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贼鸟
“我们这几天追的不会就是这贼鸟吧？”石昊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以前无论如何追捕，却始终无法抓到这只五色雀，着实有些古怪。
“嗯，这鸟速度太快了，几乎融于虚空，穿梭于界壁间，若不是冥冥之中那丝感应足够灵敏，怕是要让它糊弄过去了。”申马沉声道。
“它很神秘。”石昊神色复杂，最早时，觉得它跟普通的山雀没啥区别，后来越是了解，越是敬畏。它与柳神可能有极深的因果。
“你自小住在村里，去跟它沟通一番，看能不能取得其他天骨。”申马开口道。
“嗯。”石昊点了点头，手中拿着原始真解和山宝慢慢走了过去，他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说不出的“和蔼可亲”，道：
“五色雀，不知你有没有见到与这两个物件相似的骨块？”
巴掌大的五色雀眨了眨眼睛，扭过头，从翅膀的夹缝处衔出一口洁白如玉的小鼎，它不过一寸高，却十分精致，宛若仙骨雕刻而成。
“这不是当年村里那口药鼎吗？”石昊吃惊，神色震动，这口鼎虽然变小了，但绝对是当年失落的那口药鼎。
他伸出手，想要接过小鼎，然而那五色雀却扭过头，将小鼎收了起来，并没有交给石昊的意思。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石昊和申马对视了一眼，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这头贼鸟神通广大，追了它七天七夜都摸不到半根鸟毛，硬抢肯定是行不通的。
“想要小鼎，那就帮我凑那头白毛龙。”五色雀开口道。
“你会说话！”这是石昊第一次听到五色雀开口，有些惊讶，道：“你究竟有什么来历？为何要凑他？”
申马也有些蒙圈，不明所以，不知什么时候得罪这头贼鸟？难道是因为自己追了它七天七夜？不至于呀！
“我来自界海的那一边，仙古年间，栖居在祖祭灵本体上，与它为邻。我遗忘了太多，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但是这头白毛龙的到来，竟让我产生莫名的敌意。想来就算不是曾经的死敌，也是死敌的后辈。”五色雀坦诚道。
“界海？死敌？”石昊心中情绪波动剧烈，看了眼申马，不由后退了半步。
“你这贼鸟可别胡说八道，我乃天地精气所化，有个锤子的先辈啊！总不能逆流时间长河，跑去仙古时代欺负你吧。”申马忿忿不平道，若不是小鼎还在那贼鸟身上，自己又追不上它，非得将其烤了吃。
“我的感觉绝不会出错。”五色雀肯定道。
“二弟，你不会真相信那贼鸟的话吧。”申马看着石昊那一副警惕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真想一巴掌甩过去，让他知道什么叫‘兄弟情深’。
突然，他的耳畔传来了石昊的传音密语，让他配合一下，待取得小鼎再言其他。
闻言，申马差点气吐血，但是经过一番龙争虎斗般的思想挣扎，他决定忍一忍，为了超脱篇，为了未来，他豁出去了。
“不就是丢点面子嘛，又不会死，没错！”他自我安慰道。
“呔，既然有因果，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先辈，现在一起还吧。”石昊踏步向前，阵阵道波漫延开去，改天换地，将申马卷向了域外星空。
“轰！”
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展开，拳意、剑气、神光，交相辉映，两种不同的法则碰撞在一起，激烈无比。
“他们怎么打起来了？”石村中，许多村民听到动静，跑出来观战。
“应该是手痒了，在切磋吧。”
“那个大磨盘还真是坚硬，小不点竟破不了它的防御。”
“那可不一定，小不点可是很强的。当年七神多厉害，还不是被他斩了。他呀，总能创造奇迹。”
……
域外星空，战斗比想象中要激烈。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只是在演戏，但是到了后面，越打越上火。
石昊想借此机会验证与至尊之间的差距，申马则是压制了肉身和元神，运转神磨劲实战，想要寻出其中的不足之处。
“轰！”
草字剑气硬撼神磨，天地一震，铿锵之音传遍大荒，掀翻了无数名川大山，让无数凶禽猛兽为之胆寒。
“草字剑诀，管你是不是龙，砍的你变成虫。”石昊大喝，万重剑气随星河垂落，每一重都如江海汹涌，浪涛卷天，势不可挡。
“欺龙太甚！”
“任尔诸般神通，万千道法，我自一磨磨之！”
申马不退反进，迎着万千剑气踏步前行，像是在倒推着日月星辰轮转，浩浩荡荡的气势简直骇人，神磨无物不碾，无物不破，令整片天地都在颤抖，似要归于虚无。
“哧！”
一根又一根柳枝从虚空中探了出来，速度极快，似可刺破乾坤；冒着火焰的飞凰爪也横扫而来，带着狂暴的气势；更有鲲鹏的阴阳二气轮转，要碾碎万物……
石昊招式齐出，神通秘法跟不要钱似的，疯狂输出。申马的神磨被他砸的咔嚓作响，一点点崩碎，身体也是接连倒退。
事实上，申马如今的真实修为十分古怪，拥有极道巅峰的元神和肉身，修为却十分低微，想要动用极道之力，只能消耗元神之力或是自身精血。
自虚神界开创新的修炼体系后，他的元神修为与肉身修为的差距十分大。此时的他，简直就是一个矛盾体。不过，正是这种尴尬的境地，让他更深刻理解神磨劲的优缺利弊。
“磨世！”
申马双爪一合，融在一起，宛若穿越了宇宙洪荒，凝练了天地玄黄，一个磨世盘陡然在石昊上空出现，要将其磨灭。
天地间，灭世之光激荡，从那域外之地砸落，轰碎了八荒六合。
第一时间，石昊急速而动，运转鲲鹏宝术，想要逃离磨世盘的碾压。
然而，磨世盘却如跗骨之蛆一般，形影不离，上下两片神磨碾压过来，势要将其研磨成肉沫。
“这是在切磋吗？怎么感觉是生死相搏呀！”老族长石云峰沉声道，满脸愁容，有些担忧。
一旁的云曦紧攥着双手，红润的指节都被捏的发青。
“轰！”
关键时刻，六口黑洞在天际间浮现，天下万物，无不轮回。石昊打出六道轮回拳，瞬间崩开了一道口子，从磨世盘中冲了出来。
“雷罚！”
紧接着，他动用了雷帝宝术，顿时阴风怒号，电闪雷鸣，万千雷霆朝申马疯狂砸落。整片星空都被雷海吞没，骇人至极。
“雷，一路走来劈的够多了。”望着漫天雷霆，申马思绪万千，一脸怀念之色。可惜，这一纪元无雷劫，在上一纪元末日时就消失了。
面对来势汹汹的雷光，申马如雨中散步一般，竟露出享受的表情。石昊见此，差点气吐血，更加激烈的引动天地间的雷电劈落。
雷电轰鸣，撼天动地，八域修士抬头望天，感觉脊背发寒，摇摇欲坠。
“破！”
一只龙爪探天而去，剖开一道口子，崩散了万千劫云。
然而，下一刻，雷霆更加狂暴了，如海啸席卷九天，恐怖无边。更有灰色的雾霭涌现，带着令人窒息的气势。
“这是？”申马抬头望向雷海深处，一盏古灯闪烁着明暗不定的火光，幽幽而来。仅一瞬间，他就感觉身子似坠入黑暗寒潭，从头凉到脚。
“不好！那是不详！小心！”石昊停下攻击，大声呼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