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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 传摇,给他传个狗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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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同, 你先出去。”

    书房里沉寂了一瞬后,武大帅开口让武景同离开,凌湙坐回原位, 面对武景同懵逼的神情,给予春风佛面般的微笑,并好意开解他,“想不通就算了, 回头知道怎样做就行。”

    武大帅摇头,对于这个儿子,以前知他智计不深,但胜在勇武够足、心性疏阔,比之他上头的几个更易冲动的兄长,又强了肯听人言, 接谏采纳的谦虚之态,虽偶有小错, 但大面上, 有着幕僚谋士从旁协助, 倒也堪堪维持住了一府少帅的精气和威仪。

    然而,人比人得死, 货比货得扔,把他跟凌湙放一起, 便是他这当爹的,都没法违心的夸他有资格能和人家比肩高下。

    一个精的跟狐狸似的,一个憨的跟熊一样,两人能和一块成为知交,怕也就应了那份诚心二字。

    武景同摸着脑袋走了,走前还来回在自己亲爹和兄弟两人脸上看了看, 发现真没人挽留他后,就恹恹的拖着脚步关严了门。

    直到脚步声远的听不见,凌湙才将注意力收回来,却发现武大帅已经盯着他看了许久,眼神里明明白白的打量,见他望过来,便直接张口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凌太夫人”

    捏着那么个年岁的老太太,不说知晓百家事,单就京里曾经与之相交的诸官府邸,前宅后院,阴私辛秘当有不少。

    凌湙靠着椅背自斟自饮了半杯茶,后而才轻声相告,“是与老太太做了点小交换,我保她们在边城衣食无虞,她卖我点朝中诸官密事,大帅,我不可能哑巴吃黄连闷下这么个苦头的,早早晚晚,我得让那些人知道”说完笑了一声,“别拿小孩子不当人。”

    武大帅心中动了动,“只是这样”却总觉凌湙隐瞒了什么。

    凌湙笑了一声,觑着武大帅道,“本意就是这样,但扩展后,又发现里面裹了层更有意思的东西,比如,凌太师已死,本当人走茶凉,却未料其曾孙会得到文殊阁那样关照,大帅不觉得这里面非常有意思凌太师是积了多大的德,才能将恩惠泽彼到后代子孙身上那些老大人真真是慈悲心怀,怜孤惜弱啊”

    问题是凌太师就算有德,也广惠不到那些老大人身上,他们是联盟,却也是朝权下的竞争对手。

    哪儿有那么多的圣人心呢

    武大帅愣了下,生生被凌湙这稚声嘲讽的能力,给惹的大笑,拍着桌子乐,“慈悲心怀怜孤惜弱哈哈哈,你小子,倒很会替他们贴金,嗯,你这样一说本帅就懂了,问题出在那个孩子身上。”

    凌湙笑,没吱声,只扶着膝盖道,“兹事体大,有些事情,还是大帅亲自调查的好,小子说了难免有恶意揣度报复之嫌,但不管怎样,大帅请相信小子为武景同一心筹谋的真心,因为就目前而言,他,或者说连同整个武帅府,比我的处境更危险,呵呵,谁叫我小呢”

    小儿无足虑,再闹又能翻出什么花来相对而言,当然是统御整个北境的武家更有威胁性。

    武大帅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也正是因为知道,才愿意在书房重地接待凌湙,以示携手互助之意。

    未因其年幼而轻忽,未因其势孤而慢待,更未因己方势强而欺折,这是武大帅给予凌湙最高的礼仪与尊重。

    “那你可有想过,二皇子万一真顺利登了位”武大帅言归正传的问道。

    凌湙摇头,声轻而斩钉截铁,“他登不了位。”

    说句不好听的,之所以选他入驻东宫,就是因为他的性格,极度傲慢且残暴,从他对待西边灾民区的做法就能看出,他比之当今更不将百姓放眼里,且自闵仁太子去后,他一直以年长自居,恍然一副下任太子人选非他莫属的模样,身边人来来去去,对他的评价只有一个词能形容,狂傲自大。

    这样的人是不会受人操控的,他不止将百姓视为,猪狗牛羊般可以随便宰割,还会将所有伏跪于皇权下的朝臣,视为可驱使的奴隶,说白了,这种人是不懂尊重人的,那些老大人是有多想不开,会容这样的人坐上皇位

    他们一直以来要的,都是听话好拿捏的软柿子。

    武大帅叫凌湙这坚定的神态弄皱了眉,心中思量凌湙的用意,就他这些时日看下来,六皇子其实很不错,几样朝事办的都很有条理,且性情冷毅,对待上首两位比他强的兄长,不畏缩不退让,是个踏实一心为民的模样。

    选二皇子,倒真不如赌一把,选六皇子站队了。

    凌湙见武大帅沉思的模样,知他心中疑惑,奈何他心里也揣着小九九,只现在并不能明说,说了,武大帅表面上不会有什么表示,但内心里肯定会觉得他有不臣之心,然实际上,他只是想引虎狼相斗罢了。

    六皇子是个非常会审时度势之人,这从他挑的两部官员下手,而非直接与另两位皇子对上,就能看出,他很懂避锋。

    这样的人,如扶他入了东宫,他会用尽一切手段去守护住这个位置,哪怕要矮下身段,暂时屈从于那些朝臣,他都会暂且委屈自己,忍辱负重,虚以应对那些人。

    那些老大人想要个听话的,他就会在一定时期做个听话的,皇帝需要个存在感不强的,他就会让自己成为个隐形人。

    这种人太难搞了,他要不主动犯错,凌湙都担心那些老大人使不出手段,将他从东宫位上拉下来。

    二皇子就很好,没入东宫呢就一头小辫子,等入了东宫,不止朝上热闹,朝下肯定更热闹,浑水一搅起来,谁还会记得边城里还有个他

    一个东宫之位,且够他们折腾好几年,等闵仁遗孤长到差不多的年纪,必然会再有一波东宫之争,他就指着这中间的时间差发展壮大了。

    如此,六皇子就只能自己蛰伏了,他若够聪明,借着势弱退出争斗,说不定最后能捡个漏。

    商议定了武景同进京后的行事策略,凌湙才将问起范林译的情况,“他几天往豹子沟去一趟是怎么提到怡华郡主和亲之事上的”

    武大帅摇头,一副对此人非常无语的模样,“自被凉王大将郃石恐吓了一顿后,他便借病养在了官栈里,据我派去的人打听,怡华郡主本是他拉来应付郃石时举的例子,没料却引了人家顺杆爬,指名道姓的要她去和亲,他自己也吓的不轻,这事要成了,天下人可能不敢指着那位骂,却一定会将他骂的官声不保,遗臭万年。”

    真真是从未出现过的荒唐事。

    凌湙点着桌几,突然笑了一声,“我得去会会他。”看看他到底长的个什么玩意儿。

    晚宴就设在太夫人的松延堂里,戏台子就搭在宽阔的院中心,敞了门窗,女眷坐厅里,男的全部排了座位在廊檐下,也没讲究屏风隔断,叽叽喳喳的挤做一堂,说话笑闹的屋里屋外都能见,武景同少不得又要彩衣娱亲,哄着老太太跟他娘高兴,凌湙被他拉着跟姐姐妹妹认脸,之后又见了武家的其他几个郎君,个个块头极大,举着钵大的拳头要和凌湙掰腕子。

    这下子凌湙可算知道,武景同为何会在这帮兄弟中胜出了,就武家的这些隔房的堂兄弟,但凡能找出一个比武景同更“秀气”的,都不会被女眷嫌弃成粗狂的牤牛,那声若洪钟的模样,嗓门能将门头上的瓦给震塌,三两句的就被凌湙以年纪小,力不堪比的借口给推脱了过去,生生将武景同在旁边摩拳擦掌的助威声给忽略了,拉着凌湙的小胳膊,要他改天去练武场,他们要传授他一些防身功夫,免得叫人拐了卖掉。

    就怎么说呢心眼直的叫人忽悠一顿,都得起罪恶感,武景同跟他们比,算是很有心计了,难怪武大帅会对这一群儿郎的直肠子心塞,打仗都是一把好手,个个武艺练的都行,然而,只会依计,而不会生计,这就是武帅府三代人里的尴尬处,找不出个文武都能的,而更让他心塞的是,家中的小七渐生聪慧之相,然而,那偏偏是个女娃子。

    凌湙装乖的以茶代酒,左左右右敬了一圈,愣没叫武景同拱事成功,他的哥哥们不肯信他说的,凌湙身手极好,能揍趴他们的话,反倒因着话赶话的约上了架,酒过三巡就要拉武景同去练武场比试,若非太夫人出声,武景同这晚得被这些哥哥打成猪头,凌湙则当个闲外客似的,捡着几样新鲜时蔬吃的尽兴,然后又陪太夫人和武夫人说了会话,将桌上出现的豆腐来由说了出来,叫一桌子女眷又惊又叹又心疼,个个上前来拉着凌湙,叫他改日上各家门里吃饭,必要将在边城没菜吃的苦楚给填补上。

    凌湙一时在武家女眷们当中混的风声水起,这其中戏台子上的一曲又叫他哭笑不得,原来除了人间烟火,这台子上竟还排了爱江山更爱美人的小话剧,也不知道谁这么聪明,就凭着几句歌词,就编了一出将军与美人的凄美爱情故事,看着台下众姑娘夫人也跟着荡气回肠了一番。

    等到小戏唱完,后台上的所有戏班子人上来谢赏的时候,凌湙才知道这排戏的人是谁,竟是玉门县里盈芳楼的花娘。

    那花娘领了赏后,一抬头,就与凌湙打量的视线对上了,当即惊喜的笑眯了眼,忙给他福礼请安,“原来是凌公子,早知您在这里,奴们就不来献丑了,真真是叫您看笑话了。”

    一屋子女眷们惊讶的看着那花娘,又见凌湙淡定的坐着摇头,声音清脆道,“挺好的,你很有想法,竟能就着词编小戏,怎么了盈芳楼不开了”

    那花娘掩嘴,笑的一脸羞涩,埋首领着身后的姑娘道,“那营生毕竟不能长久,姑娘们年纪大了,有些就不爱接咳,与人相交,再有公子给的词真真是好,我们姑娘唱着就觉得可以将故事编出来,先是在县内试演的,竟没料大受欢迎,如此,我们才又入了各位夫人们的眼,有个什么小宴,就叫了我们去唱,后来索就将楼改成了盈芳戏班,专带着姑娘们伺候各家夫人,比伺候咳,要好。”

    伺候男人身体力行的,还要忍受脏污,有时候更要恶心的不想活,现在改伺候女人了,虽然也会遇上爱刁难人的夫人小姐,可比起男人来讲,受这点子小气,真真是再幸福不过了。

    凌湙点头,欣赏的夸了她,“你挺知变通的,且看着也颇有才华,虽只两首歌,却叫你弄出了朝兴之势,还能养活一楼子人,这是你的本事,倒也不必谦虚。”

    那花娘叫凌湙夸的高兴,曲着身笑的一脸红晕,连她身后的姑娘也眼神闪耀的望着凌湙,倒叫武府其他女眷们一头雾水,便是武景同都起了身站到凌湙面前,直声问他,“怎地这里面还有你的事”

    凌湙无奈,只得小声的说了姒淼的事,末了对那花娘道,“两首歌也不能唱一辈子,你们之后有何打算”

    那花娘便小心翼翼道,“公子既觉得我们还行,能否留我们在身边听用公子放心,我们绝没有投机之举,只是只是听幺鸡小哥说过,说、说公子有许多这样的故事曲,若闲时能赏我们一两首,编些小戏满足一下姑娘们的闲时生活,也不失”活着的希翼了。

    她的话叫身后的姑娘们红了眼,大抵舞歌弄弦的心思都感性,这从她们能将寥寥词曲变成小戏就能看出,在生活不能如意的情况下,若能精神充足,也不失一个心理慰藉。

    凌湙点头,这大约就是精神食粮的需求,这些苦难的姑娘将此当做生活的救赎在做,尤其从被各家夫人们嫌弃厌恶,到受邀请进门开专场小戏,会有种立场转变的成就感。

    谁没事会喜欢受人指指点点呢但有其他出路,自然是希望能抓住一切机会爬出泥沼的。

    凌湙看着她们,突然想到他带王听澜她们来的目地,幺鸡误打误撞的倒是提醒了他,边城没有娱乐项目,且一路上总有一个想法在脑子里转,到现场看见这些盈芳楼的姑娘们,他才终于抓住了那若隐若现的灵感。

    舆论战啊

    时人最喜欢什么八卦欲是每个人都有的,可就现在的传播迅速,没有大幅而脍炙人口的名歌名曲,别说一个县,一个府都传不出去,他以后要是想弄谁,先影射个戏曲出去,尤其要搞那些沽名钓誉的老文究,出口成章他肯定弄不过人家,但要借戏讽人,没人比他更占优势。

    一时,凌湙乐了,挑了眉对那花娘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花娘大喜,立即领着人下拜叩首,声音激动的都抖了,“奴家花名遇喜,后来随着上任盈芳楼娘子姓了冯,冯遇喜。”

    太夫人在旁看了首尾,此时便出声道,“乖儿,你还小,可不能玩物丧志,这些个玩意偶尔打发时间还成,养在身边却是过了。”

    说着眼神凌厉的望向冯遇喜,声音严厉,“没得如你这般当堂求收的,冯班主,老身请你来,可不是让你领着身后的姑娘迷惑未足龄公子的,来人,撵她们出去。”

    冯遇喜花容失色,身后跪着的姑娘也一样惊慌的挤做一团,她们是乍见凌湙心欢喜,竟忘了高门大户的规矩,此举严格说来确实越矩,尤其受年长女性的指摘,会认为她们心存了魅上蛊惑之意。

    只武大帅看着凌湙沉思,出声询问,“小五是要用她们”这样一群女人能有什么用

    凌湙笑着先安抚了太夫人,懂她拿自己当自家小辈般关心之意,后而才回了武大帅的问题,点头道,“是要用她们给那姓范的一点教训。”

    武植明明品貌端正,才华过人,潘金莲更贵为知州千金,两夫妻恩爱有加,育子并白头,却生生叫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传的名声毁尽千年,这当然有编书的作者未尽调查详实导致的,但初传播者的厉害之处,在于利用了人的猎奇心理,和寡淡生活下的八卦欲。

    范林译从干扰突震一事开始,冲的不就是扬名立万么

    论如何能快速的将一个人的名声搞臭传谣,给他传个狗血的黄谣。

    突震身高九尺,高梁深眸相貌堂堂,范林译文人体型,瘦而薄削,二人乍见生欢,心生爱慕。

    身陷囹圄的爱人需要救赎,范林译明知两人立场不同,阵营不等,却为爱奔走,飞蛾扑火。

    黎明百姓身陷战火,失去的只是家园性命,而我若不救他,失去的将是我们最宝贵诚挚的爱情

    多么感动多么热烈狗血还很刺激,断袖哎活久见系列。

    什么他们哪来的机会相识相爱

    不重要,重点是他们相爱了,跨越千里,跨越民族,跨越国仇家恨,他们就是相爱了。

    那种背德的刺激,偷摸而受良心谴责时的矛盾,一边煎熬一边热烈的爱着,感天动地。

    冯遇喜听凌湙说完了小戏梗概,一时惊的嘴都合不上了,眼睛瞪的溜圆,定定的看着他,“公子,这这能传么”那好歹是个官。

    人武植也是官,还是个县令呢

    凌湙微笑,“谁说传的就是他跟突震了当然,他要主动对号入座,咱们也不能拦他不是”

    几人此时已经转移了阵地,到了前院偏厅内说话,武景同一口一口的喝着茶,不敢去看自家老爹的眼睛,连他自己都沉觉是自己带坏了凌湙,早知不该给他讲自家姐姐与姐夫间的纠葛,叫他小小年纪竟懂的太多。

    冯遇喜绞着手指头请示,“那公子这戏要叫个什么名儿”

    凌湙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双龙戏珠。”

    噗

    武景同一口茶从嘴里喷出,便是武大帅也呛的要死,父子二人倒是同了步,齐齐瞪向稳坐八风不动的凌湙,联系他编纂的小戏,竟突然无法正视起双龙戏珠的本来含义。

    妈蛋,怎么叫这小子一说,这词竟从吉意往猥琐里发展了,叫人以后如何直视

    便连冯遇喜都羞红了脸,喃喃道,“范如意与郑突”

    这简直不要太明显好么

    哪知凌湙这小戏还有翻转,没有深刻的爱恨情仇,哪值得人千里传播

    并州最大的酒楼内,中心戏台上,做男子打扮的盈芳戏班姑娘,捂脸委顿在地,哭的泪水连连,“郑郎归心似箭,却不料一去了无音讯,可怜小生苦苦等候,竟等来了其祖挥兵来逼亲的场景,小生暗生欢喜,以为终于能与郑郎夫唱夫随,却未料,郑郎求娶的对象竟非小生,呜呼哀哉,郑郎个先人板板,竟是要棒打鸳鸯,小生实在不甘,郑郎啊你怎能如此狠心呜,你忘我俩花下饮酒,月下尽欢”

    台下听客哇哦一声炸了,竖着耳朵听的神情振奋。

    接着是另一作男子打扮的姑娘,背身绝情的伫立在旁,面冷声硬,“别强求了范大人,看在我们相识相爱一场,痛快点,开个价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作势一张张的数着。

    台下听客吁一声“嘘”声一片,纷纷指责,“人家跟你谈爱,你怎么能跟人家谈钱玷污爱情。”

    那演范如意的姑娘,却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一把收了所有递来的银票,就在众听客以为他要砸向对面郑郎脸上时,却见他迅速全部揣进了怀里,抹了把脸上的眼泪,拱手扬起笑脸,“郑郎想求娶我主哪位姑娘”

    摔,前面的真心呢喂狗了

    却听那戏台子上的唱词突然响起,“愿你新欢不断,枕边人换了换,最后却无一人相伴,愿你遇见的人无一真心待你,今生再遇不到爱情愿你曲终人散,深情变成心酸,深夜只有眼泪作伴,愿你孤独终老,某年又想起了我,后悔又遗憾”

    台下听客一时都惊呆了,等反应过来,才有人喃喃出声,“好狠的祝愿。”

    前面有多深爱,后面有多怨恨,中间再夹些世俗,一大锅炖到后头,为的就是把这首一生无爱送出道。

    凌湙跟武景同躲包间里看戏,一脸好笑的望着武景同,“怎么了这样望着我”

    武景同张了张嘴,倒吸一口气,“你也没告诉我,最后还有一首句句不提恨,却句句充满恨的歌啊”

    这是要把人钉在地上扒皮抽筋啊

    且不管故事逻辑通不通,这小曲肯定会火,完了就会引起人的追究欲,这台小戏将彻底出名。

    凌湙知道现时男女没有自由恋爱,但对爱情的幻想古今通用,看点小戏寻开心,感受个戏里的悲欢离合还是可以的,如此,他才排了这样一出狗血戏码,主推一个恋爱脑到害人害己的故事。

    故事的最后,是这个范大人拆了一对恩爱夫妻,将其中的妻子嫁给了自己曾经的爱人,然后,在送亲的路上,被这妻子的丈夫一箭穿心,横尸荒野。

    因为走的是个与时下小戏不同的路数,中间几次翻转,最后报应不爽,就看的人心情跟着跌宕起伏的,搏眼球的效果叠满,就非常刺激,火的酒楼场场爆满。

    范林译躲在官栈等京中旨意,这日听伺候自己的仆从说起,城中兴起的戏班子又排了新戏,并火爆全城的事,一时心里痒痒,便躲着人寻了间包厢听戏,然后,听着听着,他听出了点不对劲。

    等将这出双龙戏珠前后仔细咂摸一遍后,他气的浑身发抖,一时没忍住,踢了房门,居高临下的指着戏台上的姑娘厉声断喝,“狗胆包天,竟敢如此编排本”

    凌湙开了隔壁厢房窗子,对外招手,一脸笑眯眯,“范大人,你身上的病好了”

    他好没好只有自己清楚,但京里所有人都知道,怡华郡主非常不好,她不好,也不会让别人好,天天雇一群地痞无赖堵到范林译家门口,从他祖上八代开始数,数一个骂一个,直骂的范家老太太寻死觅活的要告她。

    怡华郡主也很光棍,直接进了太后宫里,披头散发一身白衣的拿根绳子,扬言皇帝如果敢答应那混账王八蛋范某人的提议,她就吊死在太后宫里。

    皇帝躲在宣仪殿里听见消息,带人赶来时,怡华郡主的脑袋已经套进了绳圈,而太后则在一旁吓的六神无主,被人扶着才堪堪没晕过去,指着怡华郡主愣是一声也发不出。

    宁琅回了宁府,将儿子宁振熙托付给了亲娘陈氏,然后带上剑,一人一骑冲出了京畿,直往北境奔袭而去。

    凌湙正龇着一嘴小白牙,冲范林译亮刀,旁边武景同作陪,一副你敢动一个试试看的模样。

    范林译不认得凌湙,却认得武景同,一时将编排他的戏码算到了武景同的头上,抖着手指着他,“你我本官,本官要见武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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