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第一百五十章 请练习好“厚颜无耻”四……
砖窑坊从边城迁离, 划归右陇卫管理后,季二那边的日子也渐红火了起来,卫所里的各将士家属有了固定挣钱的活计, 各自忙碌的没空跟不事生产的老爷们搅毛,也让兵将们的情绪稳定了不少,不再有随时撂挑子不干, 去府城找活路的念头。
眼看年关将近, 靠着夏季六月的七成饷银, 一直撑到了入秋,结果,秋季饷银一直没影,就更甭提冬季了, 往年这个时候,卫所兵将的人心就开始躁动,无人愿意按时操练,巡卫守营了。
家小饿的眼神无光,米缸里的老鼠都当了菜,谁还特么愿管卫防军务老子至少得先顾着妻儿父母们的口粮吧当兵都当的吃不饱饭, 还当个屁
若非军户流窜销藉,捉之即死的酷律在, 各卫所里的军户早跑光了,雇佣兵就更甭想了,入了秋就一个个收拾着离营, 往别处找食去了。
各卫所里, 年复一年都是在这么个焦惶里过来的,明明该是自己的劳动所得,却得看着上面人的心情赏, 头叩破了膝盖跪烂了,也不定能将饷银要到手,再要的紧了喧嚣太过,一顿棍子打的你起不来,生死全由天,军户藉命贱人尽皆知,可是,今年不用了,他们再也不用求爷爷告奶奶的去要饷银了,捧着碗里堆的冒尖的饭食,心稳的说话都中气十足。
没办法,就是高兴,咱今年有钱。
再瞅着凉州州司五军府衙门,没来由的一股子优越感升了起来,嘿嘿,老子们今年不上你门下的石阶前跪乞讨银了,该你们眼巴巴的站城门楼上,看着我们吃香喝辣,住青砖房睡敞亮屋。
哎这就是风水轮流转。
整个陇西府连同周边几个卫的青砖生意,让右陇卫里的砖窑日夜不熄,因为凌湙定的价格低廉,打着以量取胜的经营理念,导致陇西府周边的岩石山采石场迅速走向没落,百姓砌房盖屋不再首选岩石块,就是修补官道和城门楼子,也渐被青砖替代。
那山上的采石工敲一天才得个十来文报酬,往砖窑坊找工,一天只要埋头和泥打砖块,少说也有二三十文,且还没有危险,不用担心脚滑摔下山,不用眼睛一刻不敢离的,盯着手上的石锤,担心一个错手凿伤了自己,更不会有监工的看着称扣斤两,明明敲了三十斤,他非要闭眼张嘴只给你记二十斤,若你不愿意,那行,你把凿下来的岩石再给我背到山上倒回去,就总不会让人有按劳所得的收获感,一肚子气倒是常能揣回家。
可山是人家的,你要是敢闹,回头你就再不可能找到采石工的活,整个府周边的岩石场,会联合起来排挤你,不叫你有能挣钱的地方,如此,受欺压的采石工只能捏着鼻子,忍受着监工们喜怒不定的扣称规则。
按理这么廉价的劳力,山上的石头又是天生天长,没个本金垫底,那采来卖给百姓,也当便宜到家家能用,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大多普通的百姓只够买些碎石铸房基,屋子的墙体为了省钱,仍沿用的是古早传下来的土坯砌,蒿草拌牛粪和着泥一起,做成臂长的方块,晒干后就是一块土坯,等垒成房屋的形状后,再在外墙上糊一层泥,将漏缝处填满抹平,一间土造的房子也就得了。
全切割平整的岩石块砌成的房子,那是官署和富甲老爷们才能住得起的豪屋,普通百姓能有个不漏风漏雨的土坯房住,就算是条件不错的人家了,纵算常年萦绕在牛屎味的环境里,也比头无半片瓦的人家来的强,青砖房那是想都不敢想。
边城在凌湙没去之前,有两个城区的百姓住的还是地洞呢
就房子这块的建设上,整个陇西府的百姓都眼谗边城,那样一个三不管地带,恶名沼沼之地,没料先于他们一步的,住上了达官勋贵们才能享受的青砖大屋,还是楼房,简直叫人眼红死了。
等整个右陇卫开始大马力烧砖,往全府百姓供应青砖后,不止采石场的人傻眼了,就是来排队买砖的百姓也傻眼了。
怎么的呢便宜,主打一个便宜,一家人咬咬牙,就能以百两不到的钱财,盖一座三门脸的青砖房,你要是地多,那就盖两座,要是钱也够多,那就盖楼,两层小楼全家老小个个有屋有床,总有能让你住上梦寐以求的豪宅贵屋。
没钱盖一间行不行行,卷了铺盖上右陇卫打工,节衣缩食一个季,攒个几两银,拉回一车砖,一点点攒够砌房的材料,从年头到年尾,新房可得。
有了房子,媳妇还远么有了媳妇儿女还少么一家一户就这么的兴旺了起来,娄盱年关没到,就捧了人口统计册子,满目含泪的跑来找了凌湙,新生儿啊,多少年没见过飙长这么快过的新生人口率了,就是边城经过一年的休养,新生儿出生率也高过了往年,再有边城医署会侧切的女医,和娴熟的转胎手法,难产儿的存活率都较往年高,从死亡线上下来的妇人更多了。
觑着这样的趋势,凌湙便跟那些女医嘀咕,叫她们给那些产妇的家人,灌输女子最佳生育期,他也不好说这套理论哪来的,就是结合生产情况以提问的方式,向几个女医询问顺产好生养的年龄段,最后一拍手总结,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生产死亡率太高,最起码也得过了双十年华才能育子生儿,于是顺道的,也将女子婚龄往后推,废除府城那边的女子十八不婚,要交罚税的规定,改十八往后成亲的,由垂拱堂陪送十到二十两不等的嫁银的规矩。
这消息一出,好多已经定好日子的人家,立马把婚期推迟,便是男方家也没意见,等两年就有十几二十两的嫁银拿,且指明是给新人小家置的立户银,家还没成,就有了自己的小金库,换谁都开心。
边城改的规则多了,这条令颁出来的时候,基本没溅起什么反对声浪,相处日久,大家基本已经摸清了这个小城主的脾气,能叫他说出口的条律,九成以上是推不翻的,在有活干有饭吃的当下,晚点娶媳妇就晚点娶吧搁以前还娶不上呢
自新兵蛋子的起征年岁被改至十八后,再出个女子婚龄往后推的律令,给边城百姓的一个感觉,就是他们的这个小城主,对十八这个数有执念。
十八又十八,这约莫是个吉利数
于是,边城每月十八的这个日子,就成了红白喜事扎堆的日子,连赶大集的日期都定的十八,凌湙也不好解释,只能随他们高兴了。
紧接着,凌湙在边城内的自有厂坊内,又下了一道令,各青壮男工们的月钱,统一由垂拱堂发放给各家的女人,有妻的凭婚书领,无妻的由家中老母凭户藉领,无妻无母单蹦一个的,也有方法应对,每月只发够生活保障的月钱,余者全存在垂拱堂的银库里,什么时候有女人了,什么时候带着女人一起来领,总之,不叫这些光棍老爷们手里有余钱,省得他们闲暇就往府城跑。
边城没有青楼,只有盈芳戏班,可陇西府有啊
换以前,各人穷的底掉,自然不会有什么想头,可自从王听澜那边接了几个妇人与丈夫打仗的纠纷,一经询问方知,竟是那几个男人拿钱去府城找花娘去了,这把凌湙晦气的,当时就把那几人给革出了坊间,不用他们了,结果,那几人的婆娘又不干了,哭着跑来求情,这才逼的凌湙连夜发了这道令。
什么你不同意这道律令行,那边城也不欢迎你,各招工点也不会收你,你往别处去找工吧这里没你的活计。
这道令一出来,各家里的女人腰杆子可硬了,再不用担心家里的钱被男人拿出门祸祸了,心情一敞亮,感觉日子有奔头,各人房里的那点事也就不是事了,一个门里能拉出一排篮球队,大的带小的,个个能养活。
把娄盱羡慕的直瞪眼,有心也仿照边城这钱袋管理方式来,结果一扒拉,发现不行,陇西府里不多不少的豪强,尽占了整个府内资源一多半,他完全没办法像凌湙这样,能一把扎紧了生计命门,强硬的让人服从他。
但季二可以,砖窑坊迁至右陇卫后,凌湙给了他几个管理上的文书,帮着他将御下框架搭好,一样的统管方式,总归一个宗旨,安抚好了兵将大后方,他们才能有心为卫所服务。
大徵的卫所延用的是前朝的军屯制,每个卫里的军户除非丁绝销户,否则家里祖辈老小都得顶着军户藉,为卫所服务,也因着这个制度,军户藉的儿女婚姻嫁娶非常难,除了同其他卫所里的军藉人家联姻,府城内的平民百姓家里,是不敢嫁娶这种身份人家的儿女的,即使真有了看对眼,死活非要在一起的,也不敢去领婚书,因为军户藉人家的儿女,生出的下一代仍锁死了军户藉,这搁一般人家哪受得了如此,不多不少的隐户就诞生了。
另有,长期各卫所联姻的情况下,家家户户沾着亲,近亲结婚者越来越多,兵员整体素质在下降,凌湙派去左右陇卫调查的文书,呈报上来的数据显示,残疾痴傻,智力不足者占了卫所总比百分之十几,这还是活下来的,未活下来的更多,但时下人们并不清楚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一切归结为卫所煞气重,阴冲阳事的兵戈报应,如此一来,军户藉男女更难嫁娶,有些荒唐的人家,干脆兄妹结亲,生个正常孩子全靠撞运气。
凌湙看到这份文书的时候,心里直吸气,他没料陇西府各卫所内,近亲结婚的情况会这么严重,要扩散一下全州,那情况只会更恶劣,这简直太不利于民智民生了,怪不得正经军户藉的兵将每年招不足人,就这人口素质,往后绝户者只会更多。
边城没有卫所,自然也就没有军屯,凌湙也是自季二完全接管了右陇卫后,才知道这种情况,却已经严重到了兄妹、姐弟做夫妻成常态的情况了,一家子中痴呆非健全儿的比例半对半,肉眼可见的绝户人家。
他当时就找了娄盱,问他关于军户藉取消的事,结果,旁的事都好说的娄盱,在这方面却坚决的很,摇头直说不好弄,说这是高祖定下的铁令,除非改朝换代,这军屯制才有可能被废,且军户藉历来就是贱藉,别看他们现在无案在身,但这些人的先祖基本都是犯没的奴隶,他们投身到军户藉人家,也是他们的命不好,这辈子改无可改。
且只一府更改朝令,百姓们不会接受的,想要推行必然要引发争议,若有人往武英殿捅,他们一府的将官都将受到军法制裁,便是大帅也担不了这责任,这是不能动的国本。
如此,凌湙便只能先将此事按下,但也让季二在卫所内发了布告,从此以后,不准近亲结婚,尤其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上了年纪的就算了,搭着伙过完余生也是没了指望,但中青年仍有可能会生出孩子来的,立马分开,再不许同床共枕,生活上仍可互相帮助,但床事上的就别了,遗祸后代。
陇西府其他三卫不发明告,但暗地里,都照着凌湙的吩咐做事,很是沸沸扬扬的闹了一阵子,直到凌湙发狠,直接与工作挂勾,想要往边城掏换点小钱钱,或往右陇卫的砖窑坊找活做的,就必须按他的话做,否则一律排除在能挣钱的行当外。
这些人家能穷到亲事自产自销,家底本来就尽乎没有,眼见这一月好几两银的工作就要丢了,忙也不敢闹了,分开就分开,等银子攒足了,就往别处寻摸个媳妇来,如此,才渐渐安抚了那些要被拆家的军户。
武大帅来的时候,凌湙正对着郑高达送上来的军户藉册盘点,果如他所料般的,整个凉州卫的亲近结婚者高达总户藉人口一半,自产自销的亲兄弟姐妹成一家子的,有四分之一数,且据不完全统计,就近三年的死胎畸形胎占新生儿三分之一多,自凉州卫辐射而出的各卫所里,绝户率十比一。
军屯内的军户家庭人口折降率,形势非常严峻。
郑高达协助过左右陇卫和奇林卫查过军屯婚配比,知道凌湙在意这个,因此,来之后收拢了卫所之后,就开始叫人做册子,直忙了十来天,才统计出来,果然,一送到凌湙手上,就见凌湙眉头打了结。
凌湙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将近些日子思索的问题抛出,“可查到有多少隐户”
军户藉人家里,也有爱惜女儿的,就算儿子娶不上媳妇,也不愿糟蹋了女儿,叫人耻笑,哪怕送给人作妾,作个没名分的外室,得个一儿半女的,也能叫她们过完余生,这中间就能漏下许多不能上户藉的孩子,被统一称为隐户。
这些隐户只要不往官府报,一般也没人特意去查,等到了年纪,去投个佃农或不记档的奴仆,挣一口吃的总有地方要,那些豪族名下许多田地荒山,很喜欢用这些隐户,既能免人头税,还能少发一半的工钱,简直不要太便宜。
郑高达便指着册子最后一页道,“都记后面了,从目前统计出来的数字看,有三四百,但据帮我查勘的老军户估测,这个数字得翻个五六倍。”
凌湙翻至最后一页,果见上面清楚的记着某家某户的女儿或儿子,在外面有家小儿女的事,后面还有具体年岁,儿女又生儿女,儿女再嫁娶后,买通户藉官欲翻藉的事,都记的非常清楚。
军户藉低贱,但凡有一点办法,都要削尖了脑袋,替子孙脱去这种生来就贱的户藉,隐户三代往上是不查的,如此,只要熬个几十年,到孙辈的孩子出生,那就是个能上平民户的幸运儿了。
册子上有好几十户,都已经熬出了第三代,眼看再等个十来年,家里就能改藉翻身了,现在人寿命都不长,能这么为子孙熬的,都是十分坚韧的脾气,因为军户藉越来越少的关系,卫所那边查的非常紧,一个萝卜一个坑,除非真绝户,否则你这个坑里的萝卜,就必须有人补,你这边一蹬腿,那边隐在外面的儿女就会被抓进来填上,如此一来二去,卫所内的士兵平均年龄就被拉高,每回全军大统计,明明十四就征的新丁,进了卫所,整个平均年龄层,就上涨了十岁左右,别说军伍年轻化,一年年的平均年龄都在拉高,反应给兵部统管这方面资料文书的情况,就是各地兵备逐年老龄化,征丁年纪或可再下调一至两岁。
这就跟坐在办公室内,喝着茶看报表定计划的专家一样,根本不调查内里实际情况,就闭眼凭想像大笔一挥,闹出了多地童子军现象,凌湙在登记册上,看到最小年纪的兵丁,是十一岁,因为农历生日大,被算作十二岁充了丁。
凉州府的军屯各卫里的情况,比之陇西府更严重,目前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整个凉州尽被凌湙收入囊中,各卫所的千户叫他砍了三分之一,加上战死的,也就是各卫里,真正能上他面前说上话的,不到一个巴掌的数,这样一来,就等于边城开荒那般,可以随他意的整合调派。
外面报武大帅到了城外的消息,凌湙也正好将心中的想法整理的差不多了,纪立春在办事衙外的门廊下,穿着崭新的衣裳,头脸都整理的干净清爽,便是脸上表情,都叫酉一在旁边帮着调整到了,让人一看就喜事傍身的模样。
凌湙要他以功臣之姿迎大帅入城,虽说了用他的目地,可纪立春实在太紧张了,只要酉一眼睛一移开,他的脸立马能垮下来,沮丧的塌肩驼背,一想到要面对的人是武大帅,且还要在他面前演戏,他就腿软。
武大帅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往凉州来的,城破的消息传到并州时,他上京的行礼马队都已经准备好了,余宏海接到王鹏的令兵报信后,是亲自拍了马赶回的并州,生怕与他错过,堪堪在走前一晚堵了他,为此,武景瑟都没来得及带回并州,仍滞留在了随州。
凌湙在城门口迎着他的时候,猛然发现他两鬓竟全白了,比之夏季寿辰那会儿,虽精神看着尚可,面貌确确实实苍老了许多,一时间,他竟没能第一时间张嘴请教人,讶然之色爬满脸,反叫武大帅调侃道,“怎么了小半年而已,竟是不认得为父了”
其实凌湙并未正经拜过他,一直都是武景同瞎逼逼的替他改名字,排序齿,闹的外人不清楚凌湙跟武大帅的真实关系,在并州小住那些日子,凌湙确实管武家老夫人作祖母称,但对武夫人都是叫的伯母,武大帅一直都是以大帅敬称,所以两人严格意义上,并不存在义父子关系。
但当着这么多人,凌湙自然不会揭穿这样的真实,见武大帅骑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身风尘扑扑,面上虽带着笑,眼中多少有着焦虑之色后,他便低头对着他拱了手,声音清朗,“请义父入城,府中已备好酒食,一为庆功,二为接风,请容小子为东道主,作招待之资。”
东道主的意思大家都懂,武大帅望着跟在凌湙身后的诸凉州将领,挑了眉抚须而笑,边点头边从马上下来,上前两步亲扶了凌湙的手臂起身,道,“做的好,凉州这边有你,为父这心也就安稳了。”
纪立春在旁听的五味杂陈,原来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入得大帅的眼,人家根本不相信自己能胜任凉州将,从他进了北境,仔细想想,竟一次没能得到过武大帅的单独召见。
他一脸失落的样子,叫随时注意着他表情管理的酉一,立马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提醒他注意周边人眼,纪立春立马借着拱手俯身之机,重新调整了面部表情,再抬头时,就一副欣喜交加,不负众望的抗敌功臣样了。
武大帅讶然的望了他一眼,凌湙立刻上前笑着介绍道,“这是纪将军,此次凉州之危,可多亏了他拼死抵抗,才等到了我们的救援,只不过凉羌敌骑太卑鄙,见他太过强势不退,竟放火箭烧城,这也是人力不能及的灾难,比之那些弃城顾自逃跑者,纪将军大义,实乃我辈先锋楷模,义父很该表彰一番才是。”
跟后头的余宏海都懵了,这怎跟王鹏写给他的战报不一样啊便是一直守在这边的王鹏也傻了,强挤上前就要说话,叫凌湙一眼瞟的住了声,觑着形势没敢开口。
他跟方为超两人,一直将兵驻扎在凉州卫里,出劳力帮着城内百姓整理毁坏的房屋,跟着郑高达的兵,替城中街道修补叫马蹄践踏出来的坑洼处,更派了兵扎城门楼上替凉州巡防,所为不过是想从凌湙处,要一些陌刀装备队伍。
周延朝已经给方为超回信了,说了他跟凌湙在边城发生的矛盾,告诉他,想要那种神兵,只能伏低作小,使劲替凌湙干活,靠他跟凌湙讲人情,那是半把刀也要不来的,如此,方为超开始给凌湙献殷勤,惹的王鹏生怕自己落了人后,也跟着后头一起,抢着给凌湙干活,观察眼色,瞅着其心情好的时候,就上前话里话外的将陌刀提上嘴,如此十来日,凌湙脸上的表情代表的意思,揣摩个七八分总是能的。
这小公子年纪不大,但眼神的威慑力却十足,叫他凌厉的盯上一眼,都是头皮发麻的程度。
武大帅从善如流的夸了纪立春一句,“不错,纪将军不愧为陛下点名指派来的大将,堪为众军表率。”
纪立春埋头面红耳斥,口称“不敢,有负所望”之类的谦虚之词。
尔后,武大帅便越过他,随凌湙进了城,至于其他人,眼神瞟向纪立春时,尽皆怀了意味深长之意,嘴上与其拱手道喜,但眼神里都透着一股子讽笑味,羞的纪立春抬不了头,要不是酉一在后头顶着,他当时就能跪地请罪,请赐一死了。
太难堪了
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心理折磨,要早知道情形会这样难堪,他就不该答应凌湙受此功赏,他的脸皮经不住这样的羞齿剐蹭。
酉一在旁提醒,“主子说了,要你在进京之前,练习好厚颜无耻四个字,不然,等你进了京,要如何与陛下一起表演,不是,表现给满朝文武看抬起头来,挺起胸膛,向所有人表明,这守城之功就是你的,挺胸、抬头”
书房内,武大帅惊诧发问,“他能有几分把握”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