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护送任务完成
自打出了江城，列车就没停过车。
估计是列车长看车上已经无法再挤进更多的旅客，想尽快结束这趟班次。
许大茂看了看手表，已经到中午了。
他打开窗户透了透气，现在列车处于两湖平原，远处都是绿油油的稻田、茂盛的植被和树木。
一旦几个小时不停车，方便就成了不方便。
人们都不敢喝太多水，可再怎么也会有便意，而厕所里早就塞得满满当当，根本无法进入。
他们只能爬上椅背，跨过无数人头，来到车厢连接处嘘嘘，让液体顺着缝隙流出去。
有些胆子大的男孩，就直接朝着车窗外放水，毫无羞耻感。
女孩就麻烦些，得让几个女同志围成一圈，挡住人们的视线，然后匆匆解决生理问题。
这就导致车厢连接处始终是湿漉漉的。
现在是白天还好，晚上可就更难办了，那会椅背上都睡了人，只能从过道走，上一趟厕所不知道要惊醒多少人。
许大茂从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吭哧”咬了一大口，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吞口水的声音。
朱霖眼睛都看直了，失声道：“你居然还带着苹果！”
“分你一半？”
朱霖下意识看了一眼许大茂的挎包，看起来瘪瘪的，里边应该没多少东西。
自己多吃一口，别人就会少吃一口。
她忙摆手道：“不用了，等会中午应该会停车的，再说我就在长沙下，也待不了多久了。”
许大茂也不勉强，啃完苹果又拿出一块面包。
朱霖其实早上就没买到吃的，这会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看着对面那人吃的那么香，两人挨得又近，只有10厘米不到，苹果的清香和面包的甜香一个劲地往鼻子里钻。
她只能把头撇向窗外，努力不去看他。
许大茂看得有趣，这小丫头比尤凤霞还要小一岁，正是贪吃的年纪，却能忍饥挨饿，看都不看一眼。
他已经听到好几次朱霖的肚子在咕咕叫了。
许大茂生性就喜欢小姑娘，见她这副模样越发起了怜爱之心，掰下一半面包递到她面前。
“燕京有句老话叫哥们见面分一半，咱们虽然不是哥们，却也是朋友老乡一类的关系，这一半你吃了吧。”
朱霖轻轻咽了口唾沫，有些意动，却没有接过，而是自顾自拿起许大茂的挎包掂了一下。
感觉里边有书有笔，还有袜子一类的贴身衣物，好像根本没有吃的。
此时两人已经比较熟稔，还交换了家庭住址，约定好以后还要“交流gm经验”，她这动作倒是不显得失礼。
她摇摇头道：“我不能要，我吃了，你就没了。”
开玩笑，哥们空间里存着一大堆吃的，光生猪就有4爿。
许大茂又让了两次，见小丫头还在坚持，眼珠一转抬起窗户，把面包伸到窗外。
“你不要我可扔了啊，教员教导我们：浪费是极大的犯罪，你忍心让我犯罪吗？”
旁边有个女生劝道：“小同志你就吃了吧，半个面包也能顶一会了。”
朱霖犹豫了一会，小声道：“那那好吧，谢谢。”
“这才对嘛，我早上吃的多，这会不饿。”
许大茂收回手臂，将面包递给朱霖。
小丫头嘴上先说不要，接过面包却吃得飞快，三两口就吃完了。
确实是饿的狠了。
看她吃的太快有点哽噎，又把水壶扭开递给她。
“谢谢。”朱霖脸上露出腆涩之色，接过水壶喝了几口。
江城离长沙也就300多公里，下午2点多，喇叭响起了播报声，长沙就在眼前，车厢里响起了欢呼声。
看这架势，这里应该会下一半的人，去赣省或者韶山都得在此站下车，朱霖也不例外。
列车缓缓停下，车厢里骚动起来，人们已经受够了拥挤，迫不及待想要逃出生天。
“让一让，不开门怎么下啊！”列车员奋力往门口挤，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这下算是解放了，一群人兴高采烈地往外涌，汇入站台的人流里。
许大茂和朱霖等人下的差不多了才出了车厢。
只见站台上人头攒动，放眼望去全是蓝绿军帽，呼朋唤友、点名报到声不绝于耳。
朱霖急着找队伍，跑到17号车厢门口找了一会，却没找到人。
“怎么没见着人呢，他们应该是在17号车厢啊，我之前就是上错了，上了16号车厢。”
“甭着急，你们既然是一个队伍，他们几个肯定不会提前走，还得点名呢。”
朱霖点点头，边走边四处搜索，站台太长了，找了一会仍然没找到人。
“咱们试试这个。”
许大茂从挎包里拿出那面小红旗，举高摇着，大声喊道：“燕京红心学用小队请在此集合！”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边走边喊，果然听到一声“朱霖”，扭头看去，几个孩子正在那拼命招手。
朱霖大喜，飞跑过去，跟一个女孩抱在一起大笑着又跳又叫。
许大茂打量了一下这个队伍，队员们年纪都不大，最大的看着才十七八岁。
这也是现在队伍的常态，有教师带队的反而是少数。
朱霖乐了一会才想起许大茂，给双方简单介绍了一下。
许大茂对其他队员没什么兴趣，简单说了几句便将小红旗递给朱霖：“这面小旗子送给你，祝你们一路顺风。”
朱霖接过，有些不舍道：“许同志，你要走了吗？”
“是，以后燕京咱们再见，到时候和我们小队的成员一起，我请你们吃饭。”
朱霖连连点头，“那咱们可就说好了。”
许大茂笑道：“对，说好了。”
话音刚落，“呜——”汽笛声响起。
许大茂看看手表，这还不到10分钟，长沙可是一级站，应该停15分钟的。
扭头看了一眼火车，车上已经上了很多人，但没之前那么拥挤。
等到了田心还会下一大波人，那里可以转湘黔线去尊义。
许大茂不敢耽搁，朝朱霖挥挥手道： “那就这么着，我上车了，再见。”
“怎么这么快又要走，你还没买吃的呢！”
“不用，晚上再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