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各自东西
凤姨娘明显吓傻了,面无人色,头发都跑乱了,满脸都是泪痕,混着脸上的妆,十分狼狈。
下人们都不敢言语。
程茵心里有些发慌,她早上刚见了暖姨娘,没一会功夫她就疯了,老爷肯定得兴师问罪了。
她心里没底,缓缓走向坐着的老爷,屋里只有她衣服走动的悉碎声音。
程茵默默将手搭在了孙员外的肩上。
老爷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没有责怪和愤怒,看来跟她暂时没什么瓜葛。
屋里安静地诡异,程茵声调很低:“老爷,暖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孙员外显然变了神色,言语间冒出一丝寒意:“凤姨娘说暖姨娘疯了!”
一旁的凤姨娘见势不对,忙膝行到孙员外身前,一个劲叩首,嘴里说着:“老爷,我没话说,你可以问我院子里的下人。”
几个丫鬟果然点了点头,看来凤姨娘没说瞎话。
屋里又陷入了死亡般沉寂。
床上传来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我这是怎么了?”
屋里的人一窝蜂涌了上去,连忙问着:“你有感觉怎么样嘛?还记得刚才做了什么吗?”
暖姨娘装睡了半天,现在还得辛苦装全然不知情的样子。
“老爷,姨娘,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这话一出,凤姨娘心下发慌。
凤姨娘将其他人挤开,拉住暖姨娘的手:“你还记得上午你去了我的院子,说了什么吗?”
暖姨娘摇摇头,满脸疑惑与无知。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都有点害怕了。
凤姨娘嘴里嚷嚷着:“老爷,她真的被附身了……”
孙员外吩咐孙管家去请郎中。
郎中诊脉,说道:“小娘子身子无恙,未有任何不适之处。”
凤姨娘不信,让孙管家又请了几位郎中。
得到的都是一样的回复,屋里的人都傻眼了。
真是邪门了。
孙员外仔细盘问了暖姨娘的下人:“这几日你们姨娘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吃错什么东西没有?见过什么人?”
下人们一一答话,确实没什么异常之处,这就怪了。
突然一个丫鬟说道:“今早暖姨娘跟程姨娘在院子里说了一会话。”
丫鬟说完,有些胆怯,不敢抬眼看程姨娘的脸。
程茵就知道,这火迟早得引到她这,程茵立刻走上前来,解释道:“老爷明鉴,我就跟暖妹妹说了几句话,绝对没有害她的心。我有什么理由害她呢。”
孙员外听了程姨娘的解释,说的有道理,暖姨娘对她根本不构成威胁,但是想起昨晚程姨娘在她耳边说着,府上有人生病,不要归罪她之类的。难道她早有预谋?
程茵看着眼中满是怀疑目光的老爷,她立刻跪下说着:“老爷,如果是我害了暖姨娘,我天打五雷轰!”
暖娘觉得该自己出手了,她声音很虚弱,整个人蔫蔫的,似乎真的被附身了一般:“老爷,不关程姨娘的事,她对我很好,我相信她。”
孙员外见暖姨娘还在为程姨娘开拓,一时理不出头绪
但是也没再对程姨娘起疑心,毕竟程茵确实没有动机伤害暖娘。
他只得第二次请道士来驱除家里的乌烟瘴气。
程茵把暖姨娘的下人们又叫到自己院子里,从头到尾询问了一番。
确实没有听出什么可疑的地方。
除了那句——下毒。
那天上午她明明没有说出口,她怎么会猜到呢?
真的这么巧?
程茵不放心,把暖姨娘叫了过来,一问三不知,看样子不像装的。
这事就先告一段落了。
程茵给陆景昱回信,此事以后再说,先不提了。
陆景昱只得作罢,另想它法。
程君、程灵在关键时刻不敢叫暖娘出来,都是女侍卫出来传信,汇报孙府情况。
女侍卫叫小黑,人家本名是王思琳,但是暖娘解释说改名叫小黑,是为了巴结程姨娘。
小黑自己似乎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就一直叫小黑了。
小黑就像个汇报工具,一板一眼、语调不变地说道:“暖姨娘装疯,炸出了程姨娘,暖姨娘疑心程姨娘真的有想过下毒这事。”
程君与程灵对了一下眼神,秒懂啊。
很多事情看来她们不用谋划,就有人抢着做了。
程君对着直呆呆的小黑微笑道:“你去告诉暖娘,再隔个十天半个月的还需要她再闹上一会,就说就跟这次一模一样就行。”
小黑点点头,瞬间就消失在房门了。
程君看着程灵的肚子越来越大,语气满是关心:“你大着肚子了,就不要劳神这事了,有我在。”
程灵徐徐道:“姐姐放心,我相公就是太医,怎么会不懂这些呢,有他照看我,你就放十万个心吧。”
安静了片刻,程灵静静直视着姐姐,半试探问道:“姐姐,你怀孕时,会跟姐夫……”
话落,嫣红色爬上了程灵的小脸。
程君笑出声来:“你的太医相公没告诉你吗?”
调侃的意味让对面的女子更加害羞。
两姐妹耳语了好一阵,程君亲自送程灵回府,最后说了一句:“近日我会办席的。”
程灵看了看远去的马车,慢慢走回自己的院子了。
程君回到裕亲王府,就开始找王清嘉,最后还是在落花亭找到了,他翻着一本书正津津有味地读着。
开门见山,女子站在落花亭的台阶上,仰起头毫不犹豫问起:“我亲爱的相公,我想办宴,你说找个什么由头呢?”
说话女子的衣带裙角被夏风带了起来,随风微微飘动,鬓角的碎发随意吹到脸上,她用手脸上撩了撩头发,一脸透着正经与认真。
“上来。”王清嘉声音十分温润,丝毫不像京城对他的评价——浪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