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骨血之威
“说完了？”董明月依旧是冷淡的语气，“说完了就冷静点儿。”
“你觉得言昊傻吗？”董明月突然问道。
“废话！”王闯不知道董明月的问话有什么意义，只觉得她在捣乱，“昊弟他能考上国防大，当然是有脑瓜儿1！”
“既然你觉得他不傻。”董明月挥动手里的铁管，解决了自己面前的丧尸，继续说道，“他会无缘无故去送死吗？他肯定有解决的方法。”
“怎么解决？你告诉我怎么解决！”王闯还是有些不忿，“那么一大群丧尸，谁能解决！”
“你觉得言昊的力气怎么样？”董明月追问道。
“比我都大得多。”大脑被愤怒占据了上风的王闯虽然不知道董明月问话的意思，还是回答道。
“你觉得这合理吗？”董明月提出疑问，然后又自己回答道，“不合理。但是却发生了，我们认识言昊的时间不长，你确定你知道他全部的实力了吗？”
“合不合理又怎么样？”王闯反驳道，“他再厉害也只是个普通人，他能打几只、甚至十几只丧尸，但是他能打死四十只甚至五十只以上的丧尸吗？就算他能做到，他要怎么才能保证不被丧尸抓咬、感染？变成超人吗？”
“或许…他有办法逃跑呢？”尽管之前一直在心里不断分析自己应该相信言昊的原因，但此时董明月说话的时候也没了底气。是啊，其实之前在跟王闯说话的时候，她也有点分不清自己只是在劝王闯，还是同时也在劝自己。不说杀完或者抵抗，想要从四五十只甚至更多的丧尸手下逃跑，不能被咬伤、抓伤，真的有人能做到吗？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如果让那些丧尸靠近商场，不说全军覆没，自己这一行九个人至少也得交代大半在这儿，能不能跑、能跑几个完全要看天意了。所以让一个人去引开丧尸，是眼下比较好的选择之一。
直接开车跑？既然这些丧尸能追自己这些人到商场，那么也有可能追到区三院基地去。如果形成了上百甚至几百只丧尸的尸潮，那就真的是灭顶之灾了，可能整个基地都要毁于一旦，整个基地上下300多人可能都会失去生命。引开丧尸这种事，虽然实力最强的人去做比较好，但是凭什么呢？言昊是实力很强没错，但是他根本不是医院内部的人，也不是什么有特殊职位在身需要保护群众的人，他只是个普通学生，甚至才十七岁，凭什么要他去呢？很多事，不帮才是本分，帮是因为情分，而且这次还是生死攸关的大人情。
“不行，我要去找他！”王闯说着就要往刚才言昊离开的方向跑去。
“站住！”董明月冲上去拉住王闯的胳膊，“你要干什么！你想让言昊的心意都浪费吗！他是为了什么才去吸引丧尸的，他是为了我们这些剩下的人能活下去！你现在更应该做的，是跟我一起保护好其他人！”
一开始王闯用力地往前迈动着双腿，甚至把拉住他的董明月都拖了一段距离。听了董明月的话，看着远处已经连丧尸群都看不到踪影了的大街，王闯甩开了董明月拽着他胳膊的手，压抑着情绪低头往商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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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言昊，一路引着丧尸群来到了位于五金商场西南方向距离大概一千米左右的一家室内篮球馆。
是的，在看到丧尸的一瞬间他就考虑过了，如果一直在室外跟丧尸厮杀，难免会被更多丧尸发现，如果数量再多一些怕是他也难以解决。所以，他就把丧尸引到了这家上次他自己来找发电机时看见的室内篮球馆。
他引开这些丧尸，是因为要保护董明月他们一群人吗，就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但不是全部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之前变身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杀死十几、二十几只丧尸就结束战斗了，然后无敌姿态的持续时间剩下的十几分钟几乎就是浪费掉了。他一直想试试自己全力战斗下，在技能持续时间内到底能够杀死多少丧尸。
但是要他自己故意去吸引一堆丧尸，那纯属是没事找事，他自认为做不出来这种愚蠢的行为。再者说就算变身期间他自己是无敌的，万一在途中遇到其他幸存者，不小心把别人卷入其中呢？那他不就成了间接害人了。所以测试全部实力的事情也就这么一直搁置了下来。
虽然这次的丧尸聚集事件算是意料之外发生的，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和董明月小队的人来找发电机引起的。那么既然现在局面还在自己能力的控制范围内，自然不能放任这只丧尸队伍继续壮大，如果形成了几百人甚至上千只丧尸的尸潮，那将会是一场波及整个区所有幸存者甚至影响到全市幸存者安危的灾难！
虽然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做“强出头”的英雄，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因为自己而造成的不良后果，他必须负起责任来。
球馆内部有六个全场篮球场地，场地内空荡荡的，没有人也没有丧尸。场地中间的那些红中带绿的血迹和散落在地的断裂拖布柄显示着这里也曾上爆发过一场属于人和丧尸之间的搏斗。靠在篮球馆最内侧的墙壁上，言昊看着丧尸们乌泱泱涌入球馆，这画面确实很有压迫感。包括刚才跑了这一路新加入的丧尸，此时尸群中丧尸的数量已经达到七十只以上了。
一边是刚刚高考结束的17岁小高中生，一边是几十只面目狰狞的丧尸。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的画面就会是丧尸群一拥而上，把这个年轻人撕扯、啃咬得粉碎，最后被丧尸们吞食殆尽。如果丧尸有思考能力的话，估计丧尸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可惜，这个高中生会变身。本来靠着墙壁的言昊看到球馆大门处没有新的丧尸进来了，淡定地吹了个口哨，不紧不慢地脱下了身上的半袖上衣扔在了一旁的地上，然后……“无敌姿态，开！”
变身后的言昊没有直接冲向丧尸群，而是绕过丧尸跑向了球馆大门。探头向外望去，球馆外只剩零星的几只丧尸还在往这边赶来。嗯…很好，基本都进来了。
“哗啦~”言昊双手扒住球馆入口处的卷帘门，用力一拽，直接把门给关死了。城市断电，不仅卷帘门没办法遥控关闭了，球馆里的灯也都没办法打开。好在球馆上方是加厚的钢化玻璃，四周也都有大扇的窗户，室内也不至于太暗就是了。
“啪啪啪~”拍了几下手掌，清理掉手上的灰尘。言昊淡淡的看了尸群一眼，轻笑一声说道，“咱们来好好玩玩儿吧。”失去了常人思维能力的丧尸自然没有办法回答他。此时的言昊赤手空拳，因为来的时候，他把陌刀藏到了路边一个隐蔽的灌木丛里。长一米五多的陌刀多少还是会影响到他的灵活性，另外，他最近琢磨了一下另一个技能【骨血之威】的运用方式，觉得似乎抓到了一点诀窍，也正缺机会试一试呢。
“啊！”被带着跑了半天的丧尸见此时这个人类终于不再到处乱蹿，甚至还变得更加“肥美诱人、肉质紧实”了，终于耐不住嗜血的本性了，咆哮着朝着言昊围攻了过来。
“先试试这个！”看着朝着自己冲来的丧尸群，言昊不退反进，上前两步，右臂先是收回身侧然后快速出拳，在拳头击出过程中，一根根部十公分粗细长度超过半米的巨大骨刺从小臂一旁长出。在胳膊彻底伸直以后，巨大的骨刺直接同时穿透了三只丧尸的脑袋。
“数量减三！”言昊兴奋地自言自语着。“再来试试这个！”
话音未落，快跑两步凌空跃起，右腿从左向右一扫，一柄锋利的骨刃从小腿后伸出，随着言昊的大力扫腿直接割断了三只丧尸的脖子。“哦，果然这样是可行的啊。”
见到自己幻想过的招式一一实现，言昊觉得杀丧尸这种原本危险中带着枯燥无聊的行为，现在都变得有趣了起来。不过，每次直接杀死好几个是不是有些浪费了。应该慢慢玩，多试试自己设计的招式啊。
这个时候，突然，言昊觉得后背有一股凉风吹过，是一只丧尸朝着他的后背扑过来，“喂、喂、喂~偷袭可不是好习惯啊。”从尾骨到后脑的位置，一整排十几根长长的骨刺突然钻出，全部刺入丧尸体内，竟是直接把丧尸生生钉在在了原地。骨刺消失，丧尸瘫软在地，十几个洞状伤口同时涌出绿色的尸血。
“啧啧，防守的时候同时还能反击，不错不错。”
在这一会儿的功夫，丧尸们已经把他团团围在了中间，丧尸们不停地在他的身上撕咬、抠抓着，但是却完全没有用处。这不是一场战斗，只能说是屠杀。一场一边倒的、人类蹂虐丧尸的屠杀。“哈！”言昊全身肌肉紧绷，胳膊一震，把扑在他身上的丧尸震退了两步。“试完了操控骨头，再试试操控血液吧。”
右手向地面一伸，一团鲜红色的血液从手心出现，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又变化了形状，伸长、扩展，变成了一把长柄大锤的模样。言昊抡起大锤，直接把一只丧尸的头打爆，绿色血液四散喷溅，而在他和丧尸之间出现了一块半透明的血红色盾牌，阻止了尸血溅到他身上。
再一伸手，大锤又变成了一杆古代长枪的模样，言昊紧握长枪，向前用力一掷，长枪直接穿透了一只丧尸的头然后扎入另一只丧尸的脑袋，并把这只丧尸钉在了球馆墙壁上。随着言昊心念一动，血液变成坏死的细胞凭空消失。丧尸顺着墙壁缓缓坐到地上，脸上流淌着绿色血液的大洞，好像在诉说着他的悲惨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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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你俩回来啦。”刚配合其他人把两台发电机搬到一块的周曼丽问道，“昊昊呢，又在外面放风？”
董明月还在考虑从何说起，就看见身边的王闯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了某家五金店收银台旁的椅子上，然后一拳重重砸在了柜台上。
“砰”的一声巨响，吓了周曼丽一跳。
“吓我一跳，干嘛啊？王闯，你这是生的什么气啊？”周曼丽玩笑似地抱怨了一句，共事半年，她知道王闯有的时候脾气是有些急的，也算是见怪不怪。此时见他似乎很是愤怒的样子，不管是作为他的同事、还是作为同在末世求生的队友，她怎么也要问一问。
“生的什么气？！”梗着脖子的王闯扭过头看了一眼董明月，又很快转回去，“你问她！”
看着周曼丽向自己投来询问的目光，董明月就把发现几十只丧尸追着他们到了这里后言昊做出的决断和自己对这件事的考虑都告诉给了她。
“什么？！”本来也坐在椅子上的周曼丽听完董明月的话，惊讶的直接站了起来，“昊昊他自己引开了四五十只丧尸？”
“呼~是，而且估计在他引走丧尸的过程中，数量还会越聚越多。”董明月此时心里也是越来越没底，虽然她的确是根据种种迹象推断出言昊应该有什么后手，因为那个时候她觉得言昊的眼神太淡定、太冷静了。但是她又完全想不到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让他完全摆脱那么多的丧尸。当然是想办法摆脱而不是杀死，要杀掉那么多的事丧尸即使是最强大的特种兵来了也做不到毫发无损，因为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要知道被丧尸咬到哪怕一小口，就有可能干扰发生变异。
“怎么能这样？！”周曼丽也有点着急，虽然她一直用语言挑逗言昊，但是那并不代表自己就真的对他有什么想法。自己平时会经常跟小男生、小女生说一些半荤不素的笑话逗她们，一是把自己伪装得泼辣一点，免得某些同事或者病人对她产生什么想法，二来也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忘了过去那段让她从此不再相信爱情的灰暗时光。而末世之后，说这些带颜色的话更是成为了自己生活中的一种调剂方式。伪装得久了，她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了。
虽然自己没有对言昊产生什么特别的感情，但是对于这样一个看起来乖乖的、却又总是默默扛起责任从不抱怨的小男孩，她还是把他当作了自己的一个小弟弟的，比普通朋友关系稍好一点的那种。毕竟他救过自己的命，又帮过自己一些小忙，这次也是自己找他出来的。
所以，对于言昊这次置生死于度外的抉择，她也是很不忍心的。怎么说自己这群人也都是成年人，结果却要让一个小孩儿用自己的生命安危来换他们逃跑的机会。她也看过关于末世的电影，多少也知道末世里是没有人性可言的，所有人都会变得自私，在一个活下去都是奢望的时代，人们心里很难不被阴暗和污秽占据。但正因为末世里很艰难，人人为己，这种愿意为他人付出的人才更显得难能可贵。
也许是因为在末世降临以后，她一直跟区三院的同事们在一起，后来又加入了区三院和区分局组建的基地，一直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也没遇到过没水没食物的绝境，所以还没有变得歇斯底里、丧心病狂。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一个好人，但是她自认还没有失去那一丝人性。
“呼~把大家都叫回来吧。”稍微冷静了一下之后，周曼丽深呼一口气说道，“商量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了？”踏、踏、踏……凌雪从不远处另一家五金店的柜台旁跑出来，“刚刚好像有一声很大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