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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上清入洞房太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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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姑和男人皆是一震。

    我拿着那枚小玉蛇,缓缓转过身,行动间,耳鬓玉坠流苏铛铛地响。

    目光落在一双璧人的颀长身影上,我霎时泪糊满眼眸,喜极而泣地伸手,抓住了她们夫妻的凉凉指尖。

    再开口,嗓音哽咽不成语调,瞧着他们忍不住落泪的心疼容颜,我努力地扯了扯唇角:“爸,妈,我就在这里啊……为什么不敢和我相认呢?

    你们想我,却为什么不来抱抱我呢?爸爸妈妈,我也想你们,很想很想……”

    话音刚落,母亲就绷不住地猛地朝我扑了过来,一把将我搂进了怀里,终于有勇气,放声大哭,“碧落,我的孩子啊!是妈妈,我是你妈妈……怎么会不敢和你相认呢!

    你爸是害怕,现在和你相认,惹你伤心难过,破坏了你的好日子……女儿出嫁,我们想让女儿开开心心的出门。”

    我拖着累赘的几层厚重广袖,也抬手搂住了她的肩,闭上双眼泪流不止:

    “可是,女儿出嫁,没有父母见证,也是个遗憾啊……我为什么会伤心难过,见到你们,我该开心才对……今天,真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

    “当年,我们两口子下来以后被提去做了鬼差,由于冥界有规矩,为了防止鬼差见到自己的阳界亲人会徇私枉法,除了去阳界勾魂索魄的鬼差之外,剩下鬼差没有上面的旨意,不能私自离开冥界前往人间,要切断与阳界的所有联系。

    并且,新上任的鬼差前两百年是不可以给亲人托梦的,连外派的机会都没有,我和你爸爸每年也就只能守着妈烧来的几封过了上君手,特意放水漏出来的书信才能大致了解你的近况。

    但终归是铁律无情,妈烧来的信,一定被上君扣下了不少,书信的内容肯定也被本意是为我们好的上君给抹去了不少……

    怪不得每封书信都是报喜不报忧,怪不得最近几年连照片都没有了,书信送过来的也极少,三年,只有两封……

    原来我们的孩子在阳界受了这样多的苦,原来,我们的孩子已经死了……现在要不是身上有那位神尊的仙气,说不准早就……

    老天爷啊,我们夫妻俩犯下的罪孽由我们夫妻自己承担就够了,为什么还要折磨惩罚我们的孩子!”

    妈妈哭得肝肠寸断,爸走过来,扶住妈妈的双肩,苦涩地哽咽道:“好了妹子,今天好歹是孩子的大喜日子,别哭了,出嫁的女儿哭太多不好……

    丫头脸上的妆都要花了,到时候会让女婿见笑的……对了孩子,女婿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夫妻的身份,今晚,暂时先别告诉他我们是你父母这件事……”

    我泪眼蒙蒙地从妈妈肩上抬起头:“为什么?”

    爸犹豫着说:“我们……只是个普通鬼差,女婿身份不一般,爸爸先前偶尔听上君提了一嘴,说、女婿是个上古大神,和早先的冥王差不多是一个时代的神仙了……他高高在上,我们夫妻的身份,的确有些搬不上台面。”

    我吸了吸鼻涕,抹把眼泪替上清辩解:“爸爸你是害怕上清瞧不起你们吗?上清不是那种人!你们身份搬不上台,那我更上不了台!而且……上清心细,你们觉得你们能顺利出现在这里,真的只是巧合吗?”

    小心用袖口揉了揉眼睛,我嘀咕着说:“反正我的直觉告诉我,我能和爸妈相见相认,都是上清在暗中做的安排。”

    要不然以上清那谨慎的性子,才不会放心让我跟别人走呢!

    我妈妈听见这话也动作轻缓地松开了我,心细如发地回忆说:“对了,我记起来了,那次无常大人带我和凌哥去见女婿的时候,女婿就站在楼前那片彼岸花海里,半个身子都映上了火黄光影。

    黑白无常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是:陛下,你命我等找的人已经带来了。那时候我和凌哥并没有留心这句再普通不过的招呼话,现在再仔细回想,才发觉这句话好像还有一层意思。

    而且那位神仙大老爷见到我们时,不肯让我们下跪,和我们说话,语气特别好……

    温文尔雅,天上俊美,嘱咐完我们几点需要牢记的注意事项后,又说了句,希望我们夫妻俩能像嫁女儿一样把他的娘子嫁出去,他说他娘子打小就缺少亲情呵护,他想给他娘子一场完美的婚礼……”

    回头深深看了眼我爸,妈妈说:“凌哥,或许咱们的担忧的确多余了,真让女儿给说中了。”

    爸沉默了一阵,半晌才叹口气,说:“既然是他亲手促成我们与女儿相认的,那,走吧。”

    妈妈不理解:“去哪?”

    爸说:“刚才你解剖那些问题的时候,神尊就已经来了,也许是不想打扰到我们,一直在门口等着呢。我们过去,至少要向他道个谢。”

    上清他已经来了……

    爸妈两人还没来得及带我出去找上清,两扇篓雕精致的花门就被一红衣男子单手推开了……

    缓步走进来的男人倜傥风姿,身形颀长,身着与我相配的龙鳞装朱红婚服,腰带下坠着我刚送他的比翼鸟香囊。

    墨发被暗金龙冠高束,青丝如瀑倾落背后,眼眸皎皎如明月,剑眉上扬入鬓,白皙的挺鼻,两瓣淡色薄唇微抿。

    芝兰玉树的不疾不徐朝我们迎上来,忽有清风入门,扬乱他背上的两缕发,卷得他厚重朱红广袖微微翻动……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他穿除墨青白三色的衣物,婚服端重,却是极衬他的气质,行动间,周身那股子浓郁的帝王气息浑然天成。

    沐光走来的神态,恍若九天上不染半分人间烟火的上神一步踏入了万丈红尘,身畔惊起千万红浪。

    原本以为他穿墨青色的衣物已经足够神仙霸气了,没想到他穿红衣,却更加风华绝代、清隽俊美。

    红而不妖,连行走时的风都携着涓涓仙泽,大婚这天的他,眉眼似乎比任何时候都温柔。

    那双犹若万千星辰沉入河的眸子里,满满装的都是我的影子。

    而我的双眼中,此时,亦只有他一人……

    不过,也就在他离我只有十步之遥的那一瞬,我的识海里倏地凝聚出了一段感觉有些陌生、却又不是很陌生的记忆……

    记忆中的他,和眼前的良人一般无二,眉眼鼻唇,甚至连那清凉的目光,都仿佛从未变过。

    施施然的走在桃花灼灼中,青衣被风卷起,他却每一步都迈的泰然自若。

    不同的是,记忆里的他,眉眼里装的是巍峨山河,壮阔海川,以及浅浅几分倦怠。

    清华高贵,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温暖,更像一个避世隐居千万年的古老大神。

    可我却,偏偏喜欢他喜欢的打紧。

    “别偷窥了!再看也不是你的,你是魔他是神,你没听人间戏台子上唱的:神魔殊途,不阔相恋,姻缘天不成,终了两别离么?”

    “你确定不是仙凡殊途,这本子戏叫良仙缘,讲的是一名小花仙下凡爱上了人间的大将军,后来因为天规森严,天神震怒下令宣召她即刻回天归位,小花仙被迫留下刚满月的儿子,抛下夫君,含泪离开凡尘回天界的故事?”

    “呦,你看过这场戏!失策了,诓不成你了。其实都是一个道理啦!天界如今虽与咱们魔界和平相处,但便如你家哥哥魔祖大人所说,一切,都是暂时之象,就看神族如今的神主能不能压得住他们的场子了!

    如今这个三界六道,要是没有祖神他老人家在三界之巅做镇山石,天界与妖魔两界不晓得早就已经打了多少架。

    天界与咱们虽说眼下是暂且休战讲和了,局势不那么紧张了,嗯,这一点从你可以自由出入天界翻人家龙祖的墙头就可以看出来了。

    但是那些天神们却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咱们魔,他们觉得咱们脏,天界有史以来,还没有哪个天神娶过魔界的女子做妻子。

    来日你就算有机会如愿和他在一起,你俩的结合,也必然会引得天界诸神唾弃。

    况且,龙祖他素来洁身自好,是神仙中的真神,目下无尘,指不沾阳春水的,他啊,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也不会和你有结果。”

    “呸呸呸,他们才脏呢,我们魔族又没有不洗澡,哪里脏了……”

    “你魂不守舍的,在想什么呢?”

    “嗯,我在想要不要给他试试我近来新研制的枕上香,然后和他生米煮成熟饭!”

    “……你真脏。”

    “啥?”

    “啧啧啧,思想真脏!”

    “……滚!我们魔族女子不都是这样,喜欢哪个直接上就完了,但是我琢磨着吧,他好歹是个神族,他们神族太喜欢弯弯绕绕了……

    我寻思着他应该还是喜欢矜持些的小姑娘。嗳月卿,你给我参谋一下,我要不要霸王强上弓?”

    “……属下觉得,娘娘可以用!”

    “是吧,我也觉得爽快点更好!到时候最好再有个崽,这样他和我都有崽了,就会不得不、停下来,回头看看我……看看我或许就能喜欢上我了呢!”

    “属下觉得,娘娘可以用,只要娘娘不怕阴谋败露,龙祖一怒之下再扇娘娘一袖子。”

    “……嗯、那我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又很久后。

    “你手里攥着什么?有些香。”他边帮我制风筝,边淡淡地问。

    我吓得一哆嗦,赶紧把东西往身后一藏,结结巴巴:“没、没什么呢!我给你开墨!”

    他撂下笔,打算收拾我,“过来,本座看看。”

    “不不不、”情急之下,我脑子一抽,就把那粒枕上香捂进嘴紧,吞了……

    最临了,是他上前一步接住了口吐白沫差些被毒死,浑身酸软摇摇欲坠的我,有分寸地揽着我肩,拧眉黯沉了眸光,神情严肃,嗓音却夹了几分哭笑不得:

    “你把那东西、燃的东西,吃了?本座竟不知,你们魔族的消化能力,这样强大。”

    我:“……”

    破碎的回忆都只在一瞬间迸发了出来,进度条拖得有些快,一瞬过后,我倒霉的只记住了一个影子……

    胸口忽然一股刺痛,不等我有所反应,痛感就袭上了心尖,逼了一股炙热顺着喉头涌了上来。

    但倔强如我,为了不在这种时候出差错,我直接选择把那股热意阻挡在了牙关内,一口强吞了回去……

    血的滋味,咸咸的,还有些苦,一点儿也不好下咽。

    当然这还不是最让我难受的,最难受的是,他满眸盛满了比月光还明媚的温柔,拉上我的手,好笑的说了句:“娘子见到为夫,怎么又馋得咽口水了?”

    我:“……”

    老娘这是咽口水吗,老娘这咽得是……八百年的孤独寂寞酿造的老酒!

    爸妈见他过来,赶忙又要揖手别别扭扭地行礼。

    而他执着我的手,余光瞥了眼伫立在一边的爸妈,先一步出声打断:“岳父岳母免礼,都是一家人,以后这些面上的东西,就免了吧。”

    爸妈相视一眼,我爸老实的抱拳客气:“我等不敢,我等只是小小鬼差……”

    “你们担得起。”他温润如玉的凝眸仔细端详我,抬指帮我抹了抹眼尾的晕红,宠溺地刮了下我鼻子,拿过桌子上叠放整齐的赤红龙凤盖头,亲手抻开,帮我搭在高挽的发髻上。

    “你们是落儿的生身父母,本座唤你们一声岳父岳母,理所应当。本座早已卸了天界敕封的那些神职,本座现在只是个闲散仙人,二老无需觉着有压力,本座同你们是一家人。”

    红盖头缓缓垂落,遮住了我的视线,他握紧我的手,体贴温柔的把我拢进了怀中:“本座还要从二老的手中,接过本座的娘子,被父母祝福的婚姻,才算圆满,本座不想让娘子的人生中有任何遗憾。

    所以还请二老,将本座当成一个普通人女婿对待就好。”

    我妈低喃:“可是这样,有损你的脸面……”

    上清打断道:“本座是出了名的不讲理不要脸,所以二老千万不要有任何的顾虑。”

    我爸我妈,沉默了。

    哎,哪有人说自己不要脸的,上清为了安抚我爸妈,真是连节操形象都不要了。

    我就觉得,上清平时挺讲理挺要脸的……至少对我,是这样的。

    之后上清又和我爸妈叮嘱了几句婚典上要注意的事项,送我出嫁的重任还是我爸妈来担,倒是司仪……似乎从一开始,上清就没打算真让我爸妈来做这个主持人。

    具体的细节部分,上清也没多说。

    大约二十分钟后,上清说吉时到了,牵着我的手,由我妈妈亲自搀扶着我出房间的花门。

    出门的那一瞬,我妈顿了一下。

    我被盖头遮挡了视线,隐约只能听到点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偏头问上清:“楼下谁来了?”

    上清没回答我,但为了下楼方便,他竟不太合规矩的将我拦腰打横抱了起来,之后一步一步,下了几十层木板楼梯台阶。

    再之后,某司仪见他一直抱着我不撒手,下了一楼,都走上了湖面的水晶长道还没有要放下我的意思,不由得焦急起来,为难的卑微提醒:“陛下,这于理不合……”

    上清隔了好一会儿,才冷冷启唇堵了他的嘴:“本座抱自己的女人,如何于理不合了?本座那个时代的神仙,都是这么成婚的。”

    “可是……”

    “本座清楚,还是你清楚,嗯?”

    “咳,您清,您清……您门清。”

    这个上清……高冷霸道的劲真是对旁人使得淋漓尽致。

    直到走上了莲花台,他才肯大发慈悲的放我下地。

    只是跟前的司仪刚要展开绢帛念诵什么祝词,上清便简单潇洒的一拂袖,命令道:“直接烧了就行!”

    司仪反应挺大的啊了一声。

    奈何拗不过上清的意思,犹豫片刻后,只能把绢帛放进了正前方的青铜火炉中,焚烧告天……

    再后来的部分流程都被上清下令化繁就简了,比如什么柳叶赐福,比如什么三叩九拜洪荒天地,还比如什么对上清的歌功颂德,对我的赞美……都是些文绉绉的句子,我单听着,连他每句话具体说的是哪个字都分不清,也猜不出来……

    好在上清说这些都是面上功夫,无关紧要,紧赶慢赶,将这堆流程赶在一个小时内结束了。

    前面赶得快,待到正式进入拜天地这一关了,上清却是一丝一毫都不敢催促简化。

    随着司仪的洪亮嗓音指引,他陪我,一同弯腰先拜了天地。

    又转身,强行让人摁着我父母坐在主位上受了他和我共同一拜。

    我都能想象到彼时我爸妈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约莫被他吓得腿都软了!

    随着一道欣喜的‘夫妻对拜’高喝,我和他,牵着红绸花,朝着对方郑重且坚定的弯腰,拜完了最后一拜……

    拜完天地,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我们的这一生,也就又少了个遗憾。

    司仪的那句送入洞房还没来得及高喊出口,我整个人就被上清又打横抱了起来……

    他似乎,很心急,心急到刚拜完堂,就迫不及待的搂着我进新婚夜要住的房间。

    这个操作,连被他甩在身后,愣在原地越离越远的司仪都看傻眼了,良久,才瑟瑟抱怨了一句:“真是活久见,我都做了三百多年的婚典司仪了,头一次见到这么着急入洞房的新郎……”

    回了房间,上清依旧是贯彻了他雷厉风行的办事风格,在一旁奉酒侍女们的侍奉下,与我喝了交杯酒……

    一口闷的!

    喝完交杯酒,侍女还要将一碗生饽饽送上来,却被他先出手拦了住,随之一拂广袖,示意她们退出去。

    刚才的交杯酒有几分烈,我才喝完,人还是晕晕乎乎的,灼目的红盖头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撩开了些。

    下一秒,那人收过我的腰往怀里一拢,低头就把一枚生饽饽以口渡给了我,送进了我的嘴里……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牙关合闭,咬了口……顿时一股生涩之味在舌尖味蕾绽放开,吓得我立即慌乱的把东西吐了出去。

    他见状沉笑,趁人之危,趁火打劫!

    “生不生?”

    “生啊,怎么可能不生,明明特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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