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历史
两名学员战斗结束，夏眠小手轻挥将两人带出。
随后又有两人进去。
夏眠今天估计是没空了，林江对这些也不感兴趣，索性向她要了图书馆的位置。
“图书馆？”
身前的女孩带着一顶紫黑色的尖顶法师帽，圆框黑色眼镜，紫罗兰绣文的长袍垂落。
她皱皱眉开口道：“这个传送阵到不了，只能自己走下去。”
“嘶~”
走下去，他属实想不到从这下去还有多少级阶梯。
图书馆就在这巴别塔的尽头。
没有传送法阵能怎么办呢……
“不过从这里出去，再往右拐，门口摆了一盆风信子的房间往里走。
有一个小传送阵能到下二十层的风亭广场，到图书馆能快些。”
女孩说完转身整理起书柜。
林江谢过，很快来到摆放风信子的窗口边。
他掀起黑色的帘幕，空旷的廊中流动着清风，尽头阳光照射，走廊上微绿荧光点点。
墙壁上刻满了玄奥的图案，风，雷，水，火……元素缠绕其一，好像共同讲述着一个故事，壁画中央黑色的漩涡好像在缓缓转动。
林江不自觉地将手拂在那黑色漩涡上。
突然，异象骤生。
紫色的光从他的手掌下流出，在墙壁上蔓延。
紫光像是将整个壁画点燃，火、水流动起来，风雷交杂，潮水拍打崖壁的声音传入他的脑海。
哗！
所有的壁画犹如阴影卷入漩涡，片刻后墙壁上的符文尽数消失，最后连那个漩涡也在他的面前闭合。
[宿主获得奥术·终章]
[终章：抹除奥术路径上孱弱的单位，对生灵造成海量伤害。]
墙壁上的漩涡彻底消散，化作一团黑色的灵气飞入林江的前额，一段斑驳的记忆浮现眼前。
远处，一个身着漆黑法袍的身影虚立在海面上，天地好像凝成一片，黯然无声。
那个黑影悄然转身，冷漠的瞳孔好像就在眼前，惊人的杀意无意流出。
海水却瞬间翻腾起来，原先埋藏在平静海水之下的千万异种尸骸浮露水面。
他好像拖曳着世界的画布，整个世界的光好像都被吸引到一处。整个世界暗淡无光，最后一寸光在他手中也暗下去，然后，空间崩碎。
即使不去施展它，也会令人感到心悸，好像令人恐惧的力量随时都能倾泻而出。
林江缓过神细想，总觉得那个眼神似曾相识。
记忆中神殿前的那个身影与海面上的男人重合在一起。
那眼神太像了，只是衣着有所不同，不过毕竟没有见过整张脸怎么说也确认不了。
现在来说，他法术是一点不缺。想要提升实力目前则是只能靠系统每天一点点的灵力增长。
也许图书馆会有修行的办法，至于问夏眠她们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而且她们的办法也未必会合适。
太慢了。
想要到达四阶不知道要猴年马月，还有灵安以及魔法的事情也还要了解。
需要很多时间，安排却快不起来。
林江叹口气，走出房间。
穿过法阵，走下每一级阶梯，来到巴别塔的尽头。
巴别塔，圣经里记载过。
神让世人的语言不再一致，使得各族之间不能沟通，通天塔就此搁置，人类各奔东西。
所以“塔”本身就是没有修完的。
巴别塔没有最后的塔尖，甚至算得上只修了一半。
林江面前已无阶梯，一脚下去毫无实感，空旷的黑暗中只剩自己。
漆黑的地面上白光散布，只有微弱的光点闪耀着自身的存在。
好像足下的才是天空。
忽然一阵眩晕，林江面前是不知道多少级的大理石长阶。
雪白石柱直入云天，云朵悠然其期间。
他又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爬上去，偶尔也有人下来。
只是长阶很长，大多数人都是匆匆往下，林江没好意思叫住。
登上最后一级阶梯，灵力从石阶上散开来。
林江精神一振，走了许久的疲惫一下子消失了。
前方是一段虚浮的桥梁，在桥的彼端碎石林立，一艘巨大的木帆船停泊在层云之上。
月光从云下升腾而上，映得流云安详。
一个跨步，林江出现在几十米开外，再一步，已到木船前头。
灵气汇目，庞大的船身上禁制繁多使人眼花缭乱，一个嵌扣着一个。
进入船内又是别有一番洞天，房间的中央是木制的圆环桌，一个老人正坐在一旁收拾着桌子上凌乱的书籍。
往左往右皆是分开不知道多少层的书架房。
“往右是历史，往左是奥术。”
老者没有抬头自顾自地整理东西，满不在意地说道。
林江点头示意，随即向右的走去，没入书林。
在林江不知道走了多久之后，老人好像才想起什么缓缓开口。
“向前……是……”
是什么来着？
老人费力地转过身去，一道铁门与木船格格不入。
“不，不是什么，什么也没有。”
老魔法师想起什么，又好像是在胡言乱语。
……
林江往前走了许久，倒不是觉得前面的书没有用。
只是他这个人有个习惯，到这种地方都喜欢往深一点的地方走，然后再慢慢挑书。
他觉得差不多了，在一个矮书架前停步。
“《历史》？”
这么粗略么……
书角上写着蚂蚁大的小字，第三卷第二分册。
“时间亘古流逝，本是既定的命运。
前辈大德纪尊法，立灵界，以传后世。
可自3000年潮汐以来，灵气驳杂，天地异象不止。忘流川逐渐干涸，岁月坍去塔的顶峰。
异种流露世间，残噬血肉。界湖泛动，世树落叶。
……
3982年，空间扰动，镜壁破碎，亿万异端侵入人世间。
同年二月法神退守界湖，屠尽万千异种，却意外将天河截断，被迫降临人世。
第二年，法神创空间术法以自身修补镜壁，归位阴阳。
……
7233年，最后一位法神陨落界湖之下。共计二十三位神明护持人间。
7256年，世界树坍缩。
……
林江合上书，咽了下喉。
虽然不知道对应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但是光时间的跨度就至少有四千年。
于这四千年，法师守护人世不受异种侵扰。
三千年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间潮汐不止，岁月不实……
这几千年的岁月难道还能是虚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