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他们什么都没做
安室透从楼梯下来,在即将到一楼时,正好看到伊达航和安格斯特拉交流的一幕。
“?!!”
他身体瞬间紧绷,瞳孔收缩,一时间僵在楼梯上,尤其是他看到了安格斯特拉手中拿着像是记事本一样的东西。
如果他记忆没出错,班长有随身携带笔记本,并在上面记录的习惯。在毕业时,他们几个感情好的同学一起穿着警服拍了合照,是用拍立得照的,当时伊达航就把那张照片夹进了记事本里。
他看到伊达航接过记事本,重新登上电梯。留在原地的安格斯特拉一手抱着书,另一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朝楼梯这边看了过来。
安室透定了定神,像什么都没看到那样走下楼,来到安格斯特拉的身边。
“你还好吗?”安格斯特拉伸出手碰了下他的手,“你手心都流汗了,就这么怕警察?”
安室透发现他的表情和眼神一如既往,甚至带着点对他的担心看样子他的卧底身份没有暴露。
他试探性地问道:“刚才你和那个警察在说什么?”
“他谢谢我提醒他,说那个记事本和里面的合照对他很重要。”
“”
安室透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难道班长真把那张合照一直夹在记事本里?!
想到那种合照可能落到安格斯特拉的手上,安室透再次心里一沉,虽然他在楼梯上没看到安格斯特拉去翻那个记事本,但是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拿到的,万一在他下楼前就
“你没看里面的内容?”
根据诸伏景光那边的观察和他这段时间的直接相处,安室透逐渐了解安格斯特拉的脾气。
这位未成年成员和组织其他大部成员不同,他比较直白,不喜欢弯弯绕绕,对他打直球直接问或许是最高效的,他很少为此生气或动手。
“没有。”安格斯特拉像是被冒犯一样,微微皱起眉头:“随便翻看别人东西是侵犯他人你老师没教过你这么做很不尊重人吗?”
“”
他小学老师教过他这么做没礼貌,可他警校老师是教他怎么不留痕迹去侵犯他人。
安室透略心虚地移开视线,他看到有其他没见过的警察往楼梯处走,意识到这里还有大量警察,外加一个他现在必须避开的旧友。
“你借完书了,那我们回去吧。”安室透看着安格斯特拉手里的书,“你借了什么?”
“法文原版的自然法则。”他回答道,“不知道有没有其他语言版本,这本书挺有意思的,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找日文版来看看。”
安室透点点头,打算和安格斯特拉一起离开,这时楼梯上走下两个背着书包的学生正好是他们在三楼遇到的那两个。
“是刚才图书室里的哥哥。”其中的女孩看着安室透,仰起脸关心地问:“大哥哥,你找到人了吗?”
旁边的男孩翻着半月眼,安室透觉得他对自己有些泛着酸味的恶意。
“小兰,你该叫他叔叔才行吧?他看着至少比你比大了十多岁,皮肤又那么黑而且他刚才在图书室里打电话,声音那么大,打扰到别人看书,一点都不懂礼貌。”
安室透无语,他看出这个小男生是在故意挑刺不,也不是故意挑刺,他说的一些是实话。
刚才他见安格斯特拉不在三楼,在问过附近的这两个小孩有没有看到人后,他立刻掏出手机在原地打电话,顾不得在图书室里那么做会不会打扰别人。
“没事,已经找到了。”安室透笑了笑,“这么晚了,你们也早点回家。”
安格斯特拉没有说话,他安静躲在别人背后时,存在感可以很低。
安室透察觉到他似乎不太想和面前的两个学生说话,默默地为他挡住他们的视线。
安室透和安格斯特拉来到停车场。
直到坐上车系好安全带,安室透才想起之前打电话时听到的内容。安格斯特拉和伊达航接触那一幕真的吓到了他,让他差点忘了这件事。
他没有立刻开车,看向身边的人。
安格斯特拉把那本书放到通勤包里,又把通勤包和便当盒一起放在腿上抱着,安静地等他开车。
从侧面看过去,安格斯特拉的脸颊带着小孩那样的圆润感,感觉摸上去手感会很好。
他处于儿童到成人间的少年时期,看上去病恹恹的,很能激发人的照顾欲,难怪之前去餐厅时女店员总会格外偏爱他连他和诸伏景光有时都会忘记这是个危险的组织成员。
安室透再次意识到,安格斯特拉才十四岁,和图书馆里遇到的那两个背书包的孩子比,都大不了多少。
“你跟我打电话时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安室透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安格斯特拉的诞生,警察可是幕后推手之一。
在说这句话时,安格斯特拉甚至笑了出来。明明他的声音很好听,却听得安室透毛骨悚然。
警察和犯罪组织本来是对立面,为什么要说是警察推动了安格斯特拉的诞生?难道他得到代号和警察有关?
安室透再爱国、再热爱过去就读的警校,也得承认警察群体里存在着不少败类。
他不敢把安格斯特拉的事情透露给太多公安,就怕里面有组织派去的卧底知道这件事。他只让接头人风见裕也去查,目前没有什么消息。
其实他对通过名字追查没抱什么希望。格雷克洛,灰色的乌鸦,这名字一听就像是假名。
想到安格斯特拉身上那种恐怖的伤,安室透心里一沉。他几乎不敢想下去了,他只求不是最糟糕的那种。
“哪句话?”
“那句警察是幕后推手是不是警察对你做了什么?”
安格斯特拉一手架在车窗上,撑着下巴,另一手按在叠放的通勤包和便当盒上,避免它们掉下来。
听到安室透的这个问题,他没有继续笑,反而用奇怪莫名的眼神看着他。
“是之一而且警察没对我做什么,真的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