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红尘烟火
一座宏大的古城，坐落在前方，镇压了一方时空。
有一人，站在城墙上，他体型高大，满脸络腮胡须，手持战斧，非常彪悍，身上隐约透露着一股巨头气息，让人震撼。
“不愧是彼岸最强大界，连守门员都是巨头，说不定界中有成帝之光无上巨头！”
申马暗自心惊，但是表面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平静而不失威严的回应道：“寻道。”
“寻道”二字在虚空中荡漾出道道涟漪，将城墙上那位巨头散发出的威压消融于无形。
那巨头脸上露出一丝异色，又问道：“敢问道友来自哪一界？”
“界海中一枯萎的世界。”申马坦诚道。
闻言，那巨头沉默了，眸中多了数分戒备，黑暗生灵便是源自界海那一端，虽然申马身上没有黑暗气息，但是他不敢赌。
万一真的是黑暗生灵，他可就是这一界的罪人了。
“怎么，怀疑我是黑暗生灵？”
申马踏步向前，取出了骨塔，其上共有九层，塔身呈白色，晶莹如玉，但是通体却带着可怖的煞气，杀意滔天。
“吼！”
一头黑暗巨蟒在塔身表面显化，轻轻甩了一下尾巴，便破灭了一方大界；
一女子，清高冷艳，身上带着一股邪气，她一拳轰出，震坏了九重天；
一老者，手持拂尘，口诵咒语，无数世界崩坏；
一孩童，不过三尺高，却能操纵时间，出入岁月长河中…
一道道恐怖的仙王烙印在骨塔上浮现，气势汹汹，威压纵横亿万里。
细数一下，足有数百道！
“吾纵横界海二十万载，死在吾爪下的黑暗仙王足有百来尊，此塔身大部分也是由黑暗仙王骨铸造的，可否打消你的疑虑？”
骨塔在虚空膨胀，上探青冥，下抵九幽，它壮阔而浩瀚，遮掩了天地。
霎时间，这里狂风大作，血雨滔天，到处都是仙王陨落时才会产生的异象。其势惶惶，让原本就冰冷的混沌更加寒颤人心。
城墙上那仙王巨头神色严肃，盯着虚空中的骨塔，眸光中有成片的秩序法则在显化，来回扫视着。
良久之后，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明显内心极不平静。哪怕强如他，活了千百万年，死在他手上的仙王强者也是屈指可数。
今日，他算是碰到了一头绝代凶龙！一个纪元都不一定能出一头的大凶龙！
“绝对不能为原始古界树敌！”
他暗下决心，而后收起了手中的战斧，正了正衣冠，朗声说道：“开门！”
“轰隆隆！”
底下的城门缓缓开启，伴着浓郁的仙雾，迸发出无尽瑞霞，隐约可见一方巨大的世界轮廓在显化。
“我们走。”
申马昂首阔步，带着雷大信和五色雀走在一条由仙光铺设而成的虚空大道上。
不多时，他们就来到了城门口，城门很宏大，高不知多少万丈，壮阔的令人难以置信。
门口处，那仙王巨头已经站在那里，在他旁边还有数位气势不弱的真仙。
“怎敢劳烦道友亲身相迎？”申马微微躬身，表示敬意。
“哈哈，能与道友这等强者相会，难道不是人生一大幸事吗？”那仙王巨头显得十分豪爽。
“不如喝一杯？”申马笑着回应。
“一杯哪够？当浮一大白。吾名石蛮，还不知道友大名？”那仙王巨头声若洪钟，豪气冲天。
“吾名申马，吾之二弟也是姓石，若是有机会，定要介绍给你认识，他的实力只比吾稍逊一筹。”申马笑的咧开了嘴，跟着石蛮大踏步走进城内。
“只弱你一筹，想来也是个盖世豪杰，不知他叫什么？”石蛮开口问道。
“石昊！”
……
一场堪称奢侈的仙王宴过后，申马拜别了石蛮，正式踏足原始古界。
举目远眺，大地苍茫，灵山成片，神湖灿烂，仙雾迷蒙，天地精粹浓郁的化成河流。
那一块又一块接天连地的星辰大陆横在虚空中，错落有致，好像环绕着什么东西旋转。
“好大的世界树！”
这一刻，申马惊住了，一株通体漆黑如墨的世界树矗立在宇宙中心，不仔细看的话会以为那便是漆黑的虚空。
它实在太大了，不知起点，不知终点，一眼望不到边。它的叶片就是那一块块星辰大陆，养育了亿万兆生灵。
远远看过去，伞状的树冠如繁星点点，璀璨夺目，让人震撼。
“不可思议！”雷大信擦了擦眼睛，脑袋晕乎乎的。
“我…我决定了，要栖居在这颗树的树冠上！”五色雀眼睛都红了，恨不得飞上枝头当凤凰。
“莫妄语，神树有灵，其实力深不可测，我等皆是外来者，切记不可乱来。”申马眸绽神辉，看到了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整个原始古界，遍布大道符号，法则秩序极为完整，世界之力充沛无比，比仙域还要强大数倍。
“这个世界，应该能诞生帝者吧。”
申马心中很期待，希望能在这方世界有所收获，进一步扩宽自己的路。
“唰！”
很快的，他们登上了一块浩瀚的大陆。
这里山川壮丽，景色秀美，不远处的最高山峰光芒万丈，琼楼玉宇成片，仙禽瑞兽数不胜数，修士或御剑飞行，或闭目修炼，显得无比祥和。
山下，城镇众多，烟火气十足。
“仙经仙法是道，一花一草也是道，红尘万丈更是道。走，我带你们寻道去！”
申马仰天大笑，大踏步朝前走，每走出一步，他的身形就会缩小一分，样貌也随之改变，最后变成一个白发青年。
只见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胸口位置用金丝绣着真龙图案，一头白发不扎不束，微微飘浮，看起来直似神明降世。
“老大，这便是你的人身吗？”雷大信紧随步伐，好奇问道。
“我未曾化形过，哪有什么人身，此乃幻术。不过，话说回来，貌似那些…”
在申马的印象中，古今未来的帝者大多具有人身，除了那条狗！
想到这，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想他前世也是堂堂七尺人身，这一世投胎成龙马，一路走来，本想在至尊境化成人形，却没想到遭逢大劫，将这事给耽误了。
然后，一直到现在，他成为仙王了，竟还未化形。
“要不，改天化个形…此事还需斟酌一下，不急。”
“化形不是分分秒秒的事情吗？考虑那么多作甚？”五色雀原地转身，瞬间化形为人。
“噗！你不是公的？”申马转头一看，差点惊掉一地眼睛。
一个身着五色霓裳的十来岁小女孩出现在眼前，她的眼睛大大的，嘴角露出两颗小虎牙，看起来十分机灵活泼。
“你才是公的，你全家都是公的，本雀风华绝代，上苍一艳，岂容你污蔑？”
五色雀挺着并不饱满的胸脯，脸上写满了不善之色。而且，她的声音也变了，与人族少女并不多大区别，只是稍显稚嫩。
“藏得好深，看来我当初搜魂时手法有些粗糙，以后需得好好改进。”申马摇头失笑，对于五色雀的反驳并不在意。
他一路行来，修为越来越高，战力也越来越强，但是能与他正常对话的生灵却越来越少。
高处不胜寒！
所以，对于朋友，他还是极为宽容的。
“哼！”五色雀闷哼了一声，而后迈着高雅的鸟步，径直朝远方的城镇冲去。
“什么态度！”雷大信不满道。
“这贼鸟也不是第一天这样了，算了，我们还是进城吧。”申马笑呵呵的说道。
“换做是我，定要让她知晓花儿为何那么红？”雷大信气鼓鼓的握着手中的长枪，来回戳着空气。
“那你可得努力了，她已踏足真仙绝颠，可不好追赶。”申马道。
“即使实力悬殊，勇士之魂，从未破灭。”雷大信眸绽雷光，身上喷薄出一股直冲天穹的浩然正气。
……
前方，出现一座低矮的小城，城门口熙熙攘攘，有背负柴火的樵夫，有驱赶羊群的牧童，也有大腹便便的富商，热闹非凡。
很明显，这是一座人族城池，以凡人为主。不过比起遮天宇宙，这里的人体质和寿命都要超出一大截。
申马如同凡人一般，不显任何神异，他站在城下，望着那古迹斑斑的城墙，还有摩肩接踵的人流，倍感亲切，回忆起过去的各种美好。
他于枯寂世界熬练六十万载方成仙，又花了二十万载横渡迷雾重重的界海，几经生死，再次回到人间，感触颇深。
“世间最美不过是那红尘烟火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