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又搭着死一个
文舒死了,死因是药物过敏。
一同死去的,还有一位古生物学专家,心源性猝死。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
就在晏归辞徘徊于辛氏旗下的养老院,琢磨怎么躲开监视目光,上楼看一眼辛守时,他接到凛队的电话。
说是参与智英山封控事件的一位古生物学专家,在房间里暴毙,原因不明。
他赶到专家们在智英山下落榻的酒店,正好遇见警局的林法医。
大冷的天里,他搓着手,在安排人手搬运尸体。
连续的解剖工作,让他两鬓又生出不少白发。
“林法医。”
林法医一转身,就看见匆匆赶来的晏归辞。
他疲惫地指了指楼上,说道:“小辞啊,凛队在七楼,去看看吧。”
晏归辞点头,道别后,赶到七楼。
痕检组的警察已经忙活得差不多了。
从房间的情况看,没有任何打斗和异常痕迹,整洁,干净得像是一间没有入住过的房间。
门口的行李架上,还摆放着一个十六寸的登机包。
凛队望见晏归辞正在门口穿鞋套,招手喊道:“快快,过来看看电脑。”
晏归辞走过去,“这是那位教授的电脑?”
凛风峤点头,“这次上面一共请来三位古生物学方面的专家,分别是王瑜虹教授、陈来教授、魏安东教授。今早死的就是陈来教授。”
晏归辞破解掉加密文件的密码后,点进去,一个一个查看。
凛风峤继续说道:“也怪我!小题大做!说什么丧尸,吓得上面一下派出这么多专家教授来,你说这案子,眼看就要结了,怎么又搭着死一个。”
晏归辞皱着眉,“陈教授一直在秘密研究战时的生化病毒,他的电脑里,有许多二战期间的人体实验资料。”
凛风峤眉头一皱,“他不是研究古生物学的?”
晏归辞没有回答,他看到一封汇款到账的海外邮件,总金额是两百万美元。
酒店的专家暴毙案还没理出个头绪,凛风峤出门接了个电话,然后气得暴跳如雷,隔着两道墙,晏归辞都能听见他的咆哮。
他皱眉出去,问道:“谁死了?”
“文舒!文舒!我们好不容易保下来的老头,死了!”
“不是说病情已经稳定了?”
“对啊!这帮天杀的蠢货,说什么药物过敏,因人而异,什么已经尽力了!这么多巧合,没有鬼才真是见鬼了!”
凛风峤气得一脚踹翻旁边的垃圾桶。
晏归辞脱下手套,“我跟你去看看。”
两人又急匆匆地开车去到第三医院。
文舒作为此案仅存的重要嫌疑人,病房内外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警戒力量,二十四小时严密看护。
谁能想到,他竟会因为药物过敏突然猝死,明明所有带致敏风险的药物,都有做过皮试。
而且有警察专程陪护在床边,怎么说死就死了。
小王警察一见自家老大那张黑得能生吃活人的脸,吓得小腿肚打颤,连连往后缩。
凛风峤冲过去就是几个爆栗子,“让你不眨眼的看着,你怎么看得?你怎么看得!”
小王警察委屈,他真的是连大小便都憋着,不错眼的盯着,前后就十几秒,他才摁下呼叫铃,那老头就不行了。
晏归辞走近床榻,看了看文舒安详的神情,又摸了摸他的手,说道:“他是自杀。”
“自、自杀?”
不说凛风峤,就是小王警察也同是一脸茫然。
他结结巴巴道:“可医、医生说是过敏引起的窒息性死亡。”
“是过敏,但不一定是药物过敏,也有可能是毒物。你们看这里。”晏归辞将文舒痉挛成爪的手指掰开,“有伤口。”
文舒的手指甲原本是乌紫的颜色,像是长时间浸泡药水后染出来的颜色。
只是现在,蜷缩的小手指甲壳里,溢出来一些红黑色血渍。
他找了找,在病床下面,发现一根订书针,针头一端还带着血。
凛风峤虎目一瞪。
小王警察急忙摆手,“就就就是很普通的住院手册,放床头柜上,他闲得无聊,就拿起来翻了几下,我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扯下了订书针啊!”
晏归辞拿起端端正正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册,确实被拔掉了一根,“应该是他自己已知的某种高致敏毒物,具体情况,需要法医室的检验。”
说法医,法医就到。
林法医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头顶,觉得下面一圈稀疏的白发,又少了一些。
他大概检查一番,得出与晏归辞相同的结论,“拉走吧,等毒理结果出来。”
说完,背着手,黑着一张脸往外走。
凛风峤有些纳闷,“谁招惹老林了,招呼都不打一个。”
林法医耳朵尖,脚才刚跨出门口,闻言回了句:“抱歉啊凛大队长,我的眼里,暂时看不见活人。”
凛风峤:“啧!你个老林,怎么说话呢!”
晏归辞站起身来,“凛队,暂时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
凛风峤挥挥手,“走吧走吧,正好于欣也去看辛家那丫头了,你也一同去看看。”
晏归辞神色微僵,点点头,离开病房。
他径直开车去到疗养院后街的一棵梧桐树下,等了十分钟左右,一个小女孩骑着单车飞快靠近过来。
辛珠珠敲着车窗喊:“姐夫哥!”
晏归辞微一点头,然后把手机递出去,“有劳。”
辛珠珠急忙接过,连连道:“不麻烦,不麻烦,如果不是满满姐,我说不定就被那群怪物咬死了。”
她嘟了嘟嘴,不满道:“明明是我的原因,怎么大家都怪你啊!哼!我就认你一个姐夫,听说当时情况可危急了,如果不是姐夫哥您,我满满姐就要被人割喉了。对了姐夫哥,你的手怎么样?”
晏归辞将手从反向盘上抬起,略微握了握,很疼,他说:“没事,已经好了。”
辛珠珠这才放下心了,告别后,飞快朝着疗养院骑去。
晏归辞一直开着车跟着,直到她的身影从大门口消失后,又等了十分钟,这才拨通电话。
响了两声,电话被挂断,接着收到一条短讯:“嗓子不方便,字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