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二手月季”丧葬公司
大都会下午三点四十六分，大表哥拉着一架板车，跟着赫莱恩来到了玫瑰大街70号。最终三人还是被赫莱恩说动，决定跟着他一起填补大都会丧葬行业空白。
其实早在赫莱恩准备抛出计划书之前，他就打点好了民事局。一具尸体半马克的回扣，让民事局上下都非常满意。于是民事局管理书记大手一挥，签署了“外聘协议”。只要赫莱恩能找到足够的人手，他就能立刻接手民事局收尸业务。
赫莱恩在早晨说服了老亨利、大表哥与茉莉姐，下午1点去民事局提交协议。花了二十分钟与1马克，赫莱恩与老亨利、大表哥、茉莉姐成功成为了民调局编外人员。
然后，他们就接到了第一单生意。
玫瑰大街70号，在昨夜发生了一起死亡事件。男主人听完戏剧后带着自己的妻子与孩子回家，打开门后却看到客厅里站着一个身体被扭成麻花的男人。
在惊恐过后，男主人报了警。
“是自杀！”
等着处理案件后续的警察接过烟，点燃后对着赫莱恩与大表哥继续说道：“警长是这么说的。”
尸体已经被赫莱恩和大表哥抬上了板车，并且盖上了一块白布。大表哥正在用熟练的“绳艺捆缚术”绑紧尸体，以避免在运输途中白布被吹开吓到行人，或者上坡时尸体从板车上滑落。
赫莱恩则是掏出了珍藏的纸卷烟，好奇地与留守警察打听事情经过。
听到警员说这个男人是自杀，赫莱恩扭头看了一眼被捆缚在板车上的尸体，咽了一口唾沫。他回过身，露出尴尬又不失礼仪的微笑说：“真是新奇的自杀方式！”
身体扭转360度，全身骨骼碎裂。是要用什么方式，才能将自己扭成麻花？
告别了警员，赫莱恩与大表哥拉着车往下城区走。对于警察局草草了结此事，赫莱恩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然而他要做的就是把尸体烧掉，再去民事局核销后拿钱。多余的事情他不想管，赫莱恩认为在他坚定的红色信仰下没有牛鬼蛇神！
“这条路不到火葬场，你这是要回家？！”
走了一段路，大表哥发现路线不对提出质疑，赫莱恩耐心地解释道：“我看过资料，这位大兄弟是个黑街“艺术家”，最擅长的就是偷窃。像这样的人死后，往往想要体面和尊严一些。”
“而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给他死后的体面与尊严！”
“这才是我们“二手月季”丧葬公司真正要经营的业务！”
使劲拉车的大表哥白了赫莱恩一眼，刻薄地说道：“请问，尊敬的赫莱恩艾尔总经理，谁来为这起”
大表哥顿了顿，想起赫莱恩说的那个新词后接着说道：“谁来为这起丧葬业务买单？”
“躺在平板车上这具麻花棍？！”
“哦，莱德先生，关于这点你请放心。我看过资料，知道平板车上的这位先生还有个妹妹。”
赫莱恩优雅一笑，对莱德大表哥说道：“他妹妹挣得不多，但肯定愿意为自己哥哥花最后一笔钱，哪怕这个家伙是混蛋。”
“圣光教会的教义怎么说来着,‘当迷途的羔羊离开尘世，他便是纯洁的，善良的，无邪的，没有一点罪的。只要你买一张‘赎罪卷’，就能让这只无暇的羔羊去往神国。”
“他会在神的国度注视你，保佑你，赐予活着的人以幸福与希望”
“够了！”
大表哥实在受不了赫莱恩的絮絮叨叨，他态度恶劣地说：“你再和我说这些，我就把你下面的油条塞进你嘴里！”
“好吧，我亲爱的大表哥。”
“总之”
赫莱恩回归正题，做出总结道：“他妹妹会花两马克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我们的这位“顾客”拉回家，然后把他的死讯告诉他的妹妹。”
看了一眼平板车上扭曲的尸体，赫莱恩补充道：“凄惨的死讯！”
“轮机与扳手”酒馆，奥黛丽丝看着眼前帅气的男人。就在刚才，奥黛丽丝从男人口中听到了自己哥哥的死讯。
刚开始她有些不相信，还以为男人是用自己哥哥做借口来进行诈骗。直到对方拿出了民事局开出的死亡证明。
随后，男人邀请她喝一杯，并且自我介绍道：“美丽的小姐，我叫赫莱恩艾尔。”
“我很抱歉来通知您这个不幸的消息，这不是我的本意，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向人间播撒快乐！”
“还希望您节哀顺变”
说着，赫莱恩艾尔端起桌上的劣质白酒说：“敬您的哥哥，愿逝者安息！”
如遭雷击的奥黛丽丝也端起酒杯，轻轻泯了一小口，接着就警觉地问道：“那赫莱恩先生，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您是我哥哥的朋友吗？”
看来奥黛丽丝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个盗窃犯，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警惕与防备重新爬上了女孩心头。
赫莱恩知道平民的钱从来都不好忽悠，可只要换一种方式，最好忽悠的就是平民。
无论是他们的钱，还是他们的命！
于是赫莱恩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说道：“我们都知道，您的哥哥。也就是肖特先生，从事的职业并不光彩。”
“通常他这样的人，活着被抓住就是吊死。死了被发现，就是被拉走烧成灰。”
“警察局和民事局根本不会通知你们去认领尸体，能给你们的，只有半个月后下发的一张死亡证明！”
“但现在不一样了！”
赫莱恩喝了口酒，然后诚恳地对奥黛丽丝说：“我们至少能送他最后一程，对吧奥黛丽丝小姐？！
看着一脸懵懂的女孩，赫莱恩只能解释道：“也就是为您的哥哥举办一场小型葬礼，有圣光牧师的那种！”
“赫莱恩先生”
“喊我赫莱恩就行，女士”
“好的，赫莱恩先生，我还是不明白您的意思！”
赫莱恩脸上露出了亲切的笑容，紧接着从胸口的衣兜中掏出一张小巧的硬纸片放在桌上，并且问奥黛丽丝“请问您识字吗？”
奥黛丽丝没有回答赫莱恩的问题，直接拿起了桌上的卡片，轻声念出了上面的文字。
“二手月季丧葬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