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半师半徒
这一晚，月不圆，有些暗红，使得整个大地都猩红了起来，一股阴森的气息流转，冤魂在四处游荡。
齐凌天没有把答案直接给轩辕俊明，而是说道：“我教你一套拳法，如果能够学会，就做我徒弟，如果学不会我就教你其它的，但不能做我的徒弟。”
轩辕俊明依然站在门口，没有落座，说道：“俊明谢谢先生，只是先生还没有告诉我绢帕里写什么。”
齐凌天站起，来到轩辕俊明身边，说道：“绢帕不重要，学会了本事，才重要。”
轩辕俊明有些失望，但没有关系，都已经过去十年了，他有那个耐心继续等下去，说道：“我会认真跟先生学拳，不会让先生失望的。”
齐凌天很是满意，伸出手掌在轩辕俊明面前，说道：“绢帕给我，学好拳之后再还给你，怎么样？”
轩辕俊明拿出绢帕，给到齐凌天的手里，说道：“这是我娘给我的唯一东西，先生一定要保管好。”
齐凌天看着很是天真的少年，说道：“先回去，明天清晨过来，开始教你学拳。”
轩辕俊明双手作揖离开。
一路上，伴着微弱的月光，缓缓走在小道上，偶尔回头看一眼齐凌天住宿的房屋，心里有些忐忑。
他还是担心失去绢帕。
此后半个月，齐凌天还是失望，不过已经习惯了。
轩辕俊明来到齐凌天的身边，说道：“先生，今天还是没有感觉。”
齐凌天知道，这半个月轩辕俊明已经非常刻苦，只是还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不过他已经经历很多次，明明是修炼天骄，却无法将‘凌身造’领悟分毫，或者说不是他们领悟不了，而是‘凌身造’太过于难以理解。
与一般的功法不一样，‘凌身造’看似简单，却无人能够修炼出一点的精髓。
他再次放弃，不过只是放弃‘凌身造’，而不是放弃轩辕俊明。
如果是以前，他会立即离开，寻找下一个自己认为是修炼天才的人来修炼‘凌身造’。因为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不能为了亏欠别人一点时间，就放弃大义。
有些亏欠心不愿，却不能不那么做。
做事常不能两全，全因没有完人。
齐凌天因为卷帕的血书得到自己一一认证，没人放弃轩辕俊明，留在山村三个月，把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给了轩辕俊明。
修炼‘凌身造’没有任何突破，修炼其它功法却如鱼得水，轩辕俊明不愧是自己认为所找到的天才中最出色是一个，拿出绢帕给回轩辕俊明，说道：“绢帕写的字，你应该都学会了，我就不告诉你了。”
悬崖俊明拿着绢帕，双手颤抖，说道：“绢帕里的字我早已经记住。”
少年的双眼忍不住，不停流泪，齐凌天没有说什么，就站在旁边等，等他忍了十年的泪水流干。
齐凌天随后说道：“在村子里生活开心吗？”
轩辕俊明擦干了双眼，说道：“我喜欢这里。如果最后不死，我会回来，不会再走。”
齐凌天转过身，看向远方，云游万里一般，说道：“在这里修行十年，十年之内不准离开，能做到吗？”
轩辕俊明看着齐凌天的后辈，默默点头说道：“弟子听师尊的。”
齐凌天转回身，有些难为，却不能不说，道：“我曾发誓，只收一个闭关弟子。以后还是继续叫先生吧。”
轩辕俊明有些失落，微弱说道：“俊明明白。”
齐凌天知道轩辕俊明的失落，走到他的跟前说道：“我做的弟子，要承担的太多，不做也罢。没有师徒缘分，但可以成为家人，如果你愿意，可以到凌仙宗。”
轩辕俊明抬头看向眼前儒雅的先生，不再失落，说道：报了仇我就去宗门看看，但不会留在宗门，还是会回到村子。不过请先生放心，宗门有需要我的时候，肯定义无反顾。”
齐凌天对于轩辕俊明的选择没有任何觉得不妥，说道：“能够安安稳稳的生活，才是最好的人生。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个学会‘凌身造’的人，肯定就是我的弟子。”
以前叫别人‘凌身造’的时候，齐凌天都非常的隐晦，没有知道自己所学的就是‘凌身造’，唯独轩辕俊明，齐凌天在决定把一身本事传授的时候，就告知了一切。
相处短短几个月，轩辕俊明的天真与善良他看得到，而且对于轩辕俊明的修炼天赋也极其推崇，如果不是因为‘凌身造’，不是因为自己曾经发过誓只收一个关门弟子，那么，轩辕俊明就会他另一个弟子。
在轩辕俊明心里，不管齐凌天认不认他这个徒弟，他都是齐凌天的弟子，齐凌天永远都是他的师尊。
就算齐凌天不说，自己也有责任保护好这半个师弟。
师尊不认自己，自己认师尊，可不就是半个弟子。既然是半个弟子，也就是半个师弟了。
轩辕俊明第一次鼓起勇气，玩笑道：“愿先生早日找到我那半个师弟。如果哪天遇到他，我一定会待他如亲兄弟。”
齐凌天好奇一脸，看向轩辕俊明，说道：“有点变化，没有那么古板了，挺好。”
轩辕俊明做了个鬼脸，其实也就眼珠歪了一次，说道：“先生要离开了吗？”
齐凌天不假思量，说道：“停留太久，是该离开了。”
说完，化为一道长虹，离开了山村。
轩辕俊明看着远去的长虹，有些向往，等长虹消失之后，转身离开。
在一个偏僻无人的山脚下，轩辕俊明躲了起来，缓缓拿出那张保存的十年的绢帕，看着上面血迹重写的字体，泪水忍不住一直流。
绢帕上字不多，却很是让人痛恨。
一个宗门，落风宗，还有九个名字，他们都是落风宗的门客，其中一个名字就叫郭命。
郭命是第一个，是一个开始。
傍晚，流干泪，伤心过度的轩辕俊明不再叫轩辕俊明，而叫阿十。
他要自己这个新名字永远记住那十个人的名字。
自此，他心中只有一个目标，毁一宗门，杀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