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看到两人进门,他站起身迎上来道:“客人您好。”
“你好。”沈清点点头看向旁边,墙壁上什么都没有挂,柜台后不远是一个门,将前后隔开。
“在下裴以,请问您贵姓?”男人身材修长,绅士地询问。
“沈。”沈清风轻云淡地回。
“沈小姐,能看到小店的都是有缘人,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裴以笑着说。
沈清试探着说:“我想买一些黄纸和朱砂。”
“好的,请稍等。”裴以转身进了后面的小隔间。
翟文君这才探出头来道:“清清,这个店好神秘哦,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她走到墙边摸了摸上面的图案。
沈清正准备说话,裴以就走了出来,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
“沈小姐,黄纸分为三个档次。”他轻点了一下最右边的,拿出一张示意沈清上前。
“这是最普通的,就是用黄色颜料染成的纸。售价100元一张。”
他接着拿起中间的:“这种是含了少量朱砂的,一千元一张。”
“最后是掺杂了桃木粉末的黄纸,三千元一张。”裴以笑眯眯地说。
“嘶——”翟文君长吸一口气惊愕道:“这么贵!?”
“这位小姐,有些东西是不能用价格来衡量的。”裴以看着她道。实际上这些纸的制作成本低廉,将价格定的如此高的原因只是为了杜绝一些暴殄天物的人。
翟文君瞥他一眼嘟囔道:“那你还卖这么贵。”
“或许沈小姐并不觉得贵呢?”他轻转了一下右手上的扳指。
沈清不参与两人地争论,转而问道:“有毛笔吗?”
“稍等。”裴以从桌子里拿出了一个崭新的红木笔递给沈清。一般的客人买的最多的就是这种,便宜且耐用。
“谢谢。”沈清接过各取出三张符,沾取了一些朱砂液,将最普通的黄纸铺平准备下笔。
“等等。”裴以眼角抽了一下:“你难道不准备焚香净身、或者是念口咒吗?”
他倒不是心疼这张黄纸,只不过这些步骤是一般画符师都需要准备的。
“不需要。”沈清目光清亮地看着他道:“这些都是封建迷信。”
这句话要是让师父听见,非得理论两个小时不可,况且你画符就不是封建迷信了吗?裴以摸了摸温凉的扳指,冷静了一下道:“请。”
他站在旁边,看着沈清目光微凝地提笔,转瞬间就写了一个‘平’字出来,只不过那‘安’刚落下一点,整张符就瞬间化成了灰烬。
“怎么回事!”翟文君往后缩了缩脖子。
裴以摸着扳指的手一停,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没有说话。
沈清心下微叹,转而往中间的符上落笔,这一次很顺利的就完成了平安符地制作。
她看向最后一张,放下了笔。
普通的符经不住她的灵力,而最好的符却与这只红木笔不相匹配,画出来只怕不能发挥最大效果。
“有狼毫笔吗?”她问。
狼毫笔,尤其取自尾部的毛发最有灵性。沈清在异界用的就是一只活了百年黄鼠狼的尾毛,再加上灵力,画出来的符称得上价值千金。
“有。”裴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进屋内取出几只笔来,将其中一只漆黑的递给她。
“这支是唯一一支狼毫笔,算是镇店之宝,不过不售卖。”
翟文君皱眉:“不卖为什么拿出来,你这不是存心调人胃口嘛!”她能感觉到清清很想要这个,到嘴的鸭子飞了的感觉不知道清清会有多失望。
裴以轻笑道:“不卖的东西自然有它的用途,比如沈小姐如果愿意与小店合作的话,这狼毫笔就可当作信物赠与你。”
沈清把玩着手中的笔问:“怎么合作?”
这狼毫笔中竟蕴含着一丝浅淡的灵力,虽然比不上她原来的那只,不过也够用了。
“您一月给我们供30张灵符,我们负责售卖,利润四六分,你六我四。除此之外,您往后用的笔、符等无论多少都可直接来取。”裴以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
“如果我不同意呢?”沈清淡淡的回。
“好说,这还有羊毫、鸡羽等。”裴以将剩余的笔陈列在桌上。
沈清思索了一会就敲板同意了。
“稍等,我去准备合同。”裴以笑容更加迷人。
“不用,你知道我们天师的手段。”沈清和善地微笑。
裴以神色不变地点头:“您看看喜欢哪种符纸,自己来拿吧。”
“放心,不论您用哪一种我们都能找到买家。”似是担心沈清不愿拿桃木纸,他又补充了一句。
“嗯。”沈清点头。
裴以看了她一眼,转身回了柜台拿出手机发消息。
他要告诉师父今天来了个画符大师,狼毫笔、朱砂纸和桃木纸都送给她也不心疼那种。
毕竟这两种纸很少能卖出去,朱砂纸还好,前些时候一位原本默默无名的天师前来买走一百张朱砂符回去绘制,听说过程极其艰难,只不过成果也不错,一百张里面足足成功了五张,在地下拍卖所被炒成了天价,这位天师从此之后一跃成为玄学界的热门人物。
那场拍卖会就是他们举办的,符他也见过,看起来与沈小姐随手绘制的差远了。至于桃木纸,他们产的不多,毕竟一个月也卖不出一张,沈小姐既然能轻松地制出朱砂符,那么桃木符多试试或许也能成功吧?
裴以心中的小算盘‘劈里啪啦’的打,看着沈清的目光像是看到了活着的金子。
沈清顶着他莫名炽热的目光挑了十张桃木纸,正准备挑朱砂纸的时候,裴以直接拿了两个小袋子塞给她。
“给,这个月30张,剩下的随便用,送人还是私自贩卖都可。”他十分大方地说。
“那个稍小的袋子是桃木纸,你拿来练手,不要有压力,毕竟玄学界许多前辈都无法驾驭。”裴以安慰着说。
沈清默默咽下口中准备一个月给五张桃木符的话,并决定最早下个月底再交给他一张桃木符。
裴以还不知自己错过什么,笑着看她收拾好东西,加了微信就离开了,而那张绘好的平安符被当作了定金留下。
一路上马不停蹄地回了宿舍,沈清接了盆清水,将沾满污垢的手链放进去。翟文君点了几份外卖在旁边托腮看着她。
她轻轻的揉洗一番,加了点灵力驱除陈年旧痕,那手链逐渐露出本来的面貌。
沈清勾着绳子的尾部将其从水中提了出来。
翟文君凑近看去,那红色的绳上竟串了一个个黄豆般大小的铜铃,做工精致,小巧可爱,并且泛着微微的光泽。
“这洗干净感觉能值一百块。”她惊叹地说。
“不止。”沈清笑。“洗干净只是第一步,等彻底完成后,一百万也不卖。”
“那可真好,到时候你就有钱啦,要请我吃饭哦。”翟文君眨着眼睛说。
沈清捏了捏她的脸:“去拿你外卖吧。”至于手链,她自有用途,不准备出售。
“哼!”翟文君撅了撅嘴,穿着拖鞋‘哒哒哒’的出了门。
只留沈清关了门默默地摸出一把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