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 章乌尔塔尔之眼
手心的血液和眼睛滴落的血液，都是老约翰的血。但当两者在铜盆中相遇时，却似乎起了某种化学反应。
铜盆中的血液如同冷水倒入沸油炸了锅，老约翰看见之后大喜连忙更加大声诵读道：“乌尔塔尔，我是您最卑微的求知者，希望能借用您的眼睛看到已发生的过去！”
话音刚落，刚才还像四处激荡的血液顿时平静。老约翰瞅了一眼，见盆内的血液开始凝结变成一片红色镜面之后他继续高声说道：“作为您最卑微的求知者，我将为我的所知付出应有的代价！”
言罢，老约翰拿左手握住刀刃，右手用力猛的一拉，四根手指便落入血液凝结的镜面之中。
“伊莎贝尔！”
他忍着疼痛低声说出了一个名字，血红色镜面上出现了一个被金色火焰包裹的人形。
金色火焰人走在下水道内，所有黑暗在火焰照耀下无所遁形。直到一个浑身被黑雾笼罩的人形出现。
镜中画面戛然而止，老约翰又拿刀割下了自然完好的那只耳朵扔进盆里。镜中人画面继续出现，这次人形金色火焰与人形黑雾正在交谈什么，可老约翰只知道他们在交谈，却无法得知他们在说什么。
“不要再看伊莎贝尔和费尔迪南了，你直接寻找“圣子”线索！”一旁的“血肉大祭司”帕塔尔发话说道。
老约翰想了想拿左手大拇指抵住刀刃，将大拇指割下来扔进盆里。
“阿比拉纳汗！”
盆内血液粘稠的像沥青吞没老约翰手指后又恢复成了镜面形态，紧接着血色镜面上出现了一个男人在下水道内落荒而逃的身影。老约翰一眼就认出，那是奥莱拉武装警备队的人。
画面一闪而过，老约翰并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圣子”。他知道这是因为他所给的祭品，抵不上他想要看到的过去。
“我希望您能治好我的女儿！”
老约翰扭头看向“血肉大祭司”，对方点点说：““血源疗法”已经完全成熟，只需要一次治疗，她就能重新站起来！”
“谢谢大祭司！”
得到帕塔尔的承诺，老约翰一咬牙抠出自己左眼的“乌尔塔尔之眼”扔进盆里，紧接着他毫不犹豫的将小刀插入了自己胸口。
以生命作为祭品，还是自愿奉献生命的祭品，总能让那些“伟大主宰”满意，“监视者”乌尔塔尔也毫不例外。
当老约翰将小刀插入胸口的瞬间，在他迎接死亡的短暂时间内，他从鲜血凝结的镜面中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圣子”已经开始孕育血脉！”
死亡不可避免，老约翰在临死之前用尽最后一口气对“血肉大祭司”嘶吼道：“下水道！下水道！”
“噗通~”
“哐啷啷~”
随着生命走到尽头，老约翰再也站立不住身体朝前扑倒。盛满血液的铜盆被老约翰打翻在地，血液瞬间被地上的羊毛地毯吸收，除了老约翰最后扔进盆里的“乌尔塔尔之眼”之外，什么也没剩下。
消失的不止是老约翰扔进盆里的手指和耳朵，他的身体也快速腐败。只是几秒的功夫，老约翰的尸体从活生生的血肉，变成飞灰消逝在房间之内。
“血肉大祭司”安静的注视着这一切，看着老约翰的血肉化成飞灰，帕塔尔知道，那是“监视者”乌尔塔尔拿走了自己应得的祭品。
走上前，帕塔尔捡起掉落在地的“乌尔塔尔之眼”。本来被羊毛地毯吸收的血液，现在也被这颗眼珠吸收，帕塔尔踩在上面干燥无比。
“看来我需要重新物色一名，愿意为教派办事的“乌尔塔尔”浅信者。”
刚才还在老约翰眼眶中鲜活无比的“乌尔塔尔之眼”，在帕塔尔手中已经变成了一刻玻璃眼珠。
“乌尔塔尔之眼”是“乌尔塔尔”教派信徒身上都有的东西，它本来就不是一颗真的眼珠，且只能从“乌尔塔尔”教徒身上得到。
当“乌尔塔尔之眼”离开了“乌尔塔尔”教徒的身体，只需要付出对应的代价，就像老约翰一样使用这颗眼珠。
正因如此，本来就稀少的“乌尔塔尔”教派成员，很容易遭到其它势力追杀，为的就是挖出他们眼眶里的“乌尔塔尔之眼”。
帕塔尔走到沙发前拿起魔网步话机，过了片刻他对话筒说道：“圣子在诺曼街区下水道，并且已经开始孕育血脉。”
“从诺曼街区开始，为圣子血脉降临做好准备。”
“您的意思是？”
听筒那边传来问询，帕塔尔回答道：“大规模血祭！”
“可这并不容易！”
“那就不惜一切代价！”
“血肉大祭司”回答的果决干脆不容反驳，魔网步话机那头沉默许久之后，才回答道：“今天有极端份子袭击了奥莱拉第一人民医院，或许我可以派人去协助他们，然后将人们的注意力吸引到第一人民医院。”
“这样我在诺曼街区进行血准备会容易些。”
“那就这么办吧。”
帕塔尔挂断通话，冷笑着骂了句“老狐狸”。他从衣服里拿出一支黄金钢笔，用笔尖刺入自己的手臂。
等黄金钢笔吸饱他的鲜血，“大祭司”帕塔尔开始在纸上书写道：“让克克安去第一人民医院，杀死里面所有人。”
帕塔尔看着自己的鲜血渗透纸面又慢慢消失不见，等了片刻他又继续写道：“让所有潜伏在奥莱拉的教派成员向诺曼街区集结，低等成员协助我们的“朋友”举行血祭，高等成员进入诺曼街区下水道寻找“圣子”！”
二十年的潜伏与布置，为的就是这一时刻。虽然计划不如预想中完美，但最关键一环已经达成，帕塔尔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圣子”成熟，然后开始收割这座城市的生灵。
他又想到伊莎贝尔和那个躲在阴影中的费尔迪南，对于这两个变数帕塔尔始终放心不下。
想了想他走到门口，决定亲自去诺曼街区下水道，以防计划出现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