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人情似纸张张薄
法医包裹好了尸体，把塑料手套丢在尸体上，担架队抬着尸体走了，黄国还在挖地三尺寻找证据，法医走到河边刚刚洗干净手，张东阳背着她大吼一声爬上山顶，法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我方便一下，吃点干粮再走行不？递给他一个火柴盒大的压缩饼”
张东阳放下她说道：“就你这点干粮还不够我填心，请你整快点，我们还要翻不过四座大山。”
法医蹲立马在地上嘘嘘一番，张东阳背着她箭一般地冲下了山沟，他又大吼一声爬上了山顶，做了一次故吐纳新，又冲到山沟里，看见阿黄阿黑守着树上的獐，他放下法医，解开阿黄阿黑脖子上的绳子，又把獐子的四只脚拴在一起，把獐子挂在胸前，背着法医大吼一声冲上了山顶，他又深吸一口气冲下了山沟，趴在沟边喝了一口水，起身爬上了山顶，放下法医躺在地上说道：“我的体力耗尽了，你自己走下去吧，我要休息一会儿。”
法医坐在地上看着微微笑道：“你以为我轻松吗？其实我的大腿内侧疼得要命，人已经被抖散架了。”
张东阳想了想，法医说的应该是真的，因为我的腰杆都被她的大腿磨疼了，尤其是我的皮带应该伤到她的肉了。他躺在地上睡了一个小时，体力恢复了一些，他又背着法医跑到一线天，白玫瑰张开双手抱着他喊了一声：“靠不住。”
张东阳放下女法医和獐子，又放下猎枪和背包，伸手抱着白玫瑰亲了一口问道：“你们吃饭了吗？”
白玫瑰静静地看着他，半晌都开不了口，刘婵娟微笑着：“今天她只学会喊你，可以想象她心里有你。”
张东阳微笑道：“只要不是白眼狼，我就值得高兴了。”
曹爷爷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快来烧烤野猪肉。”
张东阳抱着白玫坐在火堆边，左手拿着一块野猪肉，右手拿着一块麦面粑粑，开始狼吞虎咽，白玫瑰看着他又喊了一声：“靠不住。”
向容坐在石头上哈哈大笑。
张东阳吃一块大肥肉，喊了一声小五妹：“你过来我关心你一会儿。我真的喜欢你。”
向容走到他身边，喊了一声哥哥：“你不要怪我，因为你走了以后，她要去找你，所以我就叫她喊你靠不住，她喊了一天才学会了的。你千万不要怪我。”
张东阳正色道：“我不但不怪你，而且还会奖励你。因为白玫瑰会开口了，你的功劳是很大的。”
曹爷爷笑眯眯说道：“我的功劳也不小，一头几百斤重的野猪，我把它整得干干净净的，才吃了一小点火烧肉，我的牙口本来就没劲了，我想说把头蹄和油给我行不行？”
张东阳点头道：“当然行。我还要你帮买一副棺材，因为白玫瑰的妈妈太可怜了，不管她是好人还坏人，但她必定是个女人，弄得一丝不挂，已经很悲惨了，既然被我看见了，就应该送她一副棺材。”
曹爷爷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说道：“我老婆有一副棺材，但是我看一棵香杉树可以做两副棺材，人家要五百块钱才卖，如果你能出六百块钱，我就把棺材卖给你。”
张东阳点头道：“没问题，你请人去把树砍了，喊小芳开车去拉回来。现在你马上回去做二十个人的饭菜，多煮点野猪肉。”
曹爷爷笑眯眯地说道：“没有问题，我喊哑巴跟我一起回去做饭，今天我赚了一副棺材，现在放心了。”
张东阳点头道：“这是你应该赚的。”
曹爷爷转身就走了，张东阳吃饱喝足，躺在地上睡大觉，天渐渐地黑了，半山腰才传来了声音，过了一会儿，单架队抬着死女人来到他们的身边。
白玫瑰吸了吸鼻子，伸手摸了摸白布里面的东西，忽然仰天嘶吼一声，眼泪滚滚而落。
黄国荣大吼道：“赶紧走。”
张东阳他们一眼，低声道：“两个人五六十斤就走不动，我每年要交几百斤公粮，养着你们有什么有鸡巴用？”
法医看着他微笑道：“你说话文明一点行吗？”
张东阳嘿嘿一笑：“如果我像你一样的文明，我们所有人都要在山上数星星过夜，明天就全部重感冒了，后天就全部送进火葬场。”
法医白了他一眼，一瘸一拐走进了人群。
张东阳胸前挂着獐子，背上背着装备包，手里拿着猎枪，走在队伍的前面，他们很快来到关门石，他打开后车门说道：“赶紧把担架抬上去。”
担架队的人一听，立马就上了车，汽车很快就停在曹爷爷家，棺材已经放在路边，张东阳轻声道：“你们去把棺材抬上来，把死者装进去，我请你们野猪肉。”
单架队立即跳下去四个人，马上就把棺材举上车，张东阳看着他们把死者装进棺材，盖好棺盖，才带着他们走进了厨房，看见曹爷爷炖一锅坨坨肉，十二个公安蹲在地上围着一野猪肉，手里端着一碗饭米饭，毫不犹豫的开始的吃喝，门口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张东阳扭头一看，芳芳的背后站着五个宝贝来了。
张东阳起身走过，伸手抱着李天姿喊了一声妹妹：“我已经受不了了。”
李天姿微微笑道：“我也受不了，所以就马上回来了，还没有吃饭的。”
张东阳笑眯眯的说：“只有将就吃点，到城里吃大餐。”
阿秀踢了他一脚：“听说你发现了案子？”
张东阳看着阿秀喊了一声大姐：“你是不是兄弟多得用脚踹了。”
阿秀抿唇笑道：“有一个踹一个，直到踹听话为止。”
刘婵娟分好饭菜，她们就挤在一张小桌子上，吃一顿野猪肉汤泡饭。
他们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饭，李天姿递给曹爷爷六百块钱，张东阳白玫塞进吉普车，抱着芳芳坐在副驾坐上，刘婵娟一脚油门朝县公安局行驶，他们经过李家大院，张东阳心想，家里两个香囊就不送给曹叔叔了，今天的野猪和獐子，还有香囊送给他就够了，人心都是满足不了的，人情似纸张张薄，对他越好，他觉得是应该的。