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敬佩
柳青挂断电话，搔搔头发说道：“你倒是来了，说要来的人才到了两个。”
“你也是一点也不注意形象。”
奇伯根摸摸鼻子，故意看向一边。
女人靠过来，将他打量一番，打趣道。
“今天你倒是正式。”
只是脸上的疤痕看上去更显眼了。
他不接话，不自觉地理了下西装，问起别的事情来。
“来的两个人呢？”
“去商场了。”
“这么不当回事？”
柳青笑出声，“不当回事？人赶着从甘口一路飞，现在连件衣服都没带，你买呀？”
“下次我买。” 奇伯根也笑笑，随即平下去。
这么远的支援……
柳青转身倒水，给他也倒了一杯。
“等会去练练？”
柳青的脸被被子挡住，话听上去也有些模模糊糊。
“算了吧……”
“你也不怕把这打塌了。”
他是不乐意的，动手又不能真动手。
说多了还是自己嫌麻烦。
柳青见他没有这个意思，便提议去楼庭上等。
楼顶上风不算大，太阳是越来越大了。
奇伯根无所事事的站在大楼的边缘。
“这边热闹好多。”
“是啊……”柳青慢慢走过来，“事情也多。”
高楼下每天都是车流满贯，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盐埠很少见，柳青快看腻的。
她想开口，但都只想起一些寒暄的话，奇伯根站在那俯视出神。
呆在一个地方总是会腻的，所以有的人喜欢出去旅行。
奇伯根也见过一些偏安一隅的人，即使出去了，也会在有些时候回来，然后长居一世。
他是灵安人。
没想过这些问题，他只知道有些事需要他去做。
不过好像也确实好久没有回去了。
呼呼呼！
大风的声音，其实很是不同。
他们都知道那是直升机的声音。
柳青回过头，看到停机坪上一架深色的直升机缓缓落下。
风在此地回旋，卷起扬尘。
她走上前，与下来的两位轮番握手，“两位辛苦了。”
那人摘下帽子，同柳青握手。
身后的同伴谨慎地抱着一个箱子，小心地从飞机上下来。
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在箱子上。
圣遗物……
有一种气息散布开来，把周围的光线扭曲了。
不是空间，不是时间。
仿佛本该如此。
“别站着了，我们先下去吧。”
上面风声大，一时半会也不会有别的人人从上面来。
这两位估计是从云端列车附近借的直升机。
柳青作为海城的掌灯人，很多方面还要她来安排，一直站着也不像回事。
这段时间是有的忙了。
……
屋子不大，但容得下三个人。
林江说夏眠之前都没有机会吃到他的手艺，现在是出去买菜了。
夏眠本来还是想说不用了的，但是想想又确实想吃。
不过她更想好好看看林江。
她已经多久没有看过他了。
那一别之后，他有回过灵安吗？经历过什么？过得还好吗？
只是看见他，就问不出口，只是想坐在他的身边，握住他的手。
其实她和林江的记忆不多，只是恰巧在那个时间遇见了他。
或许是命中注定，毕竟哥哥和林江就在那里，那之后的个把月，林江也像是她的哥哥一样。
只是像，或者是该说她的第二个兄长。
不是不愿叫他哥哥，只是这样叫她总会想起李云朝。
云朝和林江在她的心目中都是不可代替的，所以这样不好。
只是苦了安沁姐。
那些年的事，安沁姐都没有和她说过。
是怕她伤心吗？她没有这么脆弱。
夏眠在前线休息的时候多次想问，可是安沁姐不在前线，没有人可以和她说。
有的时候真的是一种煎熬。
大义、回忆、约定……连她也模糊了坚持下去的动力。
可她想回来，哪怕是一眼，她觉得自己又能在那妄无边际的生活里支撑起来。
他们互相支持，前线就是如此，不断地有人受伤，有人退出，有人回来。
法师是匮乏的人力资源。
所以在世俗他们总是乐于接纳新的成员，但做出这种事情的时候，也带着复杂的情绪。
一种负罪感，再用救世的大义麻痹自己。
哪有尽头……没有。
“姐姐，你在想什么呀。”
小艺可看着夏眠，觉得有一种东西快从她的身上漫出来了。
夏眠回过神，把小姑娘抱起来，像是李云朝抱起她一样。
那个人总是装正经，总像个大人，其实心里还是小孩的模样。
这一点林江和云朝很相似。
某人还告诉她人不能沉湎于过去，但林江似乎很少开口。
沈艺可又再夏眠的眼前挥挥手。
夏眠笑着对着怀中的小姑娘，越看越觉得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小姑娘则是看着夏眠的脸庞，觉得姐姐和先生一样爱笑。
大姑娘站起来，带着小姑娘来到阳台。
很惬意，很舒缓。
这是回来最舒服的一次。
小艺可刚及栏杆的高度，不能像夏眠一样趴在上面。
夏眠一脸开心地问小艺可，看上去有几分幼稚可爱。
“你说林先生会做什么菜呢？”
小姑娘开始回忆起之前的饭菜，好像只有味道，却忘了什么菜。
只觉得每个好像都挺香的，也挺像的。
“先生……先生……做的都很好吃！”半天还是没有想出什么话来。
一只比先生细嫩多了的俏手摸上她的脑袋，轻轻的抚了抚。
可就这样良久，有没人说话了。
“姐姐，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啊？”
这回轮到夏眠不知所言了，只是杵着脑袋看着景色。
海面都变得不平。
“我呀……也不是很清楚呢……只是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
不过你的先生很厉害，会在很多人需要他的时候站出来，能救很多人。”
“姐姐也看见过吗？”
“是啊，有一次我就在边上呢！”夏眠的脑海里记忆浮现，而且愈发浮夸。
在阴暗的静城，空中雷光闪烁。
一青年凭虚渡空，曳火花起舞，提剑逆伐而上，直斩四阶，硕大的雷龙绞杀了静城的阴霾，火花驱尽所有人的恐惧。
一剑而下，天地两分。
“是个值得敬佩的人啊……”
小艺可听得泛起热血，还有一种自豪感涌上心头。
眼中炯炯有神，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轻弱的关门声响起，是某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