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惹大麻烦了
封先霍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外出进馆吃饭不用花费一分钱,还打满了一壶酒,而且尽情的干架一场。
起身来到马儿身边,深情感叹,再回头看了看陈灵开一家三人,一脸得意,心中万分感慨,江湖不好混啊。
陈柳梅起身拍拍屁股,一步来到封先霍身边,一巴掌打在头上,说道:“小屁孩,挺机灵啊,溜得比我还快。”
封先霍摸了摸脑袋,斜眼望着得意的很的陈柳梅,气道:“你以后能不能不拍我后脑勺了,长不高怎么办。”
陈柳梅摊手,比了比封先霍的身高,有些不屑,说道:“你刚好长在我顺手的位置,我也很无奈。”
封先霍心里有气,不再说话,牵着马儿去吃草。
陈启拿起酒葫芦晃了晃,说道:“开儿,下次进客栈记得不要先吃饭,先买几坛好酒装进琉璃牌里面。上次那壶酒一路上只能伸长舌头舔一下,最后一点还给那糟汉子喝完了。最后只能闻闻酒壶遗留的香味。”
陈灵开站起双手互拍几下,将灰尘打掉,说道:“不知对方什么来头,如果要绕开风石镇你那壶酒还得舌头舔。”
陈启打开酒塞,猛灌一口,说道:“我回去打听打听。”
“爹,我们一家不会再分开,承诺过的。”说完陈灵开转身望去在远处牵马吃草的封先霍,有些不知所措。
陈启走过来,也看了一眼封先霍,说道:“他独自一人翻山越岭一个多月,能够承受。”
封先霍第一个站立起时心中就明白,陈灵开他们之所以逃离客栈,并不是害怕,而是因为自己。他们不想自己卷进危险之中,可是一路同行相处,自己内心得到从未有过的陪伴与关怀。
他可以晚一点去灵兽森林,甚至随同他们一起走江湖,却不能因为自己弱小而离开,不能跟他们共同面对困难。
他接受不了。
牵马离开,不过是等他们做出决定,而自己会有自己的决定。
陈灵开来到他身边,右手放在马上,不停的抚摸,说道:“先霍,我爹骗了你。其实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方凌山,不是灵兽森林。”
封先霍低头看着草地,微弱说道:“开哥,在明流山的大路上我就知道我们不同路。”
陈灵开讶异却没有多想,打开琉璃牌空间拿出一个包裹,说道:“这条大道通往灵兽森林,我们就在这里分别,路上小心。”
封先霍没有接过包裹,抬头定眼看着陈灵开,说道:“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也知道为什么你带着我们跑到这里。可是小梅姐说了,我是他的弟弟,我们就是一家人。你们可以不认我,可我不想做孤儿了。”
双眼红润,极力控制着颤抖的神情,不让自己哭出来。
看着封先霍伤心欲哭的难受神情,陈灵开双唇颤抖,一把搂住,轻微说道:“不怕?”
封先霍抱紧陈灵开,开口说道:“怕,就如同独自一人行走山野中一样,怕的要死。可是更怕离开你们,更怕你们离我而去。”
陈启将酒葫芦里剩下大半壶的酒昂头灌完,陈柳梅泪流满面,一片寂静。
陈灵开将封先霍一把抱上马,伸手放在马头上:“回风石镇。”
山下皇朝存在的历史相比山上仙家要悠久。
封先霍对古往不了解,对山下也不知。与陈灵开他们相处一个多月也没有多问,一路看似陈柳梅与自己不对付,封先霍却从中感受到发自内心的亲切。
一路上的种种,都让他感受到亲切感受到温暖,所以他走出了明流山理清堪舆图的路线后,知道方向与灵兽森林不同,依然跟随。
他不去想,陈启却默默想了很多。
如不是遭遇太多坎坷,让自己无法走出那个深渊,不会沉默,会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告知封先霍。
他半生戎马,为国死战,儿子也在十四岁那年跟随自己守护边疆出生入死。不为封侯拜相,不为光宗耀祖,只想宗堂上香对得起曾经为家族挣得荣耀的先人们留住骨气,只想国之封地不被分割。
他留住曾经辉煌过的家族骨气与荣耀,却保不住自己妻子。
妻儿在家本分生活,无事不出门,已经非常低调,却不曾想年关买年货,被恶霸撞见,不堪凌辱坠河而亡。
女儿若不是被邻居收藏,恐怖也会被毒手。
深夜十四岁的陈柳梅一人偷偷从邻居家跑出来,独自一人忍受着风寒与饥饿,千百里路寻找到军营。
陈启看到一身泥垢,骨瘦如柴的陈柳梅心如刀割,不顾军规连夜叫上陈灵开一起离开。
到家之后,拜谢过邻居,在妻子的坟上祭奠过后,父子两人手持钢刀,夜雨中血流成河。
至此之后,一家三口,隐身江湖,一路漂泊。
一次路过长风城,替城里固餐镖局走镖,想赚取一些银钱,不成想是一个圈套,在峡谷中被固餐镖局的镖师抽刀砍杀。幸而一位佝偻仙翁路过,看上陈柳梅,想要收为徒,出手相助,才避免一场祸事。
这次前去方凌山就是佝偻仙翁的指引。
后来如若不是被固餐镖局追杀,也不至于逃到深山老林,更不会遇见封先霍。
当初邀请封先霍同行,出于怜悯。
经过半月结伴,相互之间虽没有询问对方来历,却在心灵与秉性上有自己的判定,在明流山与髯须大汉相遇那时,陈启就有心要带着封先霍与他们一同闯荡江湖。
没想到,出了明流山来到风石镇就遇到这等生死劫。
事情冲着谁不好偏偏冲着陈柳梅,陈启岂能忍受,陈灵开岂能不下死手。
他们不想连累封先霍,就算知道封先霍一人独行艰难困苦,也不愿为了这件事情让封先霍丢命。
四人原路返回,封先霍骑在马上,陈灵开牵着马,走在前头的依然是陈启,陈柳梅在马的另一边,一起同行。
凌草客栈,打翻的桌子已恢复原样,地上的乱象已经被清扫,店门紧闭,门前清凉。
店里只有一个老厨子,不过没有多少见过他,现在更是没人知道他一人留守客栈。红衣老板娘与店小二估计在镇中最富裕的府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