神的跟在身后，和意气奋发的师父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个半小时后，岁好打断还在滔滔不绝的师父，提出疑问：“你刚刚，好像一直在提问题和威胁，那么解决方法呢？这才重点吧。”
师父拿出那根细长的金属棍，敲敲幕布，沉声道：“列出问题，我们才能更好地找到解决方法。”
岁好双手抱臂，细想之后竟然觉得很有道理，便继续绷着精神看下去。
第三天，岁好听着师父将之前提到的问题又讲了一遍，表情渐渐凝重，但还是在师父正直的表情下放弃发言。
第五天，岁好训练完毕，匆匆洗了个战斗澡，迅速跑向会议室。
她捏着纸笔，那个不知为何藏在抽屉里的本子已经被记了大半。
路上，她碰到了蹲在地上垂着脑袋，浑身透露着生无可恋的黑客，盯着看了会后，摇着头走远了。
当晚，岁好结束会议，捏着本子站在房门口，一脑袋砸在门上。
黑客和师父挤在监控室里。
他挤开师父，啧啧出声：“我已经能看到她的怒气值在升了，你真的还要继续吗？”
师父点点头，说：“她对我们，不，是对人类，她对人类的底线太低了。”
“这不是好事吗？”黑客伸了个懒腰，“师父，我不知道你想干啥，但是，不要惹怒她，我知道你没办法把她当做我们值得信赖的战友，但是，至少，别惹怒她，让她成了敌人，我们搞不定的。”
一个星期后，岁好忍无可忍，再一次抢回会议的主导权：“你所说的，引起蓝星人对晋级者恐慌的这一项，我已经说了，我会假装是星际海盗，当然，这个方法同样适用于麻痹群星和其他参赛星，毕竟星际海盗都是独自参加的，很难在最后的总分环节拿到优势，而单人排名，在群星中又毫无意义，毕竟单人排名里的奖励，都是群星人群星某些人生来就有的。”
她翻开下一页，接着说：“还有你多次重复的，我个人的安全问题，至少在前期的闯关阶段，我可以保障个人的生命财产生命安全。”
这几天天天听师父讲课，连说话方式都被带偏了。
“还有，灯塔，嗯，你曾在四次会议中提到灯塔，那我现在解释一下，灯塔是不是，这个要等你们答应我参赛才能说，我只会告诉你们，灯塔并无危险，也不会去在乎神选之路里发生的事情，祂只要确定胜者和败者就够了，因为最后的胜者，拥有与灯塔对话的‘殊荣’。”
她讽刺的笑了笑：“但几乎每次胜者，都是由一等星特地挑选的战士，每一次，都只有他们与灯塔对话，所以，谁也不知道这个殊荣是真是假。”
在接连几条陈述后，岁好说：“那么，这种无聊简单的、拖延时间的把戏可以停止了吧，我真的，第一次觉得开会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