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异往事
11：神异往事
京白演出顾小刀的少年心性，嘿嘿一笑，也不用手翻书，掏出一根笔戳书页，边戳书页边摇头晃脑，专气老人。
“哎呀，这也不难啊，比刀法容易多了，不也就是这么回事儿么。”
这可把老人给气得眉毛和胡子都立了起来，一把将书抢了过来：“我就不该给你看！”
他一生所学皆剑，嗜剑如命，从未将见别人肆意侮辱剑法。
“老头你还别气，你看我，这不是剑法么，是不是这么使的。”
京白控着顾小刀左手拿了根树枝，随手舞动了起来。
初时老人还不在意，但紧接着他便瞪大了眼睛，大叫一声。
“这不可能！”
他这随手一招，就将这剑法奥义使出了八成，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这本剑法是他毕生所学的精髓，若非沉浸剑法四五十年的老剑客，谁能达到这程度？
“有什么不可能的。”京白挥手又使出了一招，一道刺目的剑意升腾，让老人都眯了眼，惊了个呆。
“你确定没学过剑法？”
京白丢了树枝，语气轻佻道：“以前不曾学过，现在学了两招，剑法啊，也就这样吧，比刀法简单多了，估计上限也就那么多吧。”
他这般语气说，不过是在气老人，以报理念辩驳输了的仇。
京白也确实不曾学过剑法，能一瞬间学会剑法，全凭他天赋过人，学习能力超强。
这种学习能力，令顾小刀叹为观止，不得不叹服一声，流啤。
京白学了剑法之后，似乎真的略有所悟，主动将身躯控制权交还给了顾小刀，自顾自的隐在左腿鬼影之中。
老人此时的语气已经变了，不再是那种高高在上瞧不起刀法的模样，抓住顾小刀的手大叫三声。
“好好好！你莫不是万中无一的剑道奇才，你一定要学剑！你一定要学剑！你不练剑，剑道万古如长夜！”
“只要你愿意舍弃一身刀功，我必倾囊相授，助你成剑道至尊，让你剑法天下无敌。”
听他说要自己弃刀学剑，顾小刀如何肯同意？顾小刀当即收起少年心性，正色说。
“我的天赋才情都已给了刀之一道，此生不悔，此生不改。”
话说的一个决绝，一如他向道之心。
他这身刀法已学了十数年，早已将其认定为一生追求，岂能改换门庭。
老人还待再劝：“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
顾小刀转身离去，挥手示意。
“你若不让我学剑，我想结识你，你若让我学剑，我便不认得你。”
京白劝顾小刀回去找老人。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先不提他的条件，就说他究竟是不是个真高手，我们也无从得知，甚至是不是骗子我们都不知。”
京白再劝：“你且去试试如何，探探他的口风，万一他是某个不出世的大前辈，你依靠他的身份，让城主低头还不简单。”
“你甚至可以先不答应做他徒弟，你说让他先帮你这个忙，你说你要看他的实力，他肯定会答应你的，我们权当是借势而已。”
顾小刀摇头：“不，我绝对不会放弃刀法，你也不必再劝，让我喝一口黄粱酒，我看能不能将天行九变修炼到大成，明日一早便去抢亲！”
他走走转转，在一处客栈住下，盘膝而坐，找年画讨来一碗黄粱酒，进入黄粱酒世界，苦修天行九变腿法行。
连日来他已同年画再酿了一壶黄粱酒，可惜这次成酒不好，也不知是不是天气不好的原因，只成酒一壶。
今次因为凌江悦之事，他已发了狠，孤注一掷，要兵行险着，势必一夜学会天行九变。
而今他因为年画与京白在身，三位一体之下，根本没法修炼真力，只能修炼刀法腿法。
刀法四水刀法已经被他修炼到了极限，再修炼的话，短时间内也只能再修一招刀法罢了。
但这样意义不大，一招寻龙分金若能击败敌人便够了，若是被人挡了下来，再来一招也是徒劳。
所以这次他是铆足了劲，要苦修天行九变，企图靠着天行九变的遁法，抢了新娘子就跑。
夜静如水，雨淅淅沥沥，偶有闪电经过，却无半点雷声。
顾小刀身侧冒出两道青烟，青烟落在地上，化成一男一女两个人影。
烟鬼京白，酒鬼年画。
这也是两条鬼首次以真身面对面。
京白面上带着戴眼镜，方脸高颧骨扁鼻子，脸上有点草原红，中食二指指甲上都是烟熏的黄，牙齿也是烟熏的黄。
年画身材倒也苗条，就是有点啤酒肚，非得用力缩肚子才能显出纤腰。
她慵懒的坐在桌上，一手垫着脸颊，一手从身后掏出一瓶哈皮示意京白。
“大绿棒子，来两瓶？”
京白摇了摇头说：“我不喝啤的，涨肚，我喝牛二。”
年画想了想，收起哈皮，拿了两瓶牛二递给京白，又拿了两瓶江小白。
两人开酒瓶，也不用杯子，直接对瓶喝了起来。
“你有故事，我有酒。”
“你有人间，我有云烟。”
碰~~
酒瓶和酒瓶碰在一起。
两人推杯换盏，几轮下来京白率先招架不住，止住年画递酒，然后送了根烟给年画。
“我可不抽别的烟，我只抽老巴夺。”年画要了支烟，但没抽，而是夹在耳朵上，接着喝酒。
年画酒量很好，还无醉意：“你说，我们是属于穿越了吧？”
京白吐了口烟，点头道：“恩，大概是。”
年画又道：“那我们为啥没系统啥的？连金手指都没有，不都说是标配嘛？”
京白弹了弹烟灰：“标配？人家说的是主角有标配，你是主角么？”
“我不是。”
“我也不是。”
……长久沉默后。
“其实我觉得，我俩穿越而来，就是给这小子当金手指的，不，我俩是两条金大腿！两个穿越者还辅佐不了一个土著了？”
“凭我俩召唤来的烟酒和零食饮料？还是我外甥女弄来的兽药？”
京白耻笑一声：“得了吧，还金大腿，就凭你我这两头烂蒜，最多算是主角腿上的挂件，你给他当代打，我给他当代练。”
年画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点头称赞：“对啊，这小子人不坏，就是懵懂无知太年少，年少无知太轻狂，有咱俩在后面推他一把，他肯定能成一个真的高手。”
京白指了指天上，意味深长的说：“知道，把那个？”
年画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示意他此事绝密，不可再谈。
两人聊完顾小刀，又开始聊起了家常。
京白说他生前是生长在蒙东地区的孩子，原本是放牧的家族，都是骑着马去上学，趴在马背上写作业。
后来去了城里，赶上一波拆迁福利，然后成了拆迁办的爆破手，专门炸楼炸烟囱，再后来被迫回家继承家业，继承了家里的牛羊什么的。
年画说她离京白家不远，一辈子没进过山海关，
她说她羡慕小说里的风四娘，骑最快的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玩最利的刀,杀最狠的人。
可惜她不是。
她还很念旧，总说年少时看过的蓝猫虹兔七侠传，可惜只看了一半……
年画调侃京白，说京白是放牛娃。
京白不服气，说他不是放牛娃，他家是养马的，是牧马人。
两人各说各的，但谁都没说自己是如何成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