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女神
两人并肩走着，此时的玉灵芷一路上并没有像她在黑竹林一样惜字如金，反而一路上的问着林皓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好像从来没有踏入过鸿蒙境一样。
现在的尘世是什么样子？
哪里有好玩的地方？
……
林皓一一解答，倒也是为旅途增加了一点乐趣，一路上不至于枯燥。
等到他们到达村庄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
玉灵芷看着周围没有任何行人的踪迹，疑惑的问道：“你们以前住在这里？”
“这个时候，他们正在休息呢。”林皓也知道了玉灵芷的疑惑，耐心的回答。
“你师弟在哪？”
林皓指着脚下的街道，说：“这条路的尽头，就是了。”
只是他们走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迎接林皓不是张风，却是已经被大火烧得满目疮痍的残垣断壁。
林皓看着这一切，心里咯噔一下。
恰巧这时候，一位中年大叔从他们旁边路过，因为多看了玉灵芷两眼，便被林皓拦了下来。
“大叔，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林皓指了指已经被烧毁的房子问道。
大叔摇了摇头说：“前两天，被收债的人放火烧了。”
“那温老他们呢？”林皓急切的问道。
“温老和他的孙女都死了。”大叔叹了口气，遗憾的说，“不过，我听说，后来有一个年轻人，不仅杀了放火的人，还去杀了付府满门。只是，后来再也没有人见过那个年轻人了。估计，也死在付家了。”
“死在了付家？尸体在哪？”
林皓听张风已死，也顾不得形象，一把抓住大叔的衣领问道。
中年大叔一时间被林皓震慑住，一时间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是一位中年大叔被一位青少年抓住衣领，场面略显滑稽。
“没，没有尸骨。他，进去，进去之后，就没人见他出来过。”大叔结结巴巴的说，“估计死，死在那场大火中了。”
林皓松开了大叔的衣领。大叔飞也似的逃开了，而林皓闭上眼睛，站在原地。
他虽然没有见过事情的原委，但是大概也猜出了一些情况。
肯定是张风因为不放心自己去了黑竹林，给了别人机会。不然以张风的本事，如果是寸步不离的保护温老二人，不应该出现任何情况。
自己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但是这是张风的错吗？
张风并没有错，只是林皓去了那么多天，他不放心而已。
而林皓有错吗？
林皓也没有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去那么久。
玉灵芷看着林皓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林皓深吸一口气，将心情平复下来，说：“先去付府看一下，有没有风师弟的消息。然后，我们去南域。”
知道林皓心情不太好，她也没有多问原因，只是紧紧的跟在林皓身后，朝着市集走去。
路上的行人看到玉灵芷，一时间纷纷停下了脚步，瞪大眼睛看着玉灵芷，好像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
林皓因为有心事，所以对这些眼光并没有太过在意。
在乡村还好，毕竟人烟稀少，但是当二人到了集市，走过的地方，热闹的集市瞬间安静了下来，眼神全部盯着玉灵芷。
“你们人族一直都这么轻薄吗？”
看着街上无数双眼睛，玉灵芷问道。
林皓这时才反应过来，看着街上的行人，说：“他们有可能并不是轻薄，或许只是对美好事物的一种欣赏和追求。”
或许是林皓心中有许多疑惑，再加上得知张风的死讯，他的语气并不是那么友好。
玉灵芷冷哼一声：“强词夺理。你们人族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别忘了，你现在的形态和我并没有什么两样。”林皓停下了脚步，回头盯着玉灵芷说道：“在他们眼里，你也是人族。”
玉灵芷看着林皓空洞的眼神，不再说话。
“我知道你跟着我的目的是什么。”林皓接着说道：“你想再见到我师尊，见一下那个当初第一次骗你的人。”
“是。”玉灵芷也毫不隐藏自己的想法，干脆的回答道。
不管是人族还是妖族，似乎对骗自己第一次的人，记得格外清楚。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不管是人还是妖，或许从自己相信对方的那一刻开始，这种心理像一颗种子，成了一种执念，挥之不去。
哪怕最后知道了真相，想要斩断的时候，却发现这颗种子已经生根发芽，想要忘记，却已经不可能了。
林皓转过身，再次向着付府走去，说：“很可惜，我师尊已经死了”
“什么？他死了？”玉灵芷大声说道。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失态。
“对，师尊他已经死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玉灵芷近乎嘶吼的说。
路上的行人瞪大眼睛看着玉灵芷，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如此漂亮端庄的女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不顾自己的形象。
这太不可思议了。
林皓再次回过头淡淡的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即使你们妖族有比人族更长的寿命，却也有老去，死去的那一天，更何况人族。”
玉灵芷原本灵动的眼睛，瞬间失去了光彩，变得呆滞。
行人看到这里，愤怒的眼神齐刷刷的看向林皓，宛如一把把尖刀，恨不得杀掉林皓。
在他们看来，玉灵芷的变化就是由林皓惹起的。
让如此漂亮的美女生气，简直就是一件不可饶恕的错误。
但是很可惜的是，林皓并没有在意他们的想法，依旧冷冷的看着玉灵芷。
世间所有的一切，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林皓面无表情的看着失落的玉灵芷，而行人看着林皓。
过了许久，玉灵芷突然恢复到了在黑竹林的样子，说：“你说的不错，有生就有死，任何种族都逃不掉这种命运。”
看着玉灵芷恢复正常，行人再次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他们不知道为何明明林皓已经惹玉灵芷生气了，连他们都想为玉灵芷出头，玉灵芷却能忍受下来。
但是他们却没有明白一件事，玉灵芷和他们并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也是第一次见玉灵芷。
而玉灵芷始终没有正眼瞧过他们，哪怕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