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非人类羞辱
这不可能,本草歌目一直都在她的识海里面,就连凹凸蔓也亲眼看到它被沈秋撕成了碎片。
就算骨德白知道她当初在对付风车含莲时念了一些口诀也不可能知道是本草歌目里的催眠术,除非他也懂得催眠术,联想到他方才对唇音很感兴趣。
难道他是这方面的专家?难道要把她唯一的救命法宝告诉他?
她不甘心!
她要赌一把!
然而,骨德白却失去了耐心,完全不给金灿反驳的机会,直接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
一只通体黝黑的蛊虫飞落到金灿额头上,露出刀片一样锋利的爪子。
金灿想要起身,却被桌上的触须捆得严严实实,四周贞眼开始流出粘稠的绿汁。
骨德白在一旁好心提醒道:“乖一点,你可能还不知,葛长老的贞操桌就是出自为师之手。”
金灿惊愕,也就是说这个加强版的贞操桌也是骨德白制造出来的!
你个变态!
“安心睡一觉,真话假话一会便知晓。”
金灿瞳孔放大,骨德白果然知道催眠术!她之前所说的唇音,在他面前恐怕就是个跳梁小丑而已!她真是太天真了。
当然,骨德白也正如金灿先前所预料的,他有一万种方法让她说出真话,甚至都不用他动手。
当蛊虫煽动翅膀时,金灿只觉得脑中混混沌沌,神识开始不由自主。
骨德白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仿佛似情人之间的低喃,又似恶魔在黑暗中诡笑。
她觉得自己好像漂浮在大海之中浮浮沉沉没有尽头,她拼命地呼喊却只听到风声的回应。
忽的,从海底漂浮出一具具丑陋的尸体,他们面目扭曲,他们死不瞑目,他们浑身溃烂,渐渐地,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她被他们包围在其中。
她被那些冰冷的尸体挤入到海底,她大声尖叫,她想要呼吸,却只有腐臭的海水灌入口中。
渐渐地,她彻底失去了氧气。
忽的,潮水退去,她又掉进了无尽的黑洞,没有光明,只有耳边传来死亡的诅咒。
那声音低低沉沉仿佛是从她身体里面发出来,在黑暗中把她揉碎,再拼奏出更完美的乐章。
死灵之书在永夜中吟唱,她不由自主的跟着附和,欢迎着死亡的降临。
金灿一下子惊醒,仿佛即将躺入棺材里的病鬼,回光返照般睁开了双眼,却对上骨德白似笑非笑的眼睛。
她浑身冷汗淋漓,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直到把掌心抠烂,才找回在黑暗中渺小的自己。
骨德白唇角微翘,难得露出几分好心情,他捏住金灿的下颚道:“这样才乖,为师最喜欢听话的徒弟,既然说过帮你解五行水剧毒,就一定不会食言。”
她虽然一字未说,但从骨德白表情中可以看得出,他已经知道了本草歌目,他现在能这么主动提出帮她解五行水剧毒,肯定还有其它所图。
她虽希望骨德白能解掉五行水剧毒,但她现在更希望骨德白能放她一马。
“连贞操桌都测试不出你的等级,为师也好奇的很,五行水剧毒解除后,你是何模样?”
说罢,骨德白松开金灿的下颚,坐在一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椅子上,欣赏金灿有史以来,最侮辱的一面。
十六只贞眼缓缓睁开,墨绿色的浓汁从眼睛里流出来,很快便打湿了她的小衣。
她身上的衣服早在之前就被脱的只剩小衣和长裤,若放到现代也算是正常打扮,但此时被绿汁浸湿,身上衣物逐渐被它侵蚀干净,眼看着就要浑身赤体了。
她双颊爆红羞愧难当,恨不得跳起来狠狠扇骨德白两个耳光。
可是身体动弹不得,只能屈服喊道:“骨德白!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罢!”
如果说刚才的折磨是心理上的折磨,那么,现在就是对她人格上的侮辱。
他简直就是一个恶魔!
骨德白牵起好看的嘴角:“你确定?”
金灿当然不想死,她是想要赌一赌本草歌目对于骨德白来说有多少分量。
如果说真的重要,那么她可以顺理成章的抱上骨德白的大腿,一旦她身上的五行水剧毒被治好,那她恐怕就要跌入秃鹰老怪的魔爪了。
与其被那老头子玩弄,不如就赌她现在的这条命!
骨德白似是在考虑金灿的提议,他优雅的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用食指轻轻叩击着椅子把手,若是换一身行头,没准还让人以为他在高雅餐厅欣赏歌剧。
那些绿汁慢慢没过金灿的肚子,她现在也吃不准骨德白心中的想法,但看他现在的心情确实不错,难道是她想错了?还是说变态就是喜欢这样玩?
她的衣服被绿汁侵蚀的一干二净,现在已经赤身裸体了。
虽然不知道这些绿汁有什么作用,但它显然可以让人的感官被无限的放大。
那长着眼睛的触手不停地徘徊,让金灿双颊爆红。
“看样子你很享受?”骨德白嗤笑一声。
此时金灿心中纵然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她也张不了口。
她咬紧银牙,握紧拳头,手指甲几乎将掌心戳破,生怕下一秒钟再发出不好的声音来。
浓稠的绿汁逐渐没过金灿的嘴巴,甜的发腻的味道充斥着她整个口腔,再顺着食管流入到五脏六腑。
金灿缓缓闭上眼睛,她真的要死了吗?
她仿佛又做了一个梦,她梦见有人在对着她吹泡泡,那些泡泡随风而动,就像是自由自在的小鸟。
她伸出手指头去戳,泡泡破裂,里面露出骨德白人神共愤的俊脸,她毫不犹豫地一拳打过去,结果又变成了独孤烟的脸,接着她又是一拳,最后又变成秃鹰老怪的老脸,她大喝一声,给你们一家三口来套“拳家福”!
她正打得过瘾,谁知迎面泼来一盆冷水,让她瞬间清醒。
金灿吐掉嘴里面的脏水,才发现那些不明绿汁已经不见了,自己还光溜溜的躺在贞操桌上,仿佛做了一场可笑的春梦。
而坐在远处椅子上的骨德白,却拿着一只杯子在手心里面把玩。
那只黑色的蛊虫飞落到骨德白手中,舔着黑的发光的翅膀,似是随时待命的刽子手。
金灿此时心中后怕,这人简直就是恶魔,她若再不摊牌,再不拿出点诚意的话,看样子他还会继续要玩下去。
她咬牙道:“骨德白,你要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何必拿这些来羞辱别人!”
“哦?我知道什么了?”骨德白眼角弯弯,笑意却不达眼底。
“蛊咒!”金灿捏紧手心,不错过骨德白脸上的任何表情。
骨德白眼神微变,面色一沉,随即漂亮的脸上又恢复成了欠揍的表情:“怎么?这会儿脑袋清醒了倒是不想死了?”
金灿心中一松,果然有戏。
她随即念出一小段蛊咒,那黑色的蛊虫立刻飞落到她鼻尖,搓着两片锋利的爪子,仿佛在无声的叫嚣。
骨德白身体微微向前倾斜,这是心动的表现。
她果然赌对了,当她看到骨德白身上的蛊虫时,她就猜到本草歌目里那些拗口的咒语很可能就是蛊咒。
既然骨德白已经知道她身上的秘密,不如她主动说出,争取主动权。
“要想知道后面的蛊咒,必须先答应我两个条件。”
“我就喜欢你此时聪明的样子,说说看,你的条件。”
骨德白声音温柔,好似在说:亲爱的,你想要什么?
金灿被骨德白直白的夸赞内心却毫无波澜,她面无表情道:“第一个,帮我治好五行水剧毒。”
骨德白俊眉挑了挑。
金灿随即又说道:“第二个,让我留在你身边。”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不要把她送给秃鹰老怪,她也喜欢跟聪明人谈话。
“一小段蛊咒,就想换来这么多条件,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骨德白重新躺回椅背,优雅的像个绅士。
“蛊咒当然只是一小部分,而且我也只会这一小段。”金灿干脆也实话实说。
骨德白双手抱臂,看不清表情。
“虽然我只会这一小部分,但它已经都在这里了。”金灿指了指脑袋。
骨德白再次挑眉,这次明显身体放松了。
“因为我修为太低,所以只能看到蛊咒的一小部分,只是这一小部分对于我来说就已经可以对付上品法宝了,如果再往后继续修炼的话,我想蛊咒的力量说不定就可以摧毁一切。”
金灿大方承认自己无能,她这么说,无非就是在说,只要我人在,蛊咒就在,并且还要确保她修为提升上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