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个不被疼爱的小可怜
长假结束,姑娘们又回归了艰苦的训练,阮清一分到了挪威表演赛的资格,王一楠要准备全国赛,秦家姐妹和陈素素要参加北欧公开赛,三场赛事日期接近,时间挺紧的。
大家都有赛事要准备,教练大腿一拍,封闭训练吧!
这是阮清一复出后的第一场比赛,阮清一格外重视,她不允许任何人或事影响她的心情,阮清一看着谢辞安的未接电话,她不想理他,直接按下关机键,谁也别想打扰她。
谢辞安打阮清一的电话,一开始是无人接听状态,后来始终都是关机状态。
谢辞安急急忙忙赶了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国,匆匆忙忙赶到荣耀公寓时,只看见上了锁的大门,问了保安大爷才得知队员们要封闭训练,场馆暂不对外开放。
谢辞安心里急,问大爷能不能帮忙找个人,大爷问:“哪个队的?”
“冰舞队的。”
“哦,你问问她吧,那是张教练。”大爷随手指向正打算进门的张教练。
谢辞安谢过保安大爷,忙走到张教练身边,递上自己的名片,“张教练您好,我叫谢辞安,是阮清一的丈夫,这是我的名片。”
张教练一头雾水,犹犹豫豫地接过名片,开口质疑,“阮清一的丈夫?”开什么玩笑?阮清一那死丫头今年刚二十周啊,怎么结婚了?
“哎,是的是的,我们今年年初领的证。”谢辞安怕张教练不信,向张教练出示了他手机里他和阮清一的结婚证照片。
虽然很震惊,但张教练暂时信了,“您有什么事吗?”
“我想跟一一说两句话,您能让她出来一下吗?”
“能是能,但现在这个时间恐怕不太合适,”张教练看了眼天,还闪着几颗星星,现在才凌晨四点半,“阮清一下个月有比赛,保持充足的精力才可以高效训练,您下午五点半再过来吧,我会通知她您在门口等她的。”
张教练虽不喜运动员在大赛之前训练分心,但她还是信守承诺,把谢辞安四点半就在门口等阮清一的消息通知到了,谁知阮清一听了,只嘟囔了一句“真不嫌累”,并没有赴约。
谢辞安回家补了个觉,五点就来门口等了,可是他等到七点半,张教练下班回家,阮清一都没出来。
“我确实通知她了,可能她不想出来吧。”
人家一教练没必要骗谢辞安,谢辞安知道,阮清一可能只是单纯地不想见他。
谢辞安的手机响了,周慎约他见面,见面地点是猫女仆咖啡店,想到那张照片,谢辞安的脸有些黑。
周慎抱着一只布偶朝谢辞安挥挥手,谢辞安略带嫌弃地走过去,他虽然不讨厌小动物,但也绝不喜欢这种满是宠物毛发的环境。
周慎将整理好的资料放在谢辞安面前,谢辞安略带不解地翻开看了看,本以为只是一些普通的资料,没什么特别的,可看着看着,谢辞安的眼神就不对了。
“你失明那段时间对夫人特别上心,嘱咐我一定要把夫人从小到大的资料都查个清楚,我查了,原本想你复明那天给你的,但是你失忆了,对阮二小姐重拾热情,这里边有些资料对阮二小姐不大好,我觉得你看了也不会信,我不想自找没趣,就没给你。”
“现在我看你对夫人也挺上心的,我觉得还是给你看看比较好。”
谢辞安沉默地看完,“你确定这些都是真实的吗?”
“我一共找了三个人,两位是曾在阮家服务的保姆,一位是阮家曾经的邻居晏家的管家。”
资料中写明了阮清一自小由爷爷奶奶抚养,爷爷奶奶去世后才被接回家,故阮清一和父母感情不深,和阮清梦的姐妹情也十分淡薄,甚至可以称得上势同水火。
阮清梦曾因好奇将泡泡糖粘在阮清一的头发上,导致阮清一剪掉了养了六年的长发,阮清梦事后向阮清一道歉,被阮父阮母夸奖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而失去长发的阮清一因不愿原谅阮清梦而被罚站。
阮清一曾经养了一只特别乖的小狗,后来这只小狗咬了阮清梦,被阮父阮母送走,并且阮清一被罚清理一个星期的厕所,可据保姆所言,分明是阮清梦拎着小狗的耳朵,迫使它张嘴咬人。
……诸如此类不大不小的事,数不胜数。
晏家管家曾在浇花时,亲眼看见阮清梦将阮清一推倒,威胁她,“即使是你的衣服脏了,但你信不信,只要我说你推我了,爸爸妈妈就会相信你推我了!”
这份资料中的阮清梦简直刷新了谢辞安的认知,周慎适时开口:“还有您新婚那天,阮二小姐坐您腿上,抱着您哭,说不想您结婚之类的,但是她的姐姐喜欢您云云,那个时候,夫人就站在门口看着你们,我相信阮二小姐的角度不可能看不见夫人。”
“还有您刚复明见到夫人那天,如果真是姊妹情深的好妹妹,怎么可能拽着姐夫出去玩,把姐姐一个人丢在家里?说到这点,阮二小姐从来没叫过您姐夫吧?您是个聪明人,我相信您仔细想想就能发现其中端倪。”
谢辞安的确是聪明人,可因为阮清梦一直以来待人接物上都十分大方得体,再加上谢辞安自带的“阮小姑娘”滤镜,谢辞安很容易忽略阮清梦对阮清一的不友好。
谢辞安想起阮清一的话:
“阮清梦提出想打沙滩排球时,我就知道城堡会塌。”
“猜猜谢先生接到了多少未接电话。”
阮清梦真的是不小心把城堡推倒的吗?阮清梦真的被骚扰了吗?
谢辞安看着咖啡馆照片墙上穿着女仆装的女孩,泛起阵阵心疼,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可是她不说,是因为她早已默认,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吗?会有人信吗?谢辞安问自己,会相信吗?
恐怕不会,他和阮父阮母有一样的思维定向,他们都认为阮清梦是最好的小姑娘,他们都偏爱阮清梦,怎么会容许阮清一“污蔑”他们偏爱的人呢?
谢辞安忍不住设想,假如那天阮清一据理力争,强硬地说出真相,自己会怎么看待她?他会不会认为阮清一是个丝毫没有姐妹观念的无情之人?会不会觉得她是个得理不饶人的?进而质疑她的人品,怀疑她的人格?
如此看来,阮清一的冷处理,反而是对她最有利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