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她
许逐月明亮的眼眸一错不错地望着顾朝青,坚定、干净、没有一丝尘埃杂质,顾朝青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倏然低下头去,贴上了那瓣没有血色的唇。
嘴唇相接之际,许逐月慌了神,这种奇怪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她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可尽管奇怪,但又不反感,脑袋里好像在放烟花,一簇簇地绽开。
但只有相爱的人,才会这样做吧,她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她的初吻,虽然是带着酒气的
顾朝青的眼敛微抬,凝视着女孩单纯的脸庞,深吸了一口气,尽情地索取着她的甜美,好像一只没有感情的野兽。
“现在,可以和我在一起了么?”
许逐月脸红心跳,窘迫地逃避着顾朝青的视线,她一点儿都拒绝不了顾青,因为顾青早就是她最重要的人了。
“嗯好”
她看到顾朝青如释重负的表情,稍微蹙起了眉,也没做他想,很快顾朝青就倒在了她的身上,喘着热气,眼神迷离中氤氲着深意。
“你终于是我的了,逐月、以后不能赶我走。”
“我不走,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许逐月眨了两下眼睛,半拖半抱地把人带到床上,跪坐在顾朝青的身侧,笑眯眯地用毛巾给他擦脸和手。
但很快,她就发现了顾朝青不正常地泛红,原本以为是喝酒上了头才会这样的,可用湿毛巾擦拭了好久,也没见褪|去,许逐月连忙把手背搭了上去。
很烫,就像发烧了一样。
她想到上次顾青发烧生病还剩下一些药,赶紧倒了杯水,给他吃了两颗药。
顾朝青把许逐月的手紧握在手心里,虚弱地说:“现在躺下睡觉,我没事。”
昏黄的灯映照着顾朝青的脸更加无力,许逐月用两只手包裹住他的那只手,小声地问,“怎么会发烧?是最近的被子、不够厚吗?地上太凉了,以后和我睡床上好吗?”
顾朝青顿了顿,裂开嘴笑,许逐月被他笑得不知所措,旋即一双冰凉的手贴上来,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把人往怀里摁。
许逐月被抱得死紧,感受到身上有只手在乱动,她心脏砰砰乱跳,顾青、是在抚摸她吗她红着脸想挣脱,身上的手温柔地捧住她的脸,“逐月不要拒绝我好吗”
“我不行的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快了”许逐月把下唇咬得通红,话还未说完,唇又被吻住,顾朝青勾着许逐月张开嘴,让她软下来。
许逐月眼里积聚着水汽,逐渐失去焦距,脑子里天旋地转,这种感觉太新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顾朝青嘴里的酒气影响了头绪,她现在也晕乎乎的。
“青、顾青、我也喜欢、你嘿嘿,对了还有,之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还不是因为你前天不回家,电话也不接,我恰好忘带了钥匙,害得我在门外等了你一晚上,所以才会发烧,你要赔我!”
“等了我一晚上”许逐月心里既愧疚又甜滋滋的,感动之余连顾朝青什么时候翻身上来都忘记了。
许逐月心疼顾青,所以也任由他为所欲为,尽管很痛,但有人爱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次日,醒来的时候,许逐月才发现自己起晚了,一看手机已经九点多,她着急要起来穿衣服,可刚起来就羞红了脸,暂且不说腰酸背痛的,而且她身上什么也没穿,还青一块红一块。
实在太丢人了,这些都是顾青搞出来的,他说这是对她的惩罚,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次。
顾朝青还在熟睡,昨晚搞得太晚,让他快把自己交代出去了,可许逐月的感觉又特别好,他们两个特别契合,不得不说他捡了块宝。
朦胧之间,他感觉自己身边的温软消失了,顾朝青不满地睁开眼,许逐月已经准备去浴室了,看见他起来,害羞地垂下头,不敢对视,噔噔噔地跑走了。
顾朝青暗自窃笑,拿起许逐月的手机,就给那个所谓的顾老师发了条消息,大概意思是她今天请假,不去研究院了,好不容易吃到了肉,顾朝青可不会这么轻易放她走。
两个人都整理清爽后,许逐月才拿起手机给顾朝澜去了个电话,顾朝青观察着她的表情,从着急慌张到满脸疑惑,再到豁然开朗,最后把视线定格在他的身上。
“顾青,你为什么无缘给我请假,我不会请假的,我要去工作,不然我的全勤就没有了。”许逐月是有些生气的,但她和顾青刚在一起,把气氛搞得太僵硬也不好,她只能用一种迫不得已的语气说完,然后赶紧穿上鞋子。
顾朝青面上隐怒,一副完全和之前不一样的神情,三两步走上前,把许逐月拽住,“我看你不是去工作,就是去看你那破导师对吧?!”
“你今天要是不留下陪我,小爷我就跟着你去研究院,看你烦不烦!”
许逐月被他说得哑口无言,顾青竟然威胁她,还说她和顾老师,这都什么跟什么,她昨晚不是说了她喜欢的是他,怎么还和顾朝澜扯一起去了。
她被迫停住,但她又对顾朝青无比宽待,心里不断劝慰自己,这么多天没有回家,顾青都不开心了,休息就休息吧,工作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请过一天假。
顾朝青满意地笑了,接着把人圈在怀里,揉了两把许逐月的头,这才乖。
“待会儿带你认识我那几个朋友,以后万一联系不着我,可以联系他们。”
许逐月不确定地说:“是那天我去给你送饭,碰到的几个人吗?”
“是,他们是和我一个乐队的,现在给你看照片。”
顾朝青兴致冲冲地说完,就拿出手机,翻找相册里的照片,扭头便发现了许逐月忧郁的小表情,他拍了拍她的小瘦脸,调笑,“怎么了月月,是不喜欢那几个丑八怪吗,那我不带你看他们了。”
许逐月点点头,她很记仇,谁不喜欢她,讨厌她,她都知道,并且也不会给他们好脸色,但像顾青这样,对她好的,她也会不计回报地回馈。
而对于那几个曾经侮辱过她的,她不喜欢。
“月月,他们不会再说你了,你现在是我的人,他们没那个胆子在你面前放肆,相信我,你也会和他们成为朋友的。”
顾朝青都这么说了,许逐月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加了那几个人的微信,还把人认清了,这么一对比下来,她真的很失败,顾青除了队友外,还有很多朋友,而她只有顾青。
她只能笑着听他说和朋友的各种趣事,却不能感同身受。
其实许逐月小时候也是有朋友的,她是在一个小村子里长大,不过很早失去了父母,关于那段记忆,她自己不记得了,还是听村里的老人讲述的。那个年代很多父母长辈都外出打工去了,后来才传来噩耗,他们打工的工地出现了意外,她的父母也在其中,很多小伙伴因此失去了家庭。
自此他们一群孩子,吃喝玩乐都在一个大院里,想起那个时候应该是她除了现在,最开心的时光。
可好景不长,她凭借优异的高分进了重点大学,成了村子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而她的多数朋友都落榜了,早早地成家立业,逐渐失去联系,那里没有手机,只有村公的老古董座机,更别提出来一趟和回去一趟有多难。
她看的很清楚,自然是留在这里更能有好的发展,所以许逐月把梦想和未来深深地扎根在北京。
而现在这条艰辛的道路上,多了一个人,让她多了一份希望和胜算,就算只有顾青陪着她,她也可以一往无前。
她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如果你知道有一人爱着你,你会觉得全世界都爱你。
这种莫名的安全感,是顾青带来的。
可能有点矫情,但对于她而言,顾青真的像个降临人间的天使,把她拉出黑暗,让她抬起头,不再自卑,也能和别人一样正常的沐浴在阳光下。
他们在一起后的日子,是许逐月最疯狂的那段时光。她和顾朝青,准确说是只有顾朝青一个人,没羞没臊地“欺负”许逐月。
只要在家里,就会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地亲吻,并且因为刚开荤,总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整天腻在一起,有时甚至不让许逐月去研究院上班。
很多时候俩人就躺在床上,许逐月紧靠在顾朝青怀里,既害羞又控制不住自己去看他,只能把头抵在他的下颚处,看他的脖子。
顾朝青总会调侃许逐月喜欢他的脖子,许逐月也总会认真地回答是的,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是因为顾青的脖子动了一点儿小心思。
“顾青,你要好好保护你的脖子,真的特别漂亮。”
“嗯?”
顾朝青一个翻身,全身精壮的肌肉压在许逐月娇弱的躯体上,听到她的惊呼,以及略带惊慌的神色,他竟有种难言的激动,好像一直把她困在身边也不错。
因为顾朝青这个混蛋,陆端端、祁新和章禾三个人快忙坏了,过两周就要去国外开演唱会,结果这哥还在调|情!
最后实在没办法,把电话打到了许逐月那儿。
许逐月在研究院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是有点懵的,临危受命劝说顾朝青回公司去排练。
到家后,许逐月先做了几道菜,然后把今天几个人讲的重复给顾朝青听,顾朝青满不在乎地嗯了两声,然后幽怨地盯着面前脸色红润的女人看。
许逐月被盯得不好意思,闷闷地开口,“你不要荒废工作,多好的机会啊,好多人都没有开演唱会的机会,一定要用心准备,才能对得起喜欢你的歌迷。”
“那你会想我吗,我会打电话查岗,可能一走就是一个月,你还会喜欢我的吧,别我回来,你就红杏出墙了。”
“怎么会!你别多想,我就只有你一个人。”
许逐月信誓旦旦地保证,看的顾朝青都不忍心走了,他又是抱又是亲,给许逐月冲了好多流量和话费。
走之前,顾朝青狠狠索取了好几次,才心满意足。
出发时是许逐月送他的,她站在楼底下,细声地嘱咐,不要干这不要干那,特别是抽烟喝酒,在排练期间绝对不行。
顾朝青颇为得意地说好,然后潇洒地走了,许逐月送走了大佛后,过了几小时,顾朝青打来了电话。
那边有点吵,许逐月仔细辨认着顾朝青说的每一个字,“之后几个小时,都不能给你打电话,你在家好好的,等我回来。”
“顾青,一路顺风!我我会很想你的!”
那边一下沉默了下来,许逐月纷乱间听到一个清亮的男声说,“青哥,前几天你们家那场生日宴够宏大的,你就跟那王子一样,这回估计又有不少千金要和你联姻。”
许逐月安静地等待了很久,心里百转千回,过了不久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我也是。”
就这样顾朝青暂时离开了许逐月的生活,她波澜起伏的世界一下子风平浪静,她每晚的乐趣就是和顾朝青视频通话,一打就是好几个小时,然后才沉沉入睡。
直到一天早上,许逐月忽然想起之前听到的那句话,顾朝青的生日,当时还没有仔细注意,具体的情况还是问问那几个人才能知道。
她在和顾朝青结束通话后,鼓足了勇气和陆端端打了个电话,千套万套才套出了关于顾青的生日,喜欢的庆祝方式,许逐月心里有了一个主意,想给一个月后回来的顾青一个意外惊喜。
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她以为的惊喜,却成为了一切祸源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