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情报有误

    过了两天，孙管家带着热乎乎的情报跑回来报信，刚掀开帘子冲着老爷就大声喊话：“老爷，打听清楚了，王多乐之前跟的掌柜叫做程林，之前做生意，现在在家中学习，正准备科举考试呢。”

    要是程君在，听到孙管家的话准会哈哈大笑，顺便解释一句程林备考已经四年了，这可不是第一年啊。

    程茵正在开导着老爷，听到孙管家的话，按摩的手不动了。

    程林？她哥哥？还是同名同姓？

    孙管家喘了一大口气，继续说着：“听说这个程林出自官宦人家，只是大多人都来京城里了，只留下他和他的夫人在府里读书。”

    这么说来，还真是她的哥哥。

    孙员外转头问了一句程茵：“这人你可认识？”

    程茵摇摇头，说不认识。

    程茵可不会说认识，要不然还得连累哥哥，毕竟一母同胞，她哥哥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后面的话她都没听，心思早跑出去了，要不要联系一下哥哥。

    程茵无声叹了口气，心里琢磨着。

    突然，程林？王多乐？

    这两个人怎么会认识，王多乐，程茵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此人的名字，裕亲王也姓王。

    这么一想，程茵立刻想通了。

    摇了摇孙员外的肩膀，说出她大胆的猜测：“王多乐会不会是裕亲王府的人？”

    孙员外还没反应过来，孙管家大声说着：“可能，程姨娘说的不无可能啊。听说裕亲王世子娶的就是扬州程府的姑娘，说不定世子妃跟程林还是兄妹呢！”

    孙员外听着二人的对话，重重叹了口气，嘴里念叨着怪不得。

    状元楼很可能就是程家的生意，这可万万得罪不起。

    孙员外越想越害怕，一直祈祷着裕亲王府不要找他的麻烦，他也只是个贫苦的小老百姓啊。

    程茵絮絮地说：“老爷，您别担心，要是咱真得罪了王府的人，您还能坐在这喝茶嘛，别自己吓自己了，肯定没事的。现下已经摸清了王多乐背后的靠山，茶楼关就关了吧，咱再找点其他营生干也行。”

    孙员外听后沉思了许久，点了点头。

    孙员外不担心自己的身家性命了，转身怒目而视：“之前让你打听消息，你不是说状元楼的掌柜就是个普通百姓嘛，你之前怎么查的？”

    孙管家头上冒了一层冷汗，见到老爷如此气势汹汹，不自觉向后退了两步，跪下认错了。

    程茵和颜悦色地说：“老爷，孙管家指不定忙中遗漏了，这次不罚他了，下次再犯，您狠狠打他的板子。现在府上都指着孙管家内外忙活呢。”

    女子的话，让身旁的男子怒气减轻了不少，厉声说着：“下次再出纰漏，我扒了你的皮。”

    孙管家连连谢恩，出去了。

    孙员外觉得自打从新州郡回来，诸事不顺，想着是不是因为菜菜口风水不好的缘故，准备换个宅子，从头再，东山再起来。

    这个事跟程姨娘一念叨，程茵立刻答应了。

    她派心腹出去打听了一番，知道陆景昱住在大栅栏附近，又安排了一个算命先生忽悠了孙员外一圈。

    果然，孙员外回来后就说，在大栅栏买好了宅子，算命先生算了，新宅子是个风水宝地，住在那万事如意，财源滚滚。

    约莫过了七八天，孙员外带着四个姨娘搬家了，新宅子里陆景昱只有两百米远，果然风水宝地，程茵心中暗暗想着。

    这样，日后肯定能常常见到陆景昱，她再施用一些手段，陆府她能回去的话最好，回不去就死缠着陆景昱，进陆府，迟早的事。

    新宅子比之前住的大了许多，用孙员外的话说就是破财免灾，家宅宁了万事才能太平。

    程茵带着丫鬟婆子走进自己的院子海桂院，另外三个姨娘分别住在牡丹亭、莲花院和菡萏院。

    李姨娘光从院子的名字就判断出，老爷心里是最在乎她的。别的姨娘的院子都叫什么院，只有她的叫亭，可见在老爷心里她最特别。

    海桂院是孙府东南侧的一个小院。进门便是一块空地，空地种满了木瓜海棠和桂花树。听小白说到了春天四、五月份，海棠花开了，粉红色和白色交错重叠，非常漂亮。

    已经是秋天了，海棠的叶子都开始掉落了，但是结了很多果子。满院子飘着桂花香，程茵如痴如醉，深深吸了一口，心情美丽起来了。

    程君问着正在打理花草的下人：“海棠花一般什么时候开？”

    下人看到是受宠的程姨娘，立刻福身，恭谨地答话：“回程姨娘，海棠花期在4、5月份，现在您看到的是海棠的果实，8、9月结果。海棠可是有国之艳者的美誉，姨娘您长得国色天香，可不就是国之艳者？”

    下人们的话让程茵听着浑身舒畅，程茵正在靠近桂花闻着，突然身后传来——“李姨娘安、林姨娘安、凤姨娘安”。

    三个姨娘跟商量好的似的，齐齐来到海桂院，四处观看，生怕自己的院子比程茵的差。

    程君看着三个女人一台戏，没说话，等着她们先开口。

    李姨娘看起来懒懒的：“你这院子有桂花？我院子都是牡丹之类的，都说牡丹才是真国色，也不知道老爷是怎么想的，让我住在牡丹亭。”

    程茵看也不看她，温柔地笑着说道：“牡丹，可是当家主母才配有的，看来老爷是真的看重姐姐了。等姐姐生下了儿子，就该被扶正了吧，到时候就不再是姨娘了。我们这些做姨娘的，主母不高兴可以随意发卖的，只盼着姐姐念着多年姐妹情分，不要把我们都卖了才是。”

    程茵的声音说不出的娇媚，但是传到林姨娘和凤姨娘耳朵里，那就是字字诛心，直击命门了。

    前路漫漫不可知啊。

    四周突然一片寂静了，李姨娘也看到了林姨娘和凤姨娘的变化，赶紧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们姐妹多年，我不是那种人。”

    海桂院很快就剩下程茵一个人了，她们三个人急忙告辞，各回各院了。

    对付她们三个，还不简单。

    丫鬟环环明显没反应过来，好奇低声问着小白：“你说李姨娘真的会成为孙府的大娘子吗？”

    耳边只有秋风卷落叶的沙沙簌簌声。

    晚上，程茵又做噩梦了，她梦到邱姨娘死死掐着她的脖子，似乎要掐死她，嘴里一直嘟囔着“都是你害的”。

    原来是街上远远传来的打更声，将睡梦中的程茵惊醒，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会传出断断续续婴孩啼哭的声音，程茵无法继续安睡，干脆套上衣衫，起身去儿子屋里哄他睡觉。

    儿子睡着了，她却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