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见
为避免莫听派人来抓，南殊将公主替换成自己。
可都到了北国，都不曾见到莫听身影，南殊倍感失望。
盛国在北，北国在南。听闻北国京都近百年来，从未下过雪。
“也不知大哥如何了。”
南殊趴在马车的窗户吹着风，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长公主，京都到了。”
北国使者提醒南殊，南殊在马车上换上华服，戴上一些她从不愿意戴的金首饰。
南殊不喜欢被人伺候，身边仅带了初一。
北宫东门，厉凤仙带着满朝文武前来迎接南殊进宫。
第一次见这么大场面，南殊表面强装镇定，内心慌得很。
“皇妹，你终于回来了。”
厉凤仙脸色惨白，嘴唇微微发黑。宫人搀扶着还像站不稳一样。
南殊上前扶住厉凤仙，亲切的问：“三哥身体不适，不该出来。殊儿扶你回宫。”
厉凤仙在南殊的手背轻轻的拍了拍，表示自己没事。
“恭迎长公主回宫。”
文武百官异口同声说出，有些大臣年迈，声音老态龙钟。
“无需多礼。”
南殊扶着厉凤仙进宫，还没走两步，厉凤仙气喘吁吁。
“三哥，殊儿赶路多月，身体乏累，殊儿想坐轿子进宫。”
厉凤仙知南殊是为了自己，索性他自己身子也不适，便吩咐一旁的太监：“小杨子，速去安排。”
“殊儿，回到北国，该守规矩。来，叫声皇兄听听。”
“皇兄，你可莫调皮。”
兄妹二人相视而笑。厉凤仙靠在南殊肩上，这是厉凤仙从所未有的亲切感。
北国朝臣皆知厉凤仙命不久矣，各自有各自的算盘。
可他们不知，南殊并不是个软柿子，反而是个狠角色。
中宫（仁德宫），皇后站在寝殿内等候厉凤仙回来。
身旁站着当今太子厉守月，太子软弱无能，所以厉凤仙请南殊回来辅佐厉守月。
虽说南殊是女儿家，并不熟悉政务。可这一年来和莫听在一起，可不是白待的，多少学到一些本事和手段。
轿子在仁德宫门口停下，南殊搀扶厉凤仙往里面走。
皇后见厉凤仙回来，神清气爽了不少，心里高兴极了，带着厉守月迎了上去：“见过皇上（见过父皇)。”
厉凤仙给皇后说出南殊的身份：“这位就是寡人说过的，父皇的嫡长公主。”
皇后上下打量南殊，甚是满意：“守月，快给你皇姑行礼。”
“见过皇姑。”
厉守月为人规矩，听皇后的话。
厉凤仙不愿多看懦弱的厉守月一眼，恨自己一个王者怎么生出这么个孬种。
越看越烦，厉凤仙索性找借口离开：“罢了，寡人与皇妹去御书房谈话。”
南殊察觉到厉凤仙不喜欢这个儿子，当场并未说话。而是到了御书房，南殊才问厉凤仙。
“皇兄可是不喜欢太子？”
“从何说起？”
厉凤仙挑眉，继续说道：“寡人确实不喜欢太子。太子软弱无能，如今已有十岁，还是个粘着母亲的孩子。四书五经背得头头是道，可他就是个没有主意，事事找娘的人。”
厉凤仙对厉守月恨铁不成钢，却又无能改变。
厉凤仙懊悔不已，早知就不把厉守月留给皇后抚养。
若非只有厉守月一个皇子，厉凤仙绝不让厉守月为储君。
“皇兄，既然臣妹已经来到北国，皇兄打算怎么安排，有什么事要交代臣妹？”
南殊说话直白，厉凤仙却不生气。
“待寡人驾崩，扶太子继位。朝中有其他王爷的心腹，恐怕要你多费心处理。若太子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这北国的新君由你挑选，你也可继位。届时，寡人写下诏书，你藏好，必要的时候再拿出来。寡人已经油尽灯枯，怕是不能挺过这个月了。”
厉凤仙不由苦笑，没想到他的命，竟然只到二十五就结束。
说不甘心是不可能的，他也想长生。
“皇兄放心，臣妹定不负嘱托。”
六月二十五日，南殊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小杨子前来禀告：“禀告长公主，皇上驾崩。”
北宫上下到处挂上白绫，一片死寂。
南殊来不及去看厉凤仙最后一眼，盛国出兵攻打北国西北，已经连续攻下三座城池。
南殊穿上戎装，带兵支援西北。
待南殊赶到西北，莫听已带兵又攻下两座城池。
南殊得知是莫听带兵，兴奋不已。
南殊将军营驻扎在鹤城内，盛国军营驻扎在离鹤城不到十里地外。
“初一，本公主命你去敌营偷袭，最好烧了他们的粮草。若是被抓，就将这封信拿给莫听看，他看了会放你回来。”
南殊刚写的信，上面墨还未干。轻轻吹了吹，差不多干了，南殊才将信递给初一。
不出所料，初一刚进敌营就被抓了。
初一按照南殊所说，将信交给莫听。莫听看完若有所思，将初一放走后，莫听看着信上的字笑了。
“本王不信，此番还拿不下你。”
初一回军营把发生的事禀告给南殊，初一还没开始做手语，南殊就让她下去了。
莫听派士兵送来一封书信，南殊看了一眼，当着送信的士兵把信焚烧了。
“回去告诉你家摄政王，本公主喜欢记仇，他拿了我北国多少城池，改日必让他加倍奉还。定亲书已毁，本公主与他再无瓜葛。”
谁人不知南殊是莫听的心尖尖。士兵不敢放肆，恭恭敬敬称呼南殊一声“长公主。”
“长公主，小的家王爷想亲自见见您。王爷说，有什么事都好商量。”
南殊每次想起莫听，就会想到楚言修全家被斩首那天的画面。
“罢了。还是不见为好，我至今还忘不了楚大人全家的画面。我背上祸国殃民的锅不说，连累了这么多人，实在心中有愧。”
“王爷还说，希望长公主能放下过去，多想已是无意。”
“说的轻巧。你走吧。”
南殊将盛国士兵驱逐出北国军营，南殊拳头紧握，怕忍不住动手把那士兵当莫听动手。
城墙上，南殊看着蔚蓝的天空忽然飘过一朵乌云，南殊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