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欺骗
林为廷拿出一张卡片，递给姬天予:“把卡片上的内容读一遍。”
姬天予接过一看，卡片上只有四个字。他不假思索地读了这四个字:“我是个男人。”
林为廷看了看屏幕，还是显示“稳定”。她递过另一张牌:“继续看这张牌。”
姬天予接过这张牌看了看，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他疑惑地看着林为廷，念出四个字:“我是女的。”
这时，电脑屏幕上显示出“异常”二字。林为廷仔细观察了姬天予的脑电波和激素分泌的数据，心里感到一丝庆幸。好在这两个关键数据和普通人说谎时差不多，都是小幅波动。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给姬天予用测谎仪。
她依次拿出几张卡片，递给姬天予。姬天予也一一念了出来。
“一大于二。”
“一加一等于二。”
"我左手有六个手指。"
"我右手有五个手指。"
……
这些卡只是测试用的。林为廷观察了每一个测试数据，数值都很理想。她的信心又上升了。
她收集了所有的卡片，然后说:“让我们开始提问和回答问题。我问一个问题，你答一个问题。”
姬天予点点头，林维婷拿出纸和笔，眼睛仍然盯着电脑屏幕。
“姓名？”
“姬天予。”
“性别？”
“男的。”
“年龄？”
“十六岁。”
当被问及年龄时，林伟霆略显惊讶。姬天予看上去十六七岁，但感觉更老。十六七岁的男生一般都在读高中，而姬天予看起来像个大学生。测谎仪显示他的身体状况正常，没有波动。据推测，他没有说谎。
“下一个问题更关键。你只用‘是’和‘不是’来回答，我只问三个问题。”林为廷更认真地看着姬天予，仿佛在强调他只能回答“是”或“不是”。
“好的。”姬天予没有感到一点紧张，只是觉得很奇怪。
"第一个问题，你在今天之前听说过何灵秀、天妃和周然，是还是不是？"林为廷紧紧盯着姬天予，生怕漏掉她面部表情中的每一个细节。
“没有”姬天予平静地回答。
林为廷看了看测谎仪上的读数，一切正常。“正常”一词也显示在屏幕的右上角。
“第二个问题，你看到何灵秀的鬼魂了吗？”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林伟霆觉得有点紧张，因为她觉得这是一个常识性的否定回答，就像问一加一等于三一样。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但她总觉得姬天予会给出不一样的答案。
“是的。”姬天予想都没想，直接说“好”。
林伟霆仔细观察了姬天予很久，然后转头看电脑上的读数。看着它，她额头上开始出现细密的汗珠。尽管她努力想在所有的数据中找到一些特别的东西，但电脑上显示的数据并没有什么异常。
审讯室突然变得鸦雀无声，只能听到鼠标和键盘“啪啪”的声音。
林伟霆皱起眉头。两分钟后，她突然站起来说:“姬老师，我先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稍后我会问你第三个问题。”
姬天予点点头，没有说话。林伟霆转身走出了门。
室内观察，林维亭和颜都是一本正经。
“严队，的情况怎么样了？”
“和以前一样，这个老兵说他没有特殊能力，只有他儿子能看见鬼。经查资料，姬天予并不是季乐的亲生孩子。他是一个弃婴。十几年前被遗弃到金牛山，后被季乐收养，并办理了收养手续。”
“弃婴？季乐不是从人贩子那里买的，对吗？十几年前，中国还有一些人贩子。”
“这不应该。我们通过电话证实，金牛村很多村民都知道姬天予被遗弃在道观里。他们说的太离谱了，说孩子从天上掉下来，伴随着一道金光直坠道观。哦，他们真的像讲童话一样。”
颜的脸上露出了无奈，而姬天予也伴随着太多的离奇事情。他是个普通人，不会相信的。
林为廷揉揉太阳穴，心里很压抑。明明小道士说的极其荒谬，却找不到破绽。
“我进去再问问他。”
林为廷叹了口气，又去了审讯室。
“姬天予，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坚信你父亲不知道何灵秀的案子吗？”
“是的。”
林为廷迅速看了看测谎仪的读数，果然一切正常。但她并没有就此结束，她继续说着。
“刚刚得到消息，你父亲已经承认了一切，他说你只是靠胡说八道骗了点钱。”林伟霆的语气很有思想，眼神里带着轻蔑。
姬天予一听这话，全身的血气不由自主地往头上涌，他第一次感到愤怒，第一次觉得脑子有些乱。
他相信所有人说的话，因为从小到大，他身边都是关心他的人。不管他们撒谎还是说实话，都是为了他好。姬天予很少与外人交往。他总觉得陌生人第一次相处要友好，因为道观里的游客看到自己总会微笑，彼此都很有礼貌。
此时，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女警的话。如果是，他父亲为什么这么说？他的父亲被“折磨”了吗？如果不是，为什么警察要骗自己？
关心则乱，姬天予此时脑子里全是电视上的烂场面。
林为廷看了看电脑，显示姬天予的所有生理值都变得异常，屏幕右上角出现了“异常”二字，但二字下方有一行小字:“根据生理特征分析，受试者情绪表现为‘愤怒’。这一行是黑色字体，只有“愤怒”一词是红色的。
当林为廷看到姬天予没有马上回答，电脑上的数据显示他的大脑还在活动时，她便骂道:“你根本看不见鬼！你就是听你爸的安排，故意胡说八道！他从小就教你怎么骗人，对吧？”
“砰”的一声，姬天予拍了拍桌子，站了起来。这张实木桌子被这一巴掌拍出了好几道裂痕。
林为廷吓了一跳，观察室的一帮警察也是。姬天予动作太快太突然，几个警察想跑进审讯室，被颜拦住了。
“不！不要！不行！”姬天予的声音坚定而洪亮，连说了三声“不”，激动中带着一丝愤怒，但还是按照“是”或“不是”的规则回答问题。
突然，观察室里的警察和林为廷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姬天予的长发无风自动起身，在身后轻轻起伏，拉出一道优美的曲线。
魏婷愣住了。她看到姬天予的眼神变得深邃而邪恶。这双眼睛似乎看透了她身上的一切。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丝不挂的站在姬天予面前，没有任何秘密。
一瞬间，林薇婷觉得自己很渺小，眼前的人就像是来自远古的神灵，因为凡人是不会有这种气势和眼神的，但她只是凡人。神不屑于对凡人撒谎，但她却以凡人的身份质疑神。
反过来，林伟霆又觉得羞愧，羞愧自己用这种方法试探他，激怒他，羞愧自己怀疑一个纯粹的人。
魏婷低下头，全身发烫，脸也红了。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却又忍不住看着那双深邃的眼睛，那双迷人的眼睛。她从未见过男人有如此迷人的眼睛。
“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林薇婷轻声道，眼眶有点红，觉得自己伤害了一个单纯美好的人，从而陷入深深的自责。她觉得自己用世俗的眼光衡量了一个不平凡的人，她甚至开始讨厌自己。
这一幕非常奇怪。两个人互相看了看，没有说话。只有姬天予的头发随风轻舞。林为廷心里乱七八糟，姬天予却不是。他想看看女警在想什么，可惜他的眼睛能看到鬼神，却看不到活人心中的“鬼”。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颜走了进来，打了个圆场。
“小兄弟，我们所有的材料都已经完成了。你和你父亲可以离开了。他在门口等你，我们准备了车辆送你回去。”
姬天予听后，再次吸进灵气，贴在他穴位上的感应器自动弹开。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颜呆了一下，然后快步跟着姬天予走了出去，留下林维亭一个人在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