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我必须是姐姐
去年过年那会说好的“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呢?
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之前的话了。
不过许大茂也当过父亲,也能理解一个父亲的心情,都是为了儿女幸福。
娄晓娥一听老爹这话就感觉不对,忙侧头看向丈夫,生怕他翻脸。
许大茂也不着恼,微笑道:“燕京胡同也好,香江大都市也罢,各有各的乐趣,俗话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冶金工业部副部长,徐弛,您还记得吧?”
娄半城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起这人,但还是答道:“自然记得,我俩以前关系还不错,只是身份不同,为了避嫌,已经很多年没来往了。”
“不瞒您说,我这次能成行,还是徐部长帮忙开的介绍信,他曾经告诫我说: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这话您应该能明白。”
这帽子够大的,娄半城一听这话就知道女婿去意已决,不会因为晓娥和孩子留在香江。
看来只能使用非常手段了。
他已然下定了决心,便不再劝说纠缠,微微叹了口气,“你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我也没什么说的,还是那句话,以后要对晓娥好。”
这就完了?
许大茂本以为还要再一来二回辩上几个回合,现在就流行这玩意,谓之“大辩论”。
要玩辩论咱可不虚,大义在我啊。
娄晓娥很失望,低着头不做声,虽然两人经常可以见面,但孩子注定有一段时间见不到爸爸。
谁不希望孩子身边有爸爸妈妈共同的陪伴。
许大茂握住她的手,认真说道:“也就这几年,一晃就过去了,以后咱们一家人肯定会生活在一起。”
娄晓娥下午就已经已经知道,丈夫上次给她吃的药丸是“驻颜丹”,可以保持10年的青春,所以对此倒不是特别在意。
她起初对此是半信半疑,据她所知,就算是21世纪的科技很发达,却也没达到这个地步。
但想想丈夫神奇的能力,还是信了大半,兴奋得跟什么似的,女人都对这个特别在意。
娄晓娥目视丈夫,缓缓地说:“好,我信你。”
但娄半城并不知此事,见女儿居然跟喝了迷魂汤似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锐利。
他沉声道:“说得轻巧,我们以后能不能回华夏还不一定呢,那边可不欢迎我们。退一步说,就算能回,可女儿家能有几个十年?”
许大茂无言以对,梦境这种事太过诡异离奇,能不说还是不说的好。
娄晓娥扶着椅子站起身,不耐烦道:“爸,您别管了,不管那个离奇的梦是怎么来的,梦里的事都已经一一印证了。”
“华夏起了风,英格兰在自家门口捧起了雷米特杯,12年后的改开也是不可能改变的,我以后一定要回华夏,我不想在这个小地方生活一辈子。”
“就这样吧,我带大茂去看看维多利亚湾的夜景。”说罢拉着许大茂就走。
许大茂见娄半城胸膛起伏,明显是很生气,却还能隐忍不发,心中暗赞这岳老头真能沉得住气,被女儿反驳到脸上还不发作。
“爸,我跟娥子先走了,回头再跟您说话。”
看着两人跟见了鬼似的,一溜烟跑了,娄半城忍不住狠狠地拍了一下书桌。
他真是气的够呛,自己明明是在帮闺女抢丈夫,这傻姑娘非但不领情,居然还在拆台。
一家三口就应该一起生活!
难道女人真的怀了孕就会变傻?
女人耳根子太软,全都靠不住,只能由自己这个一家之主亲自来。
不能来硬的,想让这小子留在香江,还得用点手段才行。
湾仔是香江最早发展的区域之一,随着不断进行的填海工程,一条条海岸线陆陆续续成为后来的内陆路。
一条条道路,就好像树木的年轮,记录着湾仔从小渔港演变成繁华都市的过往。
现在离海岸线最近的是告士打道,一辆黄包车沿着海边慢慢跑着。
娄晓娥不方便上观光船,今天又走了路,便决定坐黄包车沿着维港看一会就回去。
两人都很沉,看那车夫实在是拉得辛苦,许大茂心中不忍,提出再叫一辆,结果车夫说没事,只要加一元钱就行。
九龙半岛高楼大厦密布,现在已是万家灯火,相互辉映,但坐着车毕竟没有观光船上来的直观。
何况夜景对于许大茂来说并没什么新鲜感。
他前世去过魔都,黄浦江两岸的美景甩现在的维港十八条街。
黄包车走得很平稳,前面的师傅看着快五十岁了,估计已经拉了很多年,经验丰富,路上一些不平的地方都是了如指掌,或跨或绕,没有一点颠簸。
娄晓娥闭着眼睛,将脑袋靠在丈夫的肩上,神色安详,好像睡着了一样。
但许大茂知道她肯定没睡着。
“大茂,你说我们真的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娄晓娥被许大茂忽悠瘸了,以为前世自己家真的那么悲惨,现在有些彷徨起来。
“放心吧,别管爸妈,咱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老老实实在这边发展十几年,到了80年基本就可以放开手脚了。”
“那会你相当于才29岁,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娄晓娥“嗯”了一声,又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又过了一会,她突然来了一句:“我必须是姐姐。”
“那当然,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你都是姐姐。”许大茂心中好笑,将旁边的人搂紧,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带着点腥味的海风混杂着前面车夫的汗味徐徐吹来,再加上娄晓娥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那味道居然出乎意料的和谐。
静谧的时光没持续太久,娄晓娥突然抬起头来,神色有些凝重。
“好像有点不对!”
许大茂心中一紧,忙问:“怎么了?”
娄晓娥摇头不语,凝神感知,又过了一会才道:“我感觉肚子在下坠,好像要生了。”
说着用手摸了摸下面,拿出来一看,果然有淡淡的红色。
见了红,娄晓娥有点慌了,“医生不是3号的预产期吗?怎么提前了。”
许大茂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不过很快回过神来,自责道:“也怪我,可能是下午你在房里闪了一下腰,动了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