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消息
时间还长。
“不急。”林江简单地先是和夏眠说着自己的感悟，也没有管夏眠在一旁吐槽的“为什么不用吟唱就能施法”这件事。
其实只要精通了对应的元素，即使不用吟唱也能同样构建出奥术的效果。
所以四阶法师大多已经很少吟唱术式了，而不用吟唱直接发动奥术节省下来的时间不用说都是非常宝贵的。
但是有点奇怪的就是……林江好像不管什么奥术，都无需吟唱。
两人走出白色演练场，沿着倒悬的巴别塔向下。
“钟时……”是吧，林江风衣挡不住灵安略显冷涩的风，“现在还在这里吗？”
也已经好久没见。
“在的。”
夏眠背藏着手，像小时候一样无忧无虑地往前走。
冬日的阳光在运动之后倒是显得略有几分热。
和学院的纯白相映，这光芒就显得太过明亮。
嘟……
嘟嘟……
林江的口袋里传出电话铃声。
安静的巴别塔中有几分突兀。
他不慌不忙地接起电话。
“喂？”
“是我。”
洛之正在电话那头好像有些匆忙。
“咋了，要到了？”
林江说着小小地伸了个懒腰，压着声。
“今天恐怕是到不了了。”
夏眠没有刻意去听，所以电话里的声音在耳朵里也只有个大概，模模糊糊的。不过她确实看到林江略微皱起了眉头，又快速地藏起来了。
电话挂断。
夏眠好奇地往林江身边靠靠，眼睛瞪得很大。
“咋了咋了！”
不过声音反而压下去了。
林江想想，点点夏眠的脑袋。
“等会再讲，我先想想。”
“讲讲呗！”
夏眠嘟起脸，又刻意和林江拉开了半步。
他露出无奈的神情，缓缓开口：“等到了钟时那再说。”
“嗯，也行！”
她又一下子恢复了没心没肺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阶道漫长。
他们逐渐走入阴影当中，夏眠抬起头看了眼巴别塔的边沿。
方才还觉得晒，等走着心冷下来，正好走到这暗处，一下又觉得凉起来。
不过夏眠最擅长的就是火，现在自然不怕冷的。
冬天，林江看来这里也没有什么差别。
站在台阶边缘往下看，依旧可以清楚的看见深处的光点散落，那是一道道门户。
他已经有些记不住钟时的房间是哪个了，只知道要走过一道旋转的桥。
“这边这边！”
夏眠走得比林江稍快几步，像是早已经料到他忘了怎么走。
女孩在几阶之下朝他挥着手，但巴别塔的阶很宽也很长，几阶的距离竟然有些远了。
她看着林江漫不经心地往下走，漆黑的身影背着光，却又把背景晕开。
那是视线聚焦的缘故。
夏眠却只怪光线太暗。
林江的脸颊好像都有了几分冷冽，似乎这几年所经历的并非是他所说的那么简单。
“发什么呆？”
林江的个子还比夏眠多半个头，靠得近了女孩还要抬起头。
夏眠匆匆往后一退，忘了自己已经站在台阶的边角，如今则是一脚踩空。
“诶……”
她的视线上抬，又很快停住了。腰部传来一股温度，厚重，还有沉稳的心跳。
林江一把搂住夏眠的腰，把她拉了回来。
“这种事都能不小心，”他的语气略带讽笑，“我怎么放心？”
夏眠被说的也有点不好意思，从林江怀里出来，站直身。“还不是怪你走这么慢。”
说着就往桥上跑去。
林江看着夏眠身影再度闯入阳光，发隙间闪着光。
他站在影子里，风衣抖动，掉进灰暗的尘埃中。
走入光门之前，林江思忖着什么，总是思考起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有些注意力专注不了。
看着一路的植株藤蔓，林江感受到熟悉的感觉。
那么多年依旧是似曾相识。
夏眠在尽头挥挥手，朴素的门面雕刻着光阴的流痕，此时的木门在微光里有着几分沉寂。
一个少年站在一排横桌之后，几杯热腾腾的茶水已经准备好了。
钟时抬起头，对他微微一笑。
绿色的短发比记忆中的还要长一些，如今已经扎在一起了。晶莹的色彩在光里更加闪耀，精致的五官和稚嫩的皮肤看起来有几分女孩子的样子。
“林江来了。”
他端起杯轻吹，抿了一口。
桌子另一边早已放着两杯倒好的茶水。
夏眠轻快地走到桌前，然后很自然地坐下了。等了一会，林江才走进来。
“你知道我们要来？”
钟时的荧绿碎发吹在耳际，脸上的微笑不显得刻意。
“当然。”他的眼睛晶莹剔透，闪着尘世中不曾有的光，“我是占卜师嘛。”
林江没有客气，随意地坐在剩下的那杯茶前。
热气蒸腾向上，巧合地模糊了林江的视线，雾气里看不清钟时的模样。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钟时不似林江像个面瘫，起码神色变化依旧似常人。
他看着水汽之后的苍翠，觉得对方似乎比印象里的高了一些。也对，林江记得夏眠也不过比自己小两三岁，钟时的年龄与夏眠相仿。
这么几年的时间也长好了。
夏眠的茶杯里漂着茉莉花，她似乎是放开心，所以反倒是没有注意到。
“没有出去走走？”她其实这几年也很少见钟时，终归是没有好好聊聊。
少年摇头，品茗不语。
少女转过话，好奇地往林江身边靠了靠。
“你说的，等会到了这里再说。”
林江看见女孩的眼里泛着光，自己也不好意思不说了。
“也不是什么事……”他面露忧色，也不是觉得危险，只是这个时间段发生这些事情多少让人忧心。
夏眠见林江说一半，迟迟没有下文，神色变得不善起来。
钟时把茶杯轻放在桌子上，好像早有预料。“北方有疫病，要起乱子。”
她心惊了一下，看看钟时又转头看向林江，是要求一个印证。
林江喝了一口茶，点点头。
温度刚刚好。
“洛之正本来打算今天回来了，可是临时接了任务去了临风市。不过只是暂时有这样的传言，还要等正式的告示。”
他知道，这些东西不会是空穴来风，更何况洛之正是接了中转点的任务中途转车去的。
他揉揉眉心，有些无奈。
大过年的又是这些烦心事。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估计是难消停了。也不知道他明天回得来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