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敲寡妇门
李秘今天可算是出尽了洋相,整个永安坊都知道他成了武三娘的小郎君。
虽然没有正式结亲,并非“合法”夫妻,武三娘每隔几个月就要“热闹”一次。
但李秘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不过李秘并不在乎名声,他在乎的是清白!
武三娘酒量惊人,喜宴上虽然推杯换盏,但夜里竟是格外清醒,整个人散发着炽烈的热气,随时可能陷入“狂暴”状态。
“二郎,过来陪我喝一杯!”
武三娘将外衣扯了下来,此时李秘才看清楚。
虽然她很是高大,但身材曲线很是爆炸,像个熟透了的葫芦。
若不看脸,就凭这身材,活脱脱的大码模特了。
只是这一晃神,酒气扑鼻,李秘已经让武三娘拉到了怀中,坐在了她的腿上。
“三娘且慢!”
李秘挣脱开来,心里飞速寻思着对策。
“三娘今日辛苦了,且让二郎我去打一盆水,帮三娘洗一洗。”
武三娘点了点李秘的额头:“果然是个爱干净的,去吧去吧。”
说话间,又拍了拍李秘的屁股,李秘整个人都发紧,赶忙逃出了卧房。
武三娘开了家绸缎铺子,家底殷实,这大院豪宅,院墙也很高。
李秘看了看,也没法翻越,咬了咬牙,只能用最后一个法子了。
早在白天的时候,他就发现墙角处有一丛白色喇叭花,这玩意儿叫白花曼陀罗,正是蒙汗药的原材料。
李秘摘了一朵枯萎阴干的花朵儿,打了盆水就回到房间来,趁着说话的空当,将干花捻成碎渣子,投入到了酒水里头。
“二郎果真懂得疼人儿,来,让三娘好好疼你!”
武三娘又将李秘拉入怀中,此时的她如同雨后的大牡丹,娇滴红艳。
李秘端起酒杯就怼到她嘴边:“三娘满饮此杯!”
“哟,本以为二郎在道观里修炼童子功,没想到这般晓情识趣!”武三娘一脸媚态,咕噜噜将一盏酒饮尽,抱着李秘往床上走。
李秘也是哭笑不得,这角色是不是掉转过来了?
“三娘慢一些……我……我还没准备好……”
武三娘哈哈大笑起来,眼中的欲望更是炽烈,她就喜欢李秘这样的雏儿!
“你放心,三娘会教你!”
“三娘,我在观中学了一手推拿按摩,三娘今日也累了,我帮你按摩一番?”
武三娘双眸一亮:“啧啧啧,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原来还练了房中之术,不枉我花了一千金来买你!”
“房中之术?推拿按摩怎么就成了房中之术?”
李秘也是叫苦不迭,不过武三娘不对他动手动脚,已经是万幸。
武三娘趴下之后,李秘替她按摩肩背,白花曼陀罗已经起效,再加上李秘按摩,武三娘很快就鼾声大作。
“总算是保住了清白……”
李秘长吁一口气,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总不能每次都给她吃白花曼陀罗,这玩意儿毕竟是毒物,万一拿捏不准把三娘毒死了可就麻烦了。
“还是得尽快抓住那采花贼,老爹毕竟是个坊正,过了这个坎,说话也硬气了……”
如此一想,李秘穿上圆领袍就出了门,直奔坊丁铺子来。
这坊丁铺子其实就是小区治安巡视值班室,每班会安排两名坊丁,在坊里巡视。
“二郎?今儿可是洞房花烛夜,你怎么来了!”
今夜值守的是老坊丁董大,露出一口黄牙笑着,如何都掩饰不住窃笑。
“董叔您就别笑了,白日里那都是做戏,其实是阿爷让我来查案的!”
“查案?这跟查案有什么关系?”
本以为董大是个糊涂蛋,三言两语就能含糊过去,没想到是个精细之人。
“这本是机密,不过你是老坊丁了,与你说说也无妨。”
李秘给他戴了顶高帽,当即就胡诌起来。
“武三娘是开铺子的,八面玲珑,消息灵通,三教九流贩夫走卒也都见得多,阿爷让我委身于她,正是要打听那淫贼的来历。”
董大肃然起敬:“啧啧啧,为了查案,竟让二郎受这等委屈,李坊正令人钦佩!”
李秘摆了摆手:“这也都是为了保护街坊邻里,再说了,抓不住那贼,我阿爷还得吃板子,他这把年纪了,哪里还顶得住……”
“是是是,李坊正平日里没少关照弟兄们,二郎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这可不是董大的客套话,李忠耿虽然不靠谱,但为人豪爽,对待这些坊丁从来不吝啬。
李秘也不啰嗦:“你先把卷宗拿来我看看。”
虽然也听老爹说起过这些案子,但卷宗的记录才是真材实料。
然而董大却摇头苦笑:“二郎你说笑了,咱这只是个坊丁铺子,想要看卷宗,得到县衙法曹那里去讨……”
坊丁铺是最低一级的治安单位,这些坊丁大多是游手好闲的浪荡之徒,跟后世的街溜子差不多,每天巡逻一下混日子罢了。
没有卷宗,就只能询问当事人。
这采花贼半年来祸害了好几家,但碍于名声,没人会到处宣扬,受害者更不会轻易露面。
“董叔,没有卷宗也成,我如何都得找人问一问,您认得人多,又知晓内情,我该找谁?”
董大呵呵两声,一看李秘就是外行,也不放心上。
“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谁让你问?再说了,被祸害的都是女儿家,这三更半夜,总不能去敲人家的门吧?”
长安城施行宵禁制度,入夜就会全城落锁,只能在各自坊里举行夜间文娱活动,一旦上街,被坊丁或者武侯,巡城使等抓到,打屁股算是轻的了。
可老爹明天就会去辞职,今夜没取得些进展,以后会更难。
见得李秘愁眉苦脸,董大也有些于心不忍:“二郎是个孝顺孩儿,你去东一里找温寡妇问问吧,她是最近一桩案子的苦主,她倒是不忌讳说这事儿……”
“夜敲寡妇门?”李秘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想想明天就要撂挑子的老爹,想想垂涎自己清白身子的武三娘,他也只能咬紧牙关,硬着头皮上了。
“董叔,铺子里的号服能不能给我一件?”
坊丁巡查之时,都穿坊丁的号服,算是制服,如此一来,好歹是有个身份,否则谁敢给你开门?
“这……好吧,不过明早必须还回来,否则我交不了差的。”董大为难了片刻,到底是同意。
李秘换上坊丁号服,腰里插了根坊丁棍,便来到了东一里温寡妇家。
抬手正要敲门,黑暗中突然响起一声暴喝。
“好你个淫贼,终于是露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