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捉奸在床
“哪能呢?”我无奈解释道:“我并不是存心要瞒你,只是一开始我不想把已经恢复记忆的事情说出来,毕竟我和上清的前世,太过复杂。
我没想好该以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曾经伤我那么深的上清,而且我也清楚,上清他害怕我记起上辈子的事……为了不让咱俩都尴尬,我只好选择继续装下去了。
也不是单单隐瞒你一个人,我的主要目的是忽悠上清,但为了不露出破绽,就只好一并瞒了你们所有人。
连月卿,起初都不晓得我已经归位成魔界九娘娘了……小灵梳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的,至于你和大黑,还有上清,都是最近这几天我主动露出马脚才察觉到的。”
“唔,好吧!你这样说,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罗勾好了一片花瓣,拿起来沾沾自喜地仔细欣赏:“你和你家上清上辈子的倒霉事迹,月卿都已经告诉我了。
万万没想到你们就是那长生桥传说的历史人物原主角!不过有一说一,你家上清前世的确忒不是人了些!好歹你是明媒正娶的皇后,他竟然把你晾在后宫整整五年不管不问!
偏宠贵妃也就算了,说实话,这史上的皇帝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偶尔蹦出来一个只娶一位老婆的帝王,这概率简直是比大熊猫还珍稀。
有妃子,也是人之常情,但能偏宠贵妃,活活耗死亲皇后,啧啧啧,真是千古难见,令人发指!
亲老婆死了三天尸体都臭了才知道这件事,简直是人渣!幸亏后来他和贵妃的下场都不好,不然我可真会骂娘!
哎对了,他知道你已经恢复记忆以后,是啥反应?他,心虚么?向你道歉了么?害怕么?”
“心虚……那是肯定的。当年那些事,虽然过去了五百年,可对他而言,这五百年没有一日是不后悔的。
他向我说了很多句对不起。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害怕也是肯定的,怕我翻旧账,怕我不要他。”
那罗越听越兴奋:“那你呢,你是打算如何收拾他?”
我摇摇头:“当年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再说,也不能全怪他……咱们阴差阳错地错过了太多。上辈子的旧账,我不想和他清算了,心里对他,自然还是怨的,但,喜欢大于埋怨。”
那罗听罢却不高兴了,从月卿手中抽着毛线,凑近我些,替我打抱不平:“凭什么啊!上辈子他那样辜负你,这辈子你竟然不找他算账,那样岂不是便宜他了!
好歹你生生气,发发火,让他长长记性啊!不然,万一他觉得你好说话,下次还来,你该怎么办!”
“上清不是那样的人,你放心好了。”
我捧着热奶茶抿了一口,坚定道:“我了解他,其实有时候我什么都不说,不发泄出来,他反而会更心疼我……
上一世我们之所以是悲剧,主要原因就是他,最开始并不爱我,这辈子就不一样了,我俩有感情基础,有三辈子的深情累计,别说是什么贵妃贵人了,就是他亲娘也拆不散我俩!”
“瞧你那么信心十足……”那罗佯作嫌弃地耸耸肩:“算了,既然是你的决定,未来也是你要和他一起过日子,那我这个外人,就不给你瞎出主意提建议了。”
“你能如此想,是好事,你瞧,本公子和她是几十万年的交情,在她俩的事情上都不随意插嘴。别人的日子终归要别人自己脚踏实地的过,咱们身为旁观者,祝他们幸福就是。”月卿很理智地帮那罗缠毛线。
我欣慰地打了个弹指:“你懂我!”
“对了。”月卿接着同我说道:“还有个巧事,说给你们听听。”
我昂头:“什么?”
月卿挑眉道:“还记得沈云皎的哥哥么?巧的是,也不是凡人,是魔君手下的魔将,最近几千年一直在本公子手下办事。
昨日我回魔宫时,误打误撞发现了这个真相,霜微对这个家伙怕是余情未了,两人在断肠海岸边偷偷摸摸的见面,谈情说爱,搂搂抱抱……
啧啧,看这趋势,霜微怕是想这辈子再绿上清龙祖一次,妙啊。”
“什么绿不绿的,她上辈子是上清的贵妃,这辈子又不是。”那罗翻了个白眼。
月卿辩解道:“所以我说的是:想。一面勾着前世旧爱不放,一面又觊觎前前世的白月光,这姑娘,胃口不小!”
我觉得很稀奇,托腮提起兴趣道:“上辈子俩人是兄妹,那种关系见不得光,却刺激啊,这辈子没有了亲兄妹那层身份阻碍,两人想在一起,岂不是容易太多。”
那罗用一种恍然大悟的眼神看我:“哇呜,落落你也好八卦,好会脑补,我喜欢!”
不过,像霜微这种唯利是图,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突然去找前世的哥哥,与他重叙旧情,应该不仅仅只是想和他见一面,旧情复燃那么简单吧……大抵,还带着旁的不为人知的目的。
我喝完手中的奶茶,忽然嗅到屋内的空气里,弥漫了一种极淡的花香……
扭头环顾四周,终于在右侧放储物箱的一个小角落里瞧见了一只小方盒子……香味,就是从那方盒子里漫出来的。
此乃,般靥情花。
最大的功效就是……催情。
这里可是那罗的房间,我一早就来找那罗聊天了,月卿是之后才寻过来的。
在那罗房中放催情花的肮脏事,我不用脑子都能想出来是谁干的……
想来是上次偷听到我和那罗的谈话,所以将计就计,做了这个局,好等我和那罗入局,然后再让她上演一场捉奸的戏码。
可惜了,她要是换种方式或许还有成功的概率。
用香料来设局,她着实是小瞧了我的嗅觉!
不过,这屋内燃有催情香……还挺有意思的。
如果我先离开一步,不知后面会发生什么稀奇事……
那罗和月卿,应该算是两情相悦吧。
况且月卿修为高道行深,若真不愿意,即便药性发作,他也能控制得住……
其实如果能借霜微的手促成一件好事,也未尝不算一桩功德!
也罢,他们两人之间的爱恨情仇,还是须得他们自个儿来选择,我就不在他们这碍事了……
“我下去冲奶茶,你俩继续缠毛线吧!”我拿上水杯起身离开。
那罗并没有意识到眼下情况的可怕性,听我要出去,还抬头看了我一眼,和我嘱咐道:
“你少喝点奶茶!容易长肉!对了,你上来的时候记得帮我带一杯果汁,我要葡萄味的!还有,大黄的狗粮可能吃光了,你下去的时候,记得顺手给他添一瓢!”
“知道了!”我背对着她招了招手,“那你们,就在这里慢慢等着我吧!我还要下去浇花,顺便给客户打个电话,我那功德铺里的遗物有几件需要签续约合同,一时半会儿肯定上不来,你们不用太想我!”
“嘁。知道啦!”那罗没良心地转头又去问月卿:“你说,这个花蕊是用原版的黄色好,还是用白色好?白色有种视觉差,给人的视觉冲击感强大些,看着更新鲜,用黄色的更和谐……”
呸,现在不拦我,等会儿你们就晓得我的好了!
下了楼,我又冲了杯咖啡,然后带上笔记本电脑去功德铺清算我的那些宝贝疙瘩。
调出了五件即将到期的遗物寄存记录,我一一给客户金主打了电话,与他们沟通的倒是挺顺利,都同意继续续约了,于是我便喝着咖啡,百无聊赖的听着账户到账的金币掉落哗哗啦啦声,平静的赚了两百二十一万。
一个小时后,我出了功德铺,然后去院子里浇花。
浇完花,我出门找回了在外浪的大黄。
又给大黄的小盆盆舀满狗粮。
在外滞留了将近两个半小时,我掐着点,又上了楼。
于是乎,意料之中地撞见了霜微带着上清前去那罗房中捉奸——
“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看见娘娘和那罗他们在一起……不!一定有问题,是这个魔头捣的鬼!君上、君上你要相信霜微!”
白衣女人抓着上清的袖子疯狂自证,与上清一道堵在那罗的房门口,又哭又闹。
屋内的男人不耐烦地伸手捞过一件外衣披在身上,体贴地将床上女人用被子裹紧些,黑着脸朝门外掷出来一件东西,那东西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上清的脚下:
“管好你的人!就这么想看碧落和那罗有个什么关系?你这如意算盘,倒是打得极好!
今日若不是碧落提前有事出门了,若不是本公子在这里,本公子心爱的女人,和龙祖你的女人,就算是长了八张嘴也说不清了!
龙祖你要是真男人,就给本公子和碧落一个交代,用这种肮脏手段设计她人,真是令人作呕!”
上清低眸瞧了眼那东西,立马意会:“你往他们房中,放催情香了?”
白衣女人吓得忙跪下,泪眼盈盈楚楚可怜地反驳:“不!霜微没有,霜微哪有这种脏东西……一定是他们,他们自己做贼心虚,就诬陷霜微。
君上、君上你明鉴啊!娘娘、娘娘一定在这间房里!霜微发誓,霜微没有撒谎,霜微是真看见娘娘与紧那罗、暧昧不清,举止亲密……
君上,他们背叛了你,君上您一定要相信霜微!”
“本座、为何要相信你?”上清冷冷的嗤之以鼻:“你算什么东西,你说本座娘子背叛了本座,本座便要相信?你何来的底气,竟觉得本座会因为你,怀疑本座的发妻?”
“君上、连你也不相信我……”
白衣女人踉跄一步,满眼的伤怀,仿佛真遭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君上你凭什么不信我!我可是你最亲近的人啊……你们若真问心无愧,心底没鬼,就让我进去搜搜!”
月卿拢好衣领:“滚,你是什么玩意,也敢搜本公子的房间!”
“你们不敢!你们害怕了!君上、君……”
“上清龙祖若再不把这个腌臜玩意弄走,我可真要亲自动手了!”
上清面无表情的淡淡道:“随你!”
接着转身要离开。
“君上!”
他回头,恰好与站在不远处看戏的我四目相接。
此时此刻,我怀里还抱着笔记本电脑,手里还端了杯那罗要的葡萄味果汁。
与他碰着面,我佯作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天真问道:“你们在干啥?要找谁?”
听见我的声音,某人的震惊程度毫不亚于被天雷秒劈九九八十一道……
那张俏丽精致的小脸肉眼可见地迅速苍白,如坠深渊般整个人都僵硬石化了。
怔怔地转头,她满眼惊惶地不可思议问我:“你、你怎么会在……外面?!”
“我不在外面难道还能在里面?”
我理直气壮地怼了回去:“里面发生什么事了?你们都挤在那罗房门口做什么?刚才我听见霜微你喊什么,我和那罗暧昧不清举止亲密……你还要进去搜?
我和那罗暧昧不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是不是挺希望我现在出现在那罗房中……亦或是那罗床上的?
你是来捉奸的?所以,你又是如何断定,我一定会在那罗房中呢?还是,你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就等这一刻了。”
“我、我没有!”
被拆穿了真面目后,善长演戏的白衣女子当即就无助地扑倒在了上清脚下,声泪俱下的委屈说:
“霜微真的没有陷害任何人!霜微只是亲耳听见、听见娘娘与紧那罗暧昧不清,商量着要背叛君上……娘娘,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你既然喜欢紧那罗,又何苦吊着君上!奴婢知道,娘娘你是记恨奴婢与君上亲近,娘娘你是害怕奴婢将你与紧那罗苟且的事情说出来,所以你就先发制人,恶人先告状诬陷奴婢……
你与紧那罗还有那个魔头反咬奴婢一口,就是想利用君上的信任隐瞒事实!”
说着,还猛地抱住上清的腿拼命嚎啕,一脸恳切忠心地向上清告状:“君上,君上你可别被他们骗了,紧那罗她压根不是女人!
她是男身女相的菩萨,她只是长得像女人,实际上身体却是男人!君上,奴婢亲眼所见,娘娘与紧那罗苟且!
君上你不信,可以亲自去查看。那个魔头一定是为了替娘娘掩盖事实,所以才故意与紧那罗同床共枕,脱衣而眠!他们都是骗子,他们都在骗你!”
“我与那罗苟且?”这话听得我想笑,无奈地看向上清,我问他:“你信么?”
上清脸色难看的冷斥道:“松手!”
白衣女人胆大包天的置若罔闻。
上清眸色一沉,厉声威胁:“看来你这双手臂,是不打算要了!”
言罢就要施法斩断她的双臂,但幸好她反应的快,及时收回了自己的一双咸猪手,这才走运幸免于难。
窝在床上面红耳赤的那罗忍无可忍的抓着被子捂住胸口,猛地弹坐起身,也顾不上形象不形象了,没好气地冲着霜微便破口大骂:
“你有病吧!我是男是女关你毛事!再说,这世上是个男人都得喜欢落落?你能不能别撞见男人就想往落落头上安罪名?
什么苟且不苟且的,你怎么一张嘴就造谣呢?
我就说,上次落落故意说那些话给你听迟早会出事!今天如果不是落落那家伙发现得早,故意跑得快,我俩还真就着了你的道了!
上清你可别昏了头,真信了这个女人的胡言乱语了啊!
上次是落落察觉到她在门口偷听,才故意抱着我,说了一大堆让人想入非非的话,但是天地为鉴,你也晓得,在那时候,我已经、已经变成了……呜,我清白着呢!
呃不对,我和落落清白着呢!”
那罗太着急向上清解释了,以至于一双雪白的瘦肩与一对精致的锁骨都展露在了众人眼前。
月卿有些脸臭,捞过床畔一件淡蓝色绸衣就将那罗整个人都给裹得严严实实,无奈道:
“你能不能安心躺着,有本公子在,他们还敢来掀你被子不成?这种小场面,本公子自己应付就足够了!”
“好了!”
上清终是看不下去的走过来,牵住我的手,眸中森冷地斥责跪在地上的白衣女人:
“你走吧!本座留你在身边,原本也是想着你与娘子同为女子,你侍奉娘子方便些,可你竟然不识好歹的用这种肮脏手段构陷本座娘子,本座若再纵容你,便是对本座娘子的伤害了!
本座身边不留居心叵测之人,即日起,你与本座,与鳞宸宫,再无任何关系!你从哪来,便滚回哪去!”
白衣女人顿时僵住了,旋即惊诧的从地上爬起来,瞪大眼睛凝望上清:“你、你为何如此信任她!竟然连这种事,都能分毫疑心不起,查都不查,便选择偏信她!
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我不懂,我不懂我到底输在了哪里!
我到底哪点不如她,明明你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是我,可到头来为什么你却被她给蛊惑了!两次了,两次!
我甚至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环节出错了……莫名其妙,你的整颗心便都成她的了,君上,你告诉我为什么!”
她又开始疯魔了,之前清澈的水眸如今泛起点点金黄,是那个人格,迫不及待的要出来了么?
上清冷眼睨她,淡淡道:“本座执掌龙族数十万年,本座活了数十万载,这三界内的勾心斗角,步步为营,本座早已习以为常。你的这些小把戏,着实幼稚。
霜微,本座不说破,是想给你留个脸面。
你只是本座随手捡回来的小花仙,却心比天高,妄图得到本不该属于你的一切,往常本座不愿计较这些闲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它过去了,可现在,你已经把歪心思打到本座娘子身上了,你说,本座还如何纵你?
从始至终,你那种念头都是你的一厢情愿,本座的伴侣,只会是本座的娘子。侍女与妻子,孰轻孰重,本座分得清!”
“侍女与妻子……”她听到这个称呼,却疯癫的笑了起来:“可是,很久以前,我也是你的……君上,你好狠的心,让我尝到了甜头,又狠狠给了我一巴掌!好,我走,我走!但是君上,你迟早,会后悔的!”
她狂妄的大放完厥词,一转身就化作一道黄光飞出了窗——
她就这么走了?
这么简单就走了?
我还意犹未尽呢!
手里的果汁被上清取走,放在旁边的小茶几上。
笔记本电脑也让他暂时搁置在了一边,他脸色稍缓,攥紧我的手庆幸道:“幸亏你早便有所察觉,此花的花香,一般道行的神仙都很难承受得住。”
霜微那女人出手倒是挺阔绰,上来就是一王炸!用这种烈香来对付我一个普通人类,啧啧,她是真的恨毒了我啊!
“你知道的,我对香味比较敏感,这花的花香不易让人察觉,我也是在那罗房中待了一个多小时才闻见的。
但好在花香的效果刚发挥出来我就发现了,然后我就先跑了……嗯,等了这么久,是特意掐着点来看热闹的。”
虽然这个行为对那罗与月卿有点儿不道德……
但他俩好像真的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