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彩衣镇邪祟
“哎,你听说没有?最近彩衣镇突然出现了一批邪祟,附近的百姓太阳落山后便闭门不出。”
“啊?你的意思是这些邪祟只有在晚上才会出现?”
“日落之后,彩衣镇就会弥漫起妖雾,很难辨别方向。这些邪祟聪明的很,专门挑落单的走失方向的行人,这阵子已经有不少人失踪了!”
“咱们姑苏蓝氏向来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夜猎时查探一番情况不就行了。”
“你不知道,这次的事情似乎蹊跷的很,家主和蓝二公子都出马了,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邪祟!”
沈念本来无心听墙角,但是听见蓝曦臣的名字便不自觉的向正在说话的两名蓝氏子弟悄悄靠近。这里是蓝氏男修和女修修行地的分界处,偶尔能看见几个蓝氏弟子经过。本来沈念是想要查探下地形今晚再次翻墙而出,却不小心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其中一名蓝氏弟子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低声说道:“我听说,这些邪祟都和那个叫薛洋的有关!”
另一名弟子听后惊讶道:“薛洋!你说那个灭常氏满门的人?”
“小点声!这个薛洋阴狠歹毒,当年晓星尘道长抓他上金陵台,他侥幸逃脱之后把人家害的多惨?最近各地都出现了邪祟,仙门百家本就焦头烂额,谁知前几日,常山陶氏也被人灭了满门,陶宗主死的那叫一个惨!”
什么!他们说的那个陶宗主,不会就是金陵台上的那个
“这个薛洋竟如此嚣张跋扈?”
“现在仙门百家都没有证据,薛洋此人行踪成谜,一时半会儿谁也奈何不了他。”
“等等这个人该不会是因为金陵台上”
“嘘!宗主交代过了,此事在云深不知处不许提,绝对不能让她听见!”
“没事,还好这里没有别人,我们打完水快点回去吧”
待那二人走远后,沈念慢慢直起身。她脑海中突然多了许多缠缠绕绕的思绪,好像很容易理明白,又好像始终不得其解。
但是一个念头在脑海中不断地被放大,放大。
那就是,她必须得出去看看。
当晚,她就从白天勘察好的地方逃了出去,临走前,还在书桌上放了一封信留给蓝修师,希望能减轻她的怒火。但沈念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将来不死也得剥层皮,起码几百下戒尺是逃不掉了。但是跟回不到现实世界比起来,这些就不具威胁力了。
夜晚的彩衣镇果然如那蓝氏弟子所说,所有人都闭门不出,街上空无人烟。沈念看着夜空中挂着的那轮圆圆的明月,决定往前面的树林里走走碰碰运气,说不定就能碰上他们说的那群邪祟。
这片树林之前被蓝曦臣带回云深不知处的时候来过,那个时候有蓝曦臣在身边,沈念觉得这里安全无比。现在没了蓝曦臣在身边,这里的氛围突然变得阴森寒冷起来。树叶在一阵微风下沙沙作响,地面荡起一阵沙尘,沈念捂住口鼻,靠在树边相等这阵沙尘过去。可是一会儿便觉出不对劲来,这阵沙尘仿佛慢动作般的弥漫开来,沈念才意识到这就是蓝氏弟子口中的妖雾!正犹豫是该往前走还是停留在原地间,不远处突然有紫光闪过,沈念确定了方向小心翼翼的向那边挪去。
还好这阵迷雾不是特别浓,近处的事物还是可以看得很清楚。沈念走近了才发现有一男子被绑在树干上昏迷不醒,低头仔细查看后发现那人居然是江澄!
他怎么会在这里?小说里应该没有这部分内容才对啊。江澄被这颗树的藤蔓缠在这里,手腕处的紫电一闪一闪的发着光。一切都说不出的古怪。
以防万一,沈念先是从衣角处撕下两个小布条塞进鼻子,为了美观又掏出面纱系上。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以后两手一撸袖子开始掐江澄的人中。
大概是沈念手劲够大,江澄一个激灵立刻清醒,看着眼前有些熟悉但陌生的女子皱了皱眉,想要发火但碍于对方救了自己只能强行忍下。
沈念本就不在意这些细节,抽出望月一剑劈断了缠着江澄的藤蔓。
这不劈还好,一批开突然狂风四起,远处一道红色影子飞快的向他们二人冲来。沈念心下一惊,抽出望月便向那红色影子砍去,谁知那红色影子被砍的一分为二,一瞬间又突然重新拼在一起,以一股更为强劲的力量向沈念袭来。这一次沈念将那影子的真身看得清楚,那是近似透明的烟气状,但依稀可以分辨出是女子的五官和身材,一双手瘦骨嶙峋,渗人无比的长指甲冲着沈念的脸伸了过来,沈念险险避过,甚至感觉到了指甲蹭过自己皮肤的触觉。要是被这双手抓花了脸,沈念真的是要哭天抢地了。
江澄见状赶来帮忙,但紫电同望月一样,根本无法伤到这邪祟丝毫,所以只能被动的躲避。
连过几招,沈念自觉不能在这样下去。这邪祟功夫一般,但速度够快,沈念这具身体的灵力不差,但实战经验太少,江澄灵力极高,但没有灵器加持,也只能处于被动,再拖下去难免吃亏。沈念从乾坤袖中掏出一张符篆,咬破手指用血画了几个符号,一掌劈向那邪祟。只听得一声惨叫,那红色影子渐渐变淡直至消失。
沈念毕竟从未自己斩杀邪祟,刚那一幕完全是出于条件反射,事后吓了一身的冷汗:“妈呀,吓死我了,还好还好。”
一听到声音江澄突然想起了眼前的女子是谁,一把拽下沈念的面纱,动作一僵,面色古怪道:“是你?!你这是什么造型?”
沈念淡定的把鼻子里塞得布条一丢,斜眼看他:“干嘛?没见过鼻子里塞东西的嘛?我是怕那妖雾有毒,大惊小怪!”
江澄一脸嫌恶:“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子,你带面纱干嘛?怕我认出你?”
虽然沈念的确有这么想过,毕竟上一次和江澄的初见并不友好,而且暴力不讲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然好,但沈念此刻是不会承认的。
“我塞布条不美观,用面纱遮挡一下怎么了?”
江澄左手捂上右手手臂,还是那副表情:“遮不遮都一个样子,还有,妖雾根本就没毒,一看就学艺不精,半路出家。”
沈念看江澄捂住的位置似有血迹渗出,心下虽一软,但嘴上还是不服输:“我半路出家又怎么样?堂堂云梦江氏的江宗主被邪祟绑在树上,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这句话明显戳中了江澄的神经,他拧眉厉声道:“你以为你有命说出去吗?上次的账还没跟你算!我说过,但凡是用夷陵老祖邪术的,我决不轻饶!”
沈念用余光瞟了眼四周丝毫没有要消散的浓雾,这荒郊野外夜黑风高,万一真的被灭口就惨了。她又掏出一张符篆,伸到江澄面前,语气却依然死要面子的强撑道:“江宗主,你看清楚了,这是我们姑苏蓝氏的符篆。符篆这东西又不是只有夷陵老祖才会使用!还有,我我现在是姑苏蓝氏弟子,为避免两大世家交恶,我们还是友好一些刚才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沈念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没底气。她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书中根本没有的配角,两大世家怎么可能因为她交恶,明显的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但为了生命安全,还是需要适当的夸大其词一下。
江澄看过那道符篆,冷哼一声:“蓝忘机和夷陵老祖也是一伙的!”
沈念知道江澄还在为那天魏无羡跟着蓝忘机离开的事耿耿于怀。他虽然嘴巴坏的要死,天天对魏无羡喊打喊杀,但是他的内心是希望魏无羡回到莲花坞和他兑现当年年少时关于“云梦双杰”的那个诺言,也介意他魏无羡重生之后跟蓝忘机站在一起成为了他的对立面。一句话总结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别扭怪。
“我怎么觉得,江宗主这话是有些羡慕蓝二公子呢?”
果然,听到这话江澄又瞬间炸毛就要发作,有了刚才的经验沈念立马转移了话题:“江宗主,我看你受伤了,不如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沈念刚摸到衣袖就被狠狠挥开,江澄站远了一些,冷声道:“不必!”
沈念也不恼,慢条斯理的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瓶:“江宗主应该是被刚才那邪祟伤到的吧?我觉得那邪祟蹊跷的很,也不知道有没有毒,万一将来落下什么病根渍渍”
江澄强忍着不看沈念,但蜷起的手指已经出卖了自己的心理活动。沈念把药瓶往他手里一塞:“江宗主尽快上药吧,这是蓝氏的秘制灵药,很管用的。”
江澄坐下来准备给自己上药,奈何左手并不方便,受伤的位置在大臂的外侧,药粉总是涂不对地方。沈念叹口气一把抢过药瓶,熟练地帮江澄包扎起来。
见沈念如此,江澄的横眉冷对收敛了一些,但语气却依旧生硬:“你怎么会在这?”
“我外出夜猎,听说彩衣镇有邪祟,所以过来看看。”
“你胆子倒是大,敢自己出来夜猎。”
沈念可不敢说自己是偷跑出来的,生怕江澄把自己捆起来扔回云深不知处。她只能转移话题:“江宗主为何会来彩衣镇?”
江澄表情一顿,偏过头:“我想来就来,怎么,你们姑苏的地界不能来吗?”
又来了,每次都是这个样子。好好的话到江澄的嘴里完全变了味,不想说就直说嘛,非要用这种语气说这种让对方不适的话。
“那江宗主刚才怎么了?为什么会昏迷呢?”
“我听说这里夜晚有妖物出没,所以来看看。结果夜一深就妖雾弥漫,刚那红色影子突然出现,紫电抽她居然也不能伤她分毫,反倒是那邪祟喷出一股烟,然后我就昏迷了。”
沈念有些疑惑:“这世间还有一品灵器伤不到的邪祟吗?”
江澄明显对此也很是疑惑:“闻所未闻。”
沈念又道:“还有一事也很奇怪,刚那女鬼对江宗主只是喷了迷雾将你迷晕,可是见到我却并未如此,而是冲上来想抓我的脸,这区别对待难道是巧合吗?”
江澄显然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哼,说不定只是看你讨厌。”
沈念暗自咬牙,从裙角又撕下一节,绑在江澄的胳膊上,打结的时候故意手重了些弄得江澄闷哼一声又赶忙换上无辜的表情道:“江宗主,我学艺不精,弄疼您了,真不好意思。”
江澄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无辜,可眼底的狡黠暴露无遗的女子,只能又冷哼一声:“的确是学艺不精,包的这么丑。”
不知为何,沈念突然想起金凌。这家伙从小被自己的舅舅江澄耳濡目染,也是养成了这种说话难听,目中无人的态度。
沈念这次没转移话题:“江宗主,你若是感谢我呢,只需要说谢、谢、你、这三个字就可以了。”
江澄嘴角一抽:“谁要感谢你?”
“江宗主这个心口不一的性子,金凌可是学了个十成十。我建议呢,江宗主还是最好收敛一下这个坏习惯,不然金凌将来讨不到媳妇。”
江澄气结:“金凌背后有云梦江氏和兰陵金氏,要嫁她的姑娘不知有多少。”
沈念腹诽:您老人家还不是到现在也没结亲!放现代早不知道被七大姑八大姨催婚多少次了。
江澄却还没说尽兴:“不过就算全世界的姑娘都死绝了,金凌也不会娶你!”
这个话题为什么拐那儿去了?沈念极力掩饰住自己嫌弃的表情:“谁说我要嫁金凌?我要嫁也是要嫁”全剧最帅的男人。
但沈念及时收声没有说出来,江澄却心下一惊,随即有了个可怕的联想。按照这对话的思路,也许这话会是---谁说我要嫁金凌,我要嫁也是要嫁他舅舅。
江澄猛吸几口气,憋得脸都红了突然发火:“你休想!”
沈念那一瞬间怀疑江澄是不是听见自己心里的话,但随即安慰自己这是修真小说不是魔幻小说,这个设定应该是不可能的。
沈念看了眼月亮,大概能确认刚过子夜不久,这妖雾大概要在天亮后才能散去。想到这里便席地而坐,一边休息一边试图捋清这邪祟的来源和目的。
大概是看沈念许久不说话,江澄开口:“喂,你在想什么?”
“这雾大概天亮就会散去,等天亮就可以出去了。”
“废话”
“还有,这邪祟究竟是何来头,为何会在彩衣镇出现,又为何”为何泽芜君和含光君没来清除这邪祟,是他们不知道?那蓝氏弟子都知道,他们怎么会不知?还是他们现在被更棘手的事拖住了脚步?
江澄道:“你想那么认真,难道还打算自己清除这邪祟不成?”
沈念回答:“既然来了,肯定要清除邪祟之后再离开。”最好是赶在蓝修师派人来捉她之前。
江澄缓缓抚上手腕处的紫电:“你能有什么办法清除邪祟?还是去蓝氏多叫些人来吧。”
沈念不服气道:“你怎么知道我办不到?”
“近日各地都出现了棘手的邪祟,他们不是一般的邪祟,你一个人肯定是无法解决的。”
脑海中有个声音不断放大,沈念脱口而出:“是薛洋?”
“你怎么知道?”江澄说完又冷哼一声:“也是,半年多以前你在金陵台可是出尽了风头,想来也不可能不知道。”
沈念没有理会江澄的冷嘲热讽:“所以,这些邪祟真的和薛洋有关?”
“只是猜测,还没有找到确定性的证据。前些时日陶宗主满门被屠,刚好印证了他当日在金陵台上说过的话,所以仙门百家联合起来想要声讨他,谁知人还没抓到,各地就陆续出现了这些邪祟,现在各大世家都忙着处理邪祟,没人能腾出手声讨他了。”
薛洋的确是个扭曲的人。七岁时被碾断手指的同时,也碾断了他的天真和善良。他做事偏激狠毒,沈念当初救下他,也曾试图用温暖来感化他,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因为她的存在,酿出了更大的祸事。
江澄见沈念眉头紧皱,开口问道:“你该不会是在意那句话吧?”
“什么话?”
“薛洋放话说,若是想要证据,就让你自己去义城找他。”
“什么!!!”
原来那蓝氏弟子说的话是这个意思?!原来真的跟她有关,那日泽芜君和含光君的对话含义也渐渐明朗了起来。
江澄看沈念一脸震惊的样子,有些意外:“你不知道”
沈念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含糊道:“略有耳闻。”
“还略有耳闻?你们家含光君都带着魏带着别人回了云深不知处又匆匆离开,你怎么可能只是略有耳闻,他们跑回来找泽芜君来商讨此事,你肯定不会不知情。”
沈念在这句话中却捕捉到了其他的信息:“所以你是因为含光君他们,才跑来彩衣镇的吗?”
江澄被沈念一语中的,一口气哽在心口,半天才回过神来恼羞成怒道:“没有的事!我就是路过。”
沈念也没在追问,下意识点了点头,一夜无眠。倒是江澄,靠着树不知何时沉沉睡去,沈念怕他着凉,便将外袍脱下来盖在江澄身上。清晨时天色渐明,浓雾褪去,她没有叫醒江澄只身重新返回彩衣镇。
清晨只有街上的早点铺子开了门,伙计打着哈欠把桌椅板凳一张张往外搬,厨房飘出的白烟带着阵阵香气。沈念找了张桌子坐下,点了碗清粥小菜,顺便问道:“请问今日彩衣镇附近的邪祟是怎么回事?”
那伙计一听“邪祟”二字瞬间清醒,盯着沈念打量了一番问道:“姑娘,看你这装束你是姑苏蓝氏的弟子?”
沈念点点头。
伙计有些疑惑道:“你是姑苏蓝氏的弟子竟不知彩衣镇的邪祟是怎么回事?”
沈念解释道:“我刚拜入师门不久,所以有些事情不太清楚,只是略有耳闻。”
伙计“哦”了一声,见老板没往这里看过来,便坐下偷起懒来:“姑娘,咱们这彩衣镇有姑苏蓝氏庇佑,这么多年什么时候遭过邪祟?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不太平,我听说那什么仙门世家也有被屠了满门的,这么一对比咱们这邪祟也不算什么不是?”
沈念以为这里的普通百姓提起邪祟应该是一脸担忧,但没想过他们居然能如此淡定。
伙计又道:“刚开始,有几个外地做生意的商人在郊区的小树林遇见一阵迷雾,然后被发现时就像丢了魂魄一样,有呼吸有心跳,可是就是不再跟人说话,活像具走尸!”
沈念迅速判断:“这是失了灵识?”
“对对!你们蓝氏家主就是这么说的!”
沈念意外道:“泽芜蓝宗主来过这里?”
“可不是嘛!他和另外两位公子来这里查探情况,然后给咱们这个镇子设了结界。那邪祟只能在树林处作祟,咱们老百姓只要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不在夜里赶路就没事!”
原来如此。原来泽芜君已经来这里处理过了。可是为什么不除掉邪祟呢?
“那那些受害者,现在怎么样了?”
“自从蓝宗主来过之后,他们就都痊愈了。我听说,那邪祟估计是个怨念极深的女鬼,不伤害女子,只伤害男人!”伙计刚说完就看见老板朝这边看来,连忙赔笑的站起来干活去了。
沈念心想:这女鬼可能怨念极深,但是是对女人,绝不是对男人。不然昨晚怎么会只欺负她一人!
既然蓝曦臣已经来过这里并且做出了对应措施,想来那邪祟应该不足为惧。至于江澄,大概是昨天硬闯进树林着了道,寻常百姓大概不会在深夜去自寻死路了。既然这样沈念拿出地图,计划起去义城的路线。
“这么远!”沈念自言自语道。这里不能打车也没有高铁飞机,只能御剑飞行,可是她真的会很晕啊。
做了一系列心理建设之后,沈念终于鼓起勇气站在剑上,努力控制自己不往下看底下迅速略过的风景,尽量保持速度平稳,心态镇定。但是没一会儿就觉得早上喝过得清粥在胃里翻江倒海,几欲翻涌而出。
终于,沈念一个没撑住又四仰八叉的掉了下去,跌落地面荡起一阵尘土。
“咳咳咳咳咳摔死我了!”沈念皱着表情怒吼道,一张嘴就感觉那尘土混着沙粒进了嘴里。
“呸!呸呸呸!”沈念坐起身,一抬头看见城门上挂着“顺城”二字。
这是到顺城了?地图上显示,顺城好像离义城不远。
“云清?”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