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并非皆恶
突然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阿力托立即转身面对那人,说:“你干嘛?”
“干嘛?”说着,那人一脚踹过去,被格挡后接着说:“打狄人需要理由吗?我忍你很久了。”
说着,薛冬去用上刚从慕容符那学来的武术对阿力托,边打边叫嚣道:“的,你个狄人待在司马府干嘛?真的碍眼。”
完全施展开手脚,从小打到大的阿力托快速占尽上风,说:“关你的什么事?司马君能让我进,我为何不进?”
突然,一人从后面偷袭阿力托的头部。
吃疼,阿力托下意识的转过去看谁打他,可转头瞬间又被人扫腿撂倒。
看清偷袭他的人是赵忠国后,阿力托立即被迫倒下,后抬头看清撂倒他的人是和赵忠国关系很好的魏伍,而后忍受从来自四面八方到脚踢。
薛冬去:“会打很了不起吗?这是汉人的领土,不是你们狄人的地方。能打又怎么样?我人多!”
赵忠国及时拦住那些很用力踢人的腿,对刚靠近的人们说:“下手轻点,别太用力,要是他偷偷去告发我们,被司马爷爷追究起来,我们可是要按府规处理。”
可随着人越来越多,赵忠国劝不动他们,而魏伍在感受到局势失控后立即挤出人群。
扫了周围一眼,没看到原先站在一旁旁边的王保民,魏伍拉出了赵忠国,说:“王保民他不见了,很有可能去找司马君了,我们要先他一步见司马君而后请罪,这样我们所受的惩罚才会小一点。”
赵忠国思考一番,说:“你去向司马爷爷请罪吧!快,我就不去了。”
“真的吗?”
赵忠国推了一把魏伍,说:“你想挨罚吗?会让你一天都起不来的。快去!”
看赵忠国表现,魏伍立即跑去中院书房,看到书房没光亮后立即跑去后院,看到司马康的房间还亮着后加快两步。
魏伍急忙敲门,大喊道:“司马君,不好了,左院发生斗殴了。”
看到黄溪开门、司马康正在看书,魏伍立即跪地叩首,说:“
司马君,刚刚我刚回到左院就看到狄人阿力托在打薛冬去,打斗一边倒,我看不过就去帮薛冬去打了阿力托几下。
而后其他人和我一样一起来帮薛冬打阿力托,阿力托被打倒后,我看局面失控就来找您了。
还望司马君快快出手,要不然阿力托可就惨了。”
“王保民,他在场吗?”
“王保民他一开始在场,后来就不知道去哪了。”
“赵忠国,他呢?”
“他还在那劝架。”
听完,司马康从腰间拿出一颗石头,运转道力涌入石头内使其散发明黄色的光亮,拿着光石照书,慢悠悠的走去左院,说:“小魏啊!看你主动跑过来最先将斗殴告诉我的份上,你的惩罚就降一级。”
“多谢司马君的减罚!”
而左院那边。
阿力托弯曲身体、抱着头、侧躺在雪地上任他们踢打,怒喊道:
“我会记住你们十七人,等日后出了司马府,我一定要将今日的事百倍!千倍!万倍的返还给你们!你们给我等着!我会让你们……”
说着,阿力托看到有一男孩用自己的身体护住自己,停下说话。
“你们不要再欺负他了,仗着人多欺负别人,这样的你们有资格待在司马府吗?”
而后,说话的男孩挤进中心,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阿力托,让他不再受人打击。
前不久
君皓月和刚认识的十岁男孩刘子君一起去左院的公共浴房,他俩刚从水房那打好热水,正一人提一桶热水走着。
君旭日看着双手拿桶、一步一步摇晃着前进的刘子君,说:“子君,要不要我来帮你拿,我可是能运用道力的人,提两桶水还是没问题的。”
“旭日哥哥,不用你来,我能行的。”
“哈哈哈哈,你这样走,热水会晃出来很多的。”
“没事的,我个子小,用不了一桶热水,半桶就够了。”
君皓月推开半闭的左院院门,使其敞开方便刘子君走,说:“来来来,小心点,可别……”
说着,君旭日就看到有一群人在一起欺负一个人,而后转目看到刘子君放下水桶后气冲冲的跑过去。
“喂!你们在干嘛?府规可是有不准许斗殴的,你们这么做是……”正说着,刘子君被人从后面拉住。
君旭日放下水桶,凝聚道力在双腿上,追上刘子君并拉住他,说:“你想干嘛?”
刘子君看到那些人听到他话后还在动脚,想过去但被拉住,急忙回复:“当然是阻止他们啊!”
“你看清楚些,被打的是狄人,你管他做什么?”
“君旭日,医师会因为眼前病人是穷人而不救病人吗?狄人怎么了?他也是人啊!难道就因为被欺负的人是狄人,我们就能不管这种欺负人的恶事吗?”
听言,君旭日松手,看着刘子君跑过去的背影,喃喃道:“这些我都懂,可是亲眼目睹父母被狄人杀害,我一生都无法接受狄人。”
刘子君大声劝众人停下,见有一人跑掉、七八人停下、而其他人继续,便大喊道:“你们不要再欺负他了,仗着人多欺负别人,这样的你们有资格待在司马府吗?”
刘子君见还是有些人继续不停下,便挤进去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住蜷缩在众人脚下的狄人。
看到身下狄人不解的看着自己,而后听到他说:“阿力托,这是我的名字,你叫什么?”
强忍着疼痛、尽量不露出痛苦的表情,刘子君微笑着说:“刘子君,这是我的名字。”
突然,一股淡金色的道力笼罩住了左院,使整个左院处处充满淡淡金光,而两人上面的众人被突兀的小金龙撞倒在雪地上。
“你们为什么要忽视道德与府规欺负阿力托。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刘子君随着声音来源望去,看到高四尺、清秀面善、散发强烈金光、周身有细小金龙环绕腾飞的二公子走来,宛若愤怒而又悲伤的神灵。
随着司马秀说完话,金龙张嘴怒吟。
无一人敢出声或制造声响,众人都因司马秀展现出的庞大道力、金龙异能而震惊的看着司马秀,看着那不似他们认知中那般友善、好脾气的司马秀。
沉默片刻
刚跑到院门的王保民看着早已沉默的左院与有金龙环绕的司马秀,心言道:“骑龙就是快,这~怎么莫名有种不妙的感觉。”
看到有些人因自己道力压迫而止不住的颤抖,司马秀回过神来,收回道力与金龙,后走向刘子君和阿力托,一手拉起一人,说:“阿力托、刘子君,没事吧!”
感受到有股温和的道力融入体内温暖自己身体的同时在治愈自己的身体,阿力托拍拍身体,看了眼刘子君和司马秀后盯着自己的脚,说:“刘子君、二公子,我忘不了你们的。”
感受到司马秀的道力,刘子君双手轻拍两下脸,做出一副开心的面容,微笑道:“多谢二公子及时出手,多亏有你。”
点头后,司马秀转身,一一拉起那些被金龙撞倒而躺在地上的众人,后对着眼前站成队列的众人喊:“xx,xxx,xxx,xxxx,xxx……你们都出手了是吗?”
被司马秀喊到名字的人都一一低下头,几乎没有人敢回应司马秀,而在内的赵忠国说:“我出手了。”
司马秀:“那你们呢?”
“……”
站在司马秀身后的阿力托紧盯着眼前人,记牢他们的面容,在司马秀说他们名字时记下,后发现第一动手的薛冬去不在队列里,想对司马秀说但收口了。
在赵忠国的目光引导下,又一个人说自己出手了,而后越来越多人说自己出手了。很快,队列之人都说自己出手了。
司马秀:“私自斗殴,凡旁观者重杖二十,凡施暴者重杖五十。”
随后,司马秀回头看王保民,还没说话就听他说:“左院器具齐全。”
司马秀看到队列内有男孩冷的颤抖,想到时候还早大多数人还未洗澡、被杖打后去洗澡是很痛苦的事,便说:“没洗澡的……”
“愣着干嘛!是府规不够详细,还是你们觉得司马秀没资格。”
听言,司马秀转身看向说话之人,只见拿着书的司马康站在院门、他一脸平淡的看着左院。
等司马康说完,众人立即行动了起来。
王保民对司马康说:“施暴者中的薛冬去,他躲起来了;旁观者中的春惊蛰和关长生,他俩不见了。”
司马康转身对身后黄溪说:“小黄,叫些与斗殴完全无关的人把这三人找出来。”
于此同时,右院公共浴房。
忽兰推着菩儿泊进浴间,说:“你先洗,我在外面为你看着。”
“不一起洗吗?”
“以后都不一起洗了,你洗我就在外面,我洗你就在外面,以后都这样。”
“这么防着她们,万一她们没你所想的那般呢?”
“那又如何?无论她们是否作恶,我都会预防她们作恶。”
“哎~好吧。”
听着菩儿泊的洗浴声,看到一什么都不带的女孩走进浴房看到她后跑出了,忽兰苦笑道:“人啊~”
不久后,忽兰看到刘雪提着热水桶、拿着换洗衣物走进来,开口问道:“女仆长不是有单独的浴间吗?你怎么来这洗浴?”
“习惯了在这洗。”
“是菩儿泊在洗吗?”
“对。”
“你,不错。”
“你不厌恶我们吗?”
“不厌恶,但我讨厌你们。”说完,刘雪走进一浴间。
另一边,司马秀房。
听完龙丽华自编的乐曲,君皓月从衣内拿出一块素布擦眼角水滴,哽咽着说:“父亲~母亲~”
龙丽华走到桌边坐下,打开食盒,细细品尝司马秀做的饭菜,喃喃道:“弟弟的厨艺又进步了点,这蒸鱼就做的很好吃。”
片刻过后
“丽华姐姐,这曲有名吗?”
“思念,这如何?”
“很适合这曲。”
“皓月妹妹,听说你会弹琴,来一首你父母教你的曲如何?”
“我先平复一下情绪,等会就弹。”
“好,不过得等弟弟回来后再弹,我想和他一起听。”
“嗯嗯,知道咯。”
“对了,听说你会织衣,能教我吗?我想学。”
“当然能,可我没有足够多的衣布,不方便教。”
“没事,这我能解决。”
“丽华姐姐,学织衣做什么?”
“我是想织给家人穿,细想起来,我至今还从未为家人做什么呢!”
亥时一刻,司马府东南角
气喘吁吁的关长生指着春惊蛰骂道:“你吖的,打这么久,你怎么就越打越兴奋呢?疯子吧?”
被打的躺在雪地上的春惊蛰笑言:“你的拳头很有力,不错。”说着,春惊蛰站起来,拉着累倒在地的关长生,说:“起来,继续啊!”
“关长生、春惊蛰,你们在哪?”
忽然听到有几人在喊他们,关长生疑惑的说道:“这么大声找我俩干嘛?无故聒噪可是要杖十的。”
“是那场斗殴,府规里可是说了,见到斗殴而不管的人可是要重杖二十的,哎呦,我怎么给忘了。”
“有吗?我记得可是没有的。”
“有,肯定有,别躺着了,快走!走慢了可就惨了。”
左院
站在院门的司马康对着自己跑回左院的薛冬去,说:“重杖七十。”说完,司马康让开路。
“司马君,我错了,能不能……”
“重杖一百。”
“司马……”
“重杖两百。”
“……”
司马康从腰间拿出一个玉瓶给薛冬去,说:“先敷再挨打。”
拿着玉瓶,薛冬去低着头看着司马康的脚而不动。
“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府规就是用来遵守的,谁触犯谁就得受罚。
你有三错,你是斗殴的引发者,你是斗殴的施暴者,你发觉不对后逃避面对斗殴事件。
但看你自己跑回来,可以减一点。重杖一百八。”
等待片刻,司马康看到薛冬去还不动身,便冷漠的说:“要么遵守府规,要么去公孙府,选一个。”
说着,司马康对刚受完重杖二十走过来的王保民说:“一刻内,若小薛还没做出选择,你送他去公孙府。”
随后,司马康看到有两少年跑过来,说:“你们杖三十。”
关长生刚要说话,就立即因春惊蛰强拉他走而没开口。
走进左院,春惊蛰说:“你这点眼力是怎么当老大的?你在平谷都是谁给你提点子的?”
“魏伍,可惜他不跟我混了。”
“啧啧啧,跟我混如何?我比你聪明多了,武术又只差你一点,还比你大一点,当我小弟不亏的。”
“去去去,我好歹曾是老大怎么可能当你小弟!想啥了!”
春惊蛰看着负责执行的司马秀,疑惑的问道:“二公子,怎么是你来做?”
司马秀苦笑一下,对着着衣凌乱的春惊蛰道:“爷爷原本让阿力托执行的,但我怕他会掌握不好力道以至你们会被打的明天起不来。你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堪?”后改口对关长生说:“你和惊蛰刚刚做了什么?”
“比划了一下,他打不过我,但我打不久。”
大半刻过后,左院门口。
王保民对眼前低头薛冬去说:“薛冬去,你有梦想、志向、目标什么的吗?”
“有!我想成为一个杀光狄人的将军。”
王保民上前搂住薛冬去的肩膀,说:“不错,和我最初的梦想一样。”
“那你现在的梦想呢?”
“成为一个能守护人民的大将军。”
“王大哥,我该怎么做?留下来的话,我几乎必死。不留下来的话,我肯定无法实现我的梦想。”
王保民用另一只手用力的点薛冬去的心脏,说:“那得看你自己,看你的梦想对你来说到底有多重要,看你愿不愿意为这梦想付出一切。记住了,实现梦想的路上,是充满荆棘的,是会随时死去的。”
薛冬去看着双掌间的玉瓶,喃喃道:“我不想死,我很想活着。”
“薛冬去!你是经历战争而活下来的人,你忘记了你所经历的一切吗?好好想想,你是因为什么而失去亲人的。”
薛冬去右手握紧玉瓶,想起那一天的经历,喃喃道:“父亲,母亲。”
随后,薛冬去对着王保民跪拜,然而却在途中被王保民拉住。
“不至于,我只是让你想起了那段痛苦的回忆。”
“王大哥,要是我能活着,那么以后你就是我亲哥了。”
小半刻过后
司马秀对着最后一个即将受罚的人,说:“薛冬去,涂上那药吧!不然即便是我执行,你明天也是起不来的。”
薛冬去看着握在右手的玉瓶说:“二公子,我对不起你,明明你中午说过希望我们和睦相处的。你很好,但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说着,薛冬去转头对着一直在一旁怒视他的阿力托说:“你来执行。”
随后,薛冬去双手抱拳对司马秀说:“二公子,还望成全。”
司马秀:“阿力托,轻点,要是……”
薛冬去大喊道:“二公子!重杖就是要用力的打,你这不符合规矩。”
阿力托挥动木杖,挥出一阵风响,说:“薛冬去,不怕死吗?滚出司马府才是你该做的选择。”
说完,木杖伴随风响击打在薛冬去的身上。
薛冬去咬牙道:“我立志成为灭尽狄人的将军,要是离开司马府,那我怎么实现我的梦想!”
阿力托:“灭尽狄人,笑死我了,你觉得你能在我手下活过今晚吗?”
薛冬去:“我没拿控住自己,任由自己意气用事,这是我该受的罪。但,要是让我活下来,我一定会成为将军的。”
阿力托:“呵呵!”
一落一响,司马秀看不下去,便伸手握住薛冬去的手,往他体内传输道力。
薛冬去甩开司马秀的手,说:“二公子!你别再帮我了,我不配!”
再一次甩开司马秀的手,薛冬去喊道:“司马秀!若你真的善良,那请你看着我受完这一百八十重杖。若我死了,请你能让我入土。若我活下来,我噗~我一定会成为你最忠实的噗~”
司马秀:“坚持住,你一定行的。”
阿力托冷笑一下,更加用力的挥动木杖,而薛冬去将左手放在嘴里、咬着自己的手来给自己强行提神。
司马秀看着十分愉悦的阿力托,说:“阿力托,欺负别人很让你快乐吗?”
立即反驳,阿力托大声说道:“二公子,我这是执行公事,没有欺负他。”
“你现在怀着恶意执杖,和刚刚别人怀着恶意打你,你觉得有什么区别吗?”
“你不是我,你未曾体会我所体会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可是,你再这样打下去,他会死的。”
“像他这样的人,就该死!”
薛冬去看到司马秀要上前做什么,立即松嘴,伸出血淋淋的左手示意司马秀不要出手,而后把手放回嘴里。
“唉~”
在左院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俩,有人看到薛冬去刚刚的举动后大喊道:“薛冬去!活下来!”
随即,旁人出口提醒:“无故聒噪要杖十的。”
而后没人敢出声,但大家都在看着他。
似乎是上天在为其哀嚎,外面不断传来“呜呜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