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教书要命
季文渊揪开她的胳膊，把门一推，走了进来。
他扫了一圈，见方诺正坐在餐桌前，筷子戳在嘴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没说话，进到洗手间洗好手，不用人礼让，自己坐进餐椅。
方璐长叹一声，关好门，走回餐厅。
只见季文渊稳稳当当地坐着——等。
面前没有碗，没有筷子，他就干等着。
方璐捏了捏鼻子，走去厨房拿了碗筷，几乎是摔在他面前。
季文渊听到动静，面无表情，右手垂在身侧，一动不动。
方璐拿起筷子，往嘴里喂了两口菜，发现身边的人依然不动筷。
她侧身看去，“你用左手吃啊。”
季文渊轻轻抬眼，一脸无辜的看过来，“你不想让我吃。”
“……”
方璐一脸无语。
小诺刚喝下去的一口汤，“噗”地顺着鼻腔喷出来，接着“咳咳咳”地咳个不停。
她冲进厕所，又咳了好半天，才终于顺过气。
渣男姐夫越发不正常了，他刚才是在跟姐姐抱怨吗……
方诺浑身恶寒，打了个哆嗦。
她走出洗手间，忽然听大屋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仔细听听，又没有了。
正当她准备走时，门外又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方诺好奇地趴在猫眼上看了眼，发现灰突突的一片，好像蒙了一层土。
她没多想，直接推开了门，想出去擦擦猫眼。
在她开门的一瞬间，门外的声控灯亮了，照的走廊里清晰明亮。
她迈出脚往外走，可刚落下的左脚触感不太对，软乎乎的不像邦邦硬的地板砖。
她低头一眼，她脚底下踩了一张血呼啦的毛皮，扒的破破烂烂，一张皮既不完整也不连贯，有薄有厚，有的地方破个洞，有的地方连着肉。
方诺吓得倒在墙上，大叫惊呼，“救命啊！”
方璐听到声音，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吓得扔下筷子，冲去大门。
她看到门口的画面，记忆中那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她一刻无法忍耐，直接冲去洗手间，呕吐了出来。
季文渊也快步跟来，他扫了一眼，就发现，这是方璐比赛时酒店里扔着的那条狗被扒下的皮！
他看到还傻愣着的小诺，伸手捂住着她的眼睛，另一手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进屋里。
方璐在洗手间里吐完，漱口洗脸冷静下来，才出来看小诺的情况，在看到她被吓傻了时，赶紧从季文渊手里接过来，搂着她回到房间。
季文渊打电话喊来人，清理门口，并命令向峰，今天晚上就把整个小区的监控都给装上，要求无任何死角。
向峰领命，立刻安排了二十个人带着300个摄像头过来，今晚上就要摄像头都装好。
季文渊站在卧室门外，看着她们姐俩叹了口气。
小诺被吓得抽抽噎噎。
方璐拍着她的背，温柔地哄着她，缓解她的惊恐。
上次酒店里扔扒皮狗的人还没抓到，这次那人居然又送来了狗皮。
季文渊可以肯定，不是孙兴旺送来的，因为他这会儿正焦头烂额地求爷爷告奶奶，想少蹲几年牢。
上次那个黑衣人，在影视城出没过之后，就再也寻不到踪影。
季文渊有些焦躁，他总觉得这个扔狗皮的人，身后应该还有boss，抓不到这个人，他难以安生。
方璐躺在方诺身边，跟她说了好一会儿话，终于把她哄着了。
今天她特意给小诺准备的那一桌子菜，都没来得及吃。
她叹息一声，给方诺整理好床被，才关了灯，转身离开。
她走出房间，关上门，在见到季文渊的时候挫败地瘪了瘪嘴。
季文渊见她这副吓破胆的模样，站到她面前，把她轻轻地拥进怀里，抚摸着她的背。
“不怕了，这几天我陪着你们，等抓到犯事的人，我再走。”
方璐轻轻推开他，低声说了句，“谢谢”。
这会儿她也不敢再赶他走。
季文渊于是败这个恶人所赐，再次留了下来。
他住到方承的房间，那是一张单人床，窄小的可怜。
季少爷从小都没睡过这么小的床，连翻身都是一种折磨。
不过想到隔壁房间的人，他倒是有了几分睡意。
这张破床，虽然不舒服，但是起码睡得着。
……
第二天早上，又来了一位头发花白的女教师。
这是罗贝贝特意介绍来的，楚城最好的高中刚退休下来的数学老师张老师。
张老师五十岁的年纪，头发白的有些过分的早。
不知道是不是为学生操了太多的心。
方璐听过罗贝贝的介绍，对这位老师十分有信心。
她客气地欢迎老师到来，这次连试学都没准备，直接安排了正式的课程。
张老师跟方诺一起回了房间，关好门。
方璐在客厅里等着，如坐针毡。
季文渊笑着看她，“考不上大学也不会怎么样，你这当姐的跟着紧张什么。”
方璐白了他一眼，“小诺才16岁，不念书干嘛去！”
季文渊挑挑眉。
“包租婆？”
方璐嗤笑一声，“我们没你那种命。”
她站起身，走到方诺的房门外，耳朵贴在门上，偷听里面的讲话。
隐隐约约听到张老师费力地来回强调着什么。
方璐有些欣慰，老教师就是尽心尽力，讲的那么认真。
她点头笑了笑，走回沙发里。
可她屁股刚沾到沙发，方诺房间的门就打开了。
接着就看到张老师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从里面大喘气着走出来。
她气得语无伦次，抽噎着道：“我教书这么多年，没见过听不懂人话的！你家孩子别念书了，她不念书是小，她念个书得气死多少老师啊！”
张老师，边说着边哭了起来，“我再也不教了，我退休了再也不教了！”
只见她连带来的数学书都不要了，扔进了垃圾桶。
接着捂着胸走出了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