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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单刀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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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老城区,生活在这里的人多半是土生土长的江城人。如今年关将至,街头巷口有无数的小贩在叫卖年货。

    穿过一条小小巷,在巷口有一间大众浴场,白长天就我在这里见面。看着门上老旧的牌匾,就知道这家浴场的年代很久远了。

    走进浴场,里面的装修很普通,显然它面向的客户就是那些弄堂里,家里没有浴室的居民。

    见我进来,一个黑衣人向我打招呼,让我去换衣服。顺便将浴场的门关上了。看来今天这里是被包场了。

    “经常在影视剧中看到日本的黑帮喜欢在浴场会客,难道白龙帮也喜欢这个调调?”我一边脱衣服一边想。

    我拽了条浴巾挡住了下体,走了进去。掀开门帘,映入眼中的是一个巨大的浴池,里面坐满了人。如果抛开这个环境,这里简直是一场纹身艺术展。

    见有人进来,众人全都站了起来,往两边一分,水池中间露出一条通道。池子里唯一个坐着的人正在对面向我招手。

    我径直走了过去,坐到了他的旁边:“叔叔,怎么想起约我在这种地方见面?”

    “我听说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怕吗?”白长天眯着眼睛睨视着我。

    话音未落,所有纹身男一同转身,怒视着我。

    这阵仗像极了电影中的场景,一般人这时估计得吓尿了。可是我不怕,因为我知道他今天找我来的目的。

    “叔叔们站着冷,快坐下,别感冒了。”我嬉皮笑脸地向纹身大汉们说。

    “阿嚏!”还真有捧我场的,我刚说完就有一个人打了个喷嚏。白长天瞪了我一眼,招手让大家坐下了。

    “子豪,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在这约你见面吗?”

    “不知道。”

    “早年间我们白龙帮的成员都是些穷苦人。和所有穷人一样,整个冬天都不舍得花钱洗一次澡。只有在每年腊月廿八的时候,才会洗个澡,换上新衣服,干干净净地过个年。

    虽然现在条件好了,随时都能洗澡。可这个传统却保留了下来,每年的这个日子,帮里的一些老人就会来到这里泡个澡,絮絮旧。数数大家身上又多了几条刀疤。”

    说着白长天对着一个50来岁的人说:“老八,让孩子看看你身上的疤。”

    那个人走了过来,转过了身。就见满后背密密麻麻的全是刀疤,看的瘆得慌。

    “又是在吓唬我!”我心说。

    我仔细地端详着对方布满沟壑的后背感叹:“大叔,您这些刀疤,居然没纹身可惜了。”

    对方一楞,不知道我是啥意思:“唉,我十二岁入帮,之后就为帮中打杀。等想要纹身的时候,就已经全是刀疤,没法纹了。”这话听着还挺遗憾,但谁都知道他是在炫耀在帮中的资历。

    “大叔,这你就外行了吧。你这身刀疤,正好可以纹一幅竹子。这两条大的竖疤是竹干,这几条小的是竹叶。您这背纹出来的图案自带凹凸感,是立体的。我认识个小妹,祖传纹身,她要是见了您的背,不要钱都会给您纹。这就是一幅艺术品啊!”

    “哼!”大叔转头怒视着我,拳头紧攥,发出“咯咯”的响声。如想不是碍于白长天在场,我已经死好几回了。

    白长天皱了皱眉,示意老八退了下去。他一直在盯着我的嘴,估计是在想怎么把它给撕烂。

    “子豪,知道我找你来的目的吗?”

    “知道。”

    “嗯,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说吧,你把小秋藏哪了?”

    “不说。”

    呼啦对面的一群人又都站了起来。一排黑香蕉在我眼前晃的我直恶心。

    “子豪,你哪点都好,就是太宠着小秋了。你这样会害了她的。”

    “叔叔,您不觉得她现在这么叛逆和你的教育方式有很大的关系吗?”

    “我怎么管孩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育。你到底说还是不说?”白长天似乎有些生气了。

    “不说。”我很光棍的回答。此刻我的心中居然很兴奋。在白龙帮成员面前,敢正面拒绝他们老大要求的人,这么多年来恐怕我是第一个。

    白长天站起身,离开了池子。对面的纹身大汉将我围住。

    我赌他们不敢打我!!

    我赌对了!可是我却想哭了。

    他们没有打我,而是伸出了咸猪手,开始上下摸索。其中一个猥琐的老头,一边舔着舌头,居然把手伸向了……

    我将身体缩成一团,用手拽住岸上白长天的脚脖子,想要把他拖下水。看着这双脚我又想到了小白的美足,因为这双脚的小指指甲同样是两半的。

    岸上的人怕白长天被我拽倒,赶紧扶住了他。同时蹲下用力地掰我的手。

    我紧握双手大喊道:“不要逼我!不然我就把你和吴倩的事告诉阿姨!”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白长天一楞,然后摆手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池子里的水位猛然下降了许多。

    白长天依然很淡定:“你从哪听到的这个名字?”

    “这是秘密,我不光听说过她的名字,还知道你们两个做的好事!”

    “你想用这事来要挟我?”

    “不,我是想和您做笔交易。”

    白长天冷笑一声:“你太天真了,吴倩的事不是秘密,你阿姨是知道的。在和她结婚之前我就告诉她了。”

    “是吗?难道您就没有保留吗?”

    白长天紧盯着我的眼睛,慢慢地说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听我给您讲个故事吧……”

    十分钟之后,白长天长叹一声:“答应我,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不然会伤害到故事中的所有人。”

    “那就要看您的诚意了。”

    “说说你的条件吧。”

    “我发誓我会保护小白的安全,并且不会让她离开江城。过两天我就会劝她回家。但是我希望她回去后您不要惩罚她。因为仓库爆炸纯属是个意外。”

    “好,我答应你。你也给她捎个话,这件事我不会追究,并且还会尽快把老李弄出来。”

    “一言为定。”

    我伸出了手掌,想和对方击掌。可白长天却只是白了我一眼,没有搭理我。我尴尬收回悬在半空中的手,假装挠头说:“一出汗头发就痒。还是叔叔您这发型好。对了,您是多大开始脱发的?我得提醒小白到年龄提前买些假发套。女孩子还是得注意点形象……”

    “把这小子给我扔出去!”

    白长天终于爆发了,几个大汉冲了进来,架着我就往外走。

    我一看要动真格的了大喊:“叔叔,我错了,口误!脱发传男不传女!”

    ……

    离开浴场,我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小白。当然,其中大部分内容我都给省略了。我只是说白长天约我见面,我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他。

    小白听完兴奋地大叫:“子豪,你太厉害了,这么多年除了干妈,还没有人能治的了这个老顽固呢。”

    “那当然,我是谁啊。”

    “为了犒劳你,晚上来仓库吧。我和韩暖包了饺子。”

    “你们……一起……包饺子!”一丝不祥的预感出现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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